第399章 打的是恩人
雲霄此時就準備說點什麼,我快速轉頭看向雲霄說:“別誤會,我沒有抱怨的意思,我就是做一個總結,這些因果我還受得住,只不過之後我再接案子的時候,要千萬小心了,不能再背更多的因果了。”
“而我身上現有的因果,我也要一個一個的,將其全部結束了。”
說罷,我便伸了個懶腰又對衆人說:“好了,休息了。”
又是幾日過去,時間來到了二月的二十五,距離三月三越發的近了,這日午後,我們便在店裏商量去嶗山的事宜。
董青就對我們說:“我在那邊認識幾個民宿的老闆,我們可以先去那邊住上幾日,熟悉一下環境,然後做一些必要的佈置。”
我們這邊也是點頭答應。
就在我準備讓催命收拾東西的時候,小店門口進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他拄着柺杖,右手還拎着化肥袋子,袋子空嘮嘮的,只有底部有一個看似不大的物件,也不是很重。
老人進了我們小店之後,他左右環顧,然後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你就是咱們這塊,那個年輕的活神仙吧。”
我看着老頭兒就問:“你是附近的人,我怎麼沒記得你來過我們小店啊?”
老頭兒說:“我平時不喜歡熱鬧,極少出門。”
我再問老頭兒:“您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老頭兒說:“我在鄉下有一個小院,我平時沒事兒的時候,都會去那邊讀讀書,拉拉二胡,那邊還養了不少的花草,在這城裏做啥都不自由的,讀書的時候會被吵到,拉二胡的時候又會吵到別人。”
感覺到自己說偏了,老頭兒又說:“大概春分前後,也就是四五天前,我在鄉下過夜的時候,就聽到有一個姑娘在唱歌,那歌聲宛轉悠揚,起初我沒有當回事兒,可在昨天,我上街去跟幾個老頭兒下棋的時候,我就說起了這件事兒!”
“我說,我這幾天老能聽到有人晚上唱歌,可其他的老頭兒都說自己沒有聽到,他們都覺得我是不是半夜開了收音機,或者手機,又或者是我做夢聽到的。”
“從那之後,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當天晚上,我又聽到了唱歌的聲音,我確定我的手機是關着的,手機也沒有播放音樂啥的。”
“我就大着膽子出去看了一下,結果就發現一個嬰孩大小的木偶在我院子裏來回晃悠,那個歌聲也是它發出來的,我當時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就用柺杖在木偶上敲了一下,便把這木偶給敲散了。”
“木偶散了,歌聲也就停止了。”
“而後我就回去睡覺了,等我睡醒之後,我忽然覺得後怕,就找了一個袋子,將其裝起來,然後帶着來找你了。”
“你幫我瞧瞧,這是一個什麼玩意兒。”
說着,老頭就把布袋扔在地上。
我則是將收款碼推到老人的跟前說:“五千!”
老人知道我這裏的規矩,也沒有討價還價,直接掃了五千塊給我。
催命這才上前,去把化肥袋子裏的東西給倒了出來。
“嘩啦啦……”
很快幾個木頭樁子就從裏面掉了出來,根本不是什麼人偶的組件。
我從櫃檯裏面繞出來,然後問老頭兒:“你叫什麼名字。”
老頭兒就說:“我叫張子巖。”
說話的時候,我已經蹲下去查看地上的那些的木頭樁子,我隨手撥弄了幾下,就發現這些木頭樁子上都粘着一些動物的毛。
我隨手從這些木樁上拽下一些在手裏攆了一下說:“黃鼠狼!”
張子巖好奇:“啊,我招惹黃仙了嗎?”
我說:“最多是有些靈智的黃鼠狼而已,它可不是什麼黃仙。”
“這樣,帶我們去你在鄉下的房子看一看,問題應該不大!”
張子巖點頭。
我回頭看了看就對雲霄說:“你這次留在這邊看店,順便照看一下董青!”
