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桃花開滿園
我這邊用了泰山決,還有搬山術,可依舊無法挪動那個盒子,別說那個盒子,就算是放盒子的條几都是紋絲未動。
嘗試無果之後,我便深吸一口氣說:“爺,看來您還在盒子裏,您都在我夢裏出現了,我現在站到您面前來,您就不能出來跟我說句話嗎?”
盒子紋絲未動,也沒有什麼人與我說話。
姚慧慧在後面看了一會兒就問我:“這就是你常說的那位爺?他還是不肯與你交流?”
我點頭。
郭林道上前,然後問我:“我能不能試一試?”
我說:“你隨意。”
郭林道伸手,在嘗試了一下之後,也就搖頭說:“穩若泰山,我叫盒子裏的前輩一聲‘爺’也不爲過,我怎麼從未聽過徐穆還收留了這麼一個高手。”
我說:“老爺子說,他請神請來的,然後送不走了,便只能放盒子裏供着了。”
“不過我覺得,老爺子和盒子裏的這位爺,關係應該不是單純的請神的關係,他們之間應該還有別的關係。”
郭林道點頭問我:“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我說:“還能咋辦,撤吧,我這次來,就是來確定這位爺還在不在這邊,若是他不在了,以後逢年過節的,我都不用過來給他燒香了。”
郭林道也不再說什麼。
在我轉身往外走的時候,徐青轉身又去試了試,自然也是沒有什麼效果的。
不過等離開我這小院的時候,徐青忽然說:“剛纔我摸盒子的時候,聽到盒子裏面有粗重的呼吸聲音,就是人睡着之後,那種呼吸聲,有點像呼嚕,又有點不像。”
聽到徐青這麼說,我也是愣住了。
姚慧慧和郭林道也是略感詫異地看向徐青。
徐青見狀就說:“咋了,你們沒聽到嗎?”
我則是對着徐青笑道:“我們是沒有聽到,你聽到的聲音,是那位爺賞你的。”
徐青有些不解:“賞我啥?”
我說:“道門三法之一的胎息之法,你仔細記住那幾個聲音,然後試着將其與自己的呼吸相重合,然後每日以這樣的呼吸調整自己的氣息,你的胎息之術不用一年就會有小成。”
徐青“啊”了一聲說:“老大,你在晃點我吧?”
我白了徐青一眼說:“你愛信不信。”
我也不再多解釋。
徐青則是認真地回味起了剛纔自己聽到的聲音。
我則是對着宅子拱手彎身說了一句:“爺,我替徐青小妖謝謝您了,知道您還在這裏,我也就安心了。”
宅子那邊還是沒有迴應。
我也是起身向着村外走去。
郭林道這才問我:“你來這裏,是因爲你們從嶗山回來的路上,他託夢給你?”
我說:“是!”
郭林道又問我:“你夢到了什麼?”
我搖頭說:“無可奉告!”
郭林道搖搖頭說:“你不說,我也就不追問了,至於你這宅子,要不要我安排人給你保護起來?”
我說:“不用了,有那位爺在裏面,比什麼都安全。”
回市裏的路上,我和姚慧慧相互靠着睡了一路,到了市裏,我就回了小店,姚慧慧則是被郭林道以工作的名義叫到茶館那邊去了。
我知道,郭林道是要從姚慧慧這邊知道更多有關嶗山斷頭崖的細節。
我到了小店之後,基本已經休息了過來,我又開始了自己的小店日常,盤葫蘆,澆茶寵,陪着老頭、老太太聊天。
接下來的幾日,我們小店太平無事,我也是從姚慧慧那邊得知了一些嶗山消息在江湖上的傳聞。
我以天雷殺四個清潔工的細節,被完全的隱瞞了起來。
那些在場的王家修士,對這件事兒也是緘口不言,好像四個清潔工根本沒有出現過一樣。
不過圈子卻是對嶗山的海霧,還有雷雨進行了記述,圈子對外宣稱海霧和雷雨都是我求來的。
至於我的目的,就是爲了幫助董青送走功德簿的殘卷。
相比於我求霧又求雨的事兒,江湖上關注的並不多,他們更關注董青送走功德簿殘卷,還有董青師父在地府當差的事兒,還有董青加入圈子總部的特別行動小組,受到龍寒重視的事兒。
一時間,董青成了江湖上炙手可熱的人物。
龍寒利用這次的事兒,給董青造勢。
而有關我的一切,則是被刻意隱瞞了下去。
這也是我想要看到的。
一轉眼就到了清明的這一天,我在店裏給老爺子燒了一些香火,又焚了一些我親自折的紙錢,便開始享受悠閒的一天。
到了正午飯後,一個穿着樸素的老大爺就急匆匆地進了我的小店。
他印堂發黑,一看就知道是被髒東西給纏上了,而且還不止一個。
他進門之後,就問:“請問哪位是活神仙?”