而後我又對姚慧慧說:“慧慧,你也留在店裏,然後順便規劃一下去嶗山的事兒。”
姚慧慧點了點頭。
我、廖瞎子、催命、徐青,便陪同張子巖去了他在鄉下的住處。
他在鄉下的房子,就在城南不遠處的一個村子裏,開車過去也就不到半個小時。
到了院子門口,我們下車之後,催命便把車又往路邊停了一下,留出一條可以過車的路。
張子巖給我們開了門,我們便隨他一起進了這院子。
院子裏有很多的花池子,只不過很多花池子纔剛開始返青,只有牆角的一池子迎春花開的格外的好。
張子巖指了指院子中央的一片空地說:“我就是在這裏打碎了木偶,我打碎的真是木偶,也不知道咋回事兒,到了你們店裏,就變成了一些木樁子。”
我“嗯”了一聲,在張子巖指的地方,也是發現了一些黃鼠狼的毛。
在我們檢查了一會兒院子之後,張子巖便請我們進屋。
他的房間裏收拾的還算乾淨,普通的桌椅,茶几,就是多了幾個書架,還有書桌。
在書桌的旁邊,還放着好幾把二胡。
那些二胡一塵不染,一看就是經常使用的。
請我們坐下之後,我就問張子巖:“你之前和黃鼠狼打過交道嗎?”
張子巖搖頭說:“沒有?”
我再問張子巖:“據我觀察,這個宅子是你家的祖宅,你老伴走了有些年了吧,她是不是和黃鼠狼打過交道,或者說,她跟你說過一些有關黃鼠狼的事兒。”
張子巖忽然怔了一下說:“你要這麼說的話,我的確是有些印象,我和老伴兒是在市鋼廠上班的時候認識的,我倆也算是自由戀愛,然後組織上給我們開的介紹信,結的婚。”
“結婚後我倆一直要不到孩子,當時我們也求了不少的偏方,看了不少的醫生,都沒啥效果。”
“後來有一年,我妻子回孃家探親,說是她老家有一個老太太,領着她上山,對着一個黃鼠狼的窩拜了幾拜,求了求孩子。”
“然後從那回來沒倆月,我妻子就懷上了。”
“不過那老太太說,將來那黃鼠狼若是遇到什麼事兒,也會來找我們,到時候讓我們全力相助就行了,這叫一報還一報。”
“難不成是,那黃鼠狼來找我,我把人家的人偶給砸了?”
張子巖說着說着,自己也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了。
我聳肩說:“多半是這麼一個事兒。”
張子巖一臉懊悔說:“這事兒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而且它也不直接來,弄個人偶在這裏唱歌,這誰能懂啊?”
我問:“你還記得歌裏唱的什麼嗎?”
張子巖搖搖頭:“沒聽清,反正調兒調兒聽着挺好的。”
我說:“等等吧,它晚上應該還會來找你。”
張子巖問我:“我不會有什麼事兒吧,畢竟我動了手!”
我說:“你的印堂發黑,說明那黃鼠狼已經生氣了,如果我不來,那黃鼠狼今晚來尋仇,多半會要了你的命,不過你找到我了,你的命就算是保住了。”
張子巖點頭。
下午的時候,我們就在他家裏待着,張子巖也是給我們介紹了一下他女兒的情況。
她女兒嫁到了首都,一個月回來一次,說是在一個大學當老師。
說到自己女兒的時候,張子巖一臉的驕傲。
至於他老伴,是四年前走的,生病死的,從那之後,他就一直一個人過。
嘮着閒話,時間就到了晚飯的點,張子巖親自下廚煮了一些面。
滷子是張子巖打的,味道還不錯。
他是一個生活精緻的小老頭兒。
差不多晚上十點半的時候,院子裏又響起了哼唱的聲音。
只不過那哼唱沒有歌詞,摯友單純的一個“嗯”字,曲調婉轉。
張子巖在聽到聲音之後,“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問:“你們聽到沒,歌聲,只不過這次的歌聲好像比前兩天的哀傷了不少,前幾天都是歡快的,今天的聲音,聽的有點讓人害怕。”
我說:“找你尋仇的,自然會讓你聽的害怕。”
我轉頭看了看催命。
催命也是立刻會意站到了張子巖的身前。
廖瞎子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顯然是不打算出手。
徐青則是躲在小傢伙的箱子後面,一副觀望學習的樣子。
我看了看箱子就說:“小黃,你去把外面的傢伙帶進了,記得別打傷了人家,收着點!”
小黃“嗖”等一下從箱子裏竄出來,然後化爲一道殘影出了房門。
張子巖嚇了一跳:“剛纔那是啥?”
我說:“又一隻黃鼠狼。”
張子巖又看了看箱子,隨後問我:“裏面還有?”
我說:“嗯,還有四個小傢伙,不過不是黃鼠狼了,今天就不給你看了,你沒那個福分。”
“吱吱吱,嗷嗷嗷……”
很快院子傳來一陣小家門撕斗的聲音。
又過了一會兒,小黃叼着一隻黃鼠狼的脖子,便慢慢悠悠地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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