說話的時候,他不自覺地看向了茶臺旁邊的廖瞎子。
廖瞎子側耳聽了聽老大爺這邊的動靜,便指了指櫃檯裏面說:“他是活神仙,我是給他打工的。”
老大爺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我問:“你是嗎?”
我推了推面前的收款碼說:“三千塊,你掃了碼,我就是活神仙,你要是不掃碼,我就是路人甲。”
老大爺猶豫了一下,隨後嘴裏叨叨了一句:“那你應該是了,我聽人說了,這裏的活神仙,特別貪財,逢人都是先要錢,好像是怕人會賴賬似的。”
說話的時候,他還是拿出手機,慢慢悠悠操作,把錢掃給了我。
掃完之後,他還給我看看他的手機說:“過去了哈,三千塊。”
我“嗯”了一聲問道:“你的名字,還有簡單介紹一下,你遇到的事兒。”
老大爺這才說:“我叫孫元,在西留村承包了一片果園,桃樹,最近不是桃花開了嗎,不少人會偷偷跑去果園拍照,還有的直接上手摺花的,我如果不去看着,桃花肯定會被糟蹋的不像樣子。”
“所以這幾天,我就住到了桃園裏面。”
“在桃園裏面有一個我自建的窩棚小屋,電線是我找村裏的電工給拉的,電錶箱也是電工給裝的。”
“我也按時交了電費,可這幾天也不知道咋回事,我那小窩棚,老是莫名其妙的停電。”
說到這裏孫元就停下了。
催命在旁邊就說:“停電你應該找電工啊!”
孫元看了看催命,然後有些無奈地說:“我還沒說完。”
廖瞎子也是用柺杖捅了催命一下,讓他不要插嘴。
而我也是看得出來,催命也是單純地想要皮一下,雖然有點不像催命的風格,可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時不時就會做出一些自己都覺得反常的事兒。
我們通常稱其神經質。
孫元在思考了一會兒後繼續說:“每次停電之後,我的窩棚就會來幾個人,我本來是不認識他們的,可他們卻好像是自來熟一樣,就鑽進了我的窩棚裏,他們和我聊天,和我玩牌,有時候還跟我喝酒。”
“每次打牌,我贏了就是贏的紙錢,輸了,就是輸的真錢,我身上總有幾百塊不見了。”
“要是喝酒,那就更邪乎了,我每次都會喝的酩酊大醉,可我就醒之後,我用過的酒杯,裏面一點裝過酒的痕跡都沒有,連酒味都沒有,可我身上的酒味卻是實實在在的。”
“開始的兩天,我沒感覺怎樣,就在昨天我回家的時候路過村口的土地廟,裏面吹來一陣風,我整個人就好像是睡醒了一樣,一下就感覺這些天發生的事兒不正常了,正好我聽人說起過你這小店的事兒,還有你活神仙的名號,就想着來找你把事兒給解決了。”
“這些日子,我光打牌輸了七八千了,而且我的身體也是越來越差,特別是我的胳膊腿,酸的厲害,有時候疼起來,我都想把胳膊、腿都給鋸下來。”
我點了點頭,然後從櫃檯裏面摸出一張驅陰符說:“你喝的酒,是陰酒,那些陰氣陰寒無比,進入你的身體,侵蝕你的內臟和四肢,讓你四肢痠疼,也是正常的,如果你再喝幾天的陰酒,你的五臟六腑,會比你的胳膊、腿還要疼。”
孫元問我:“那咋辦?”
我又晃了晃手裏的符籙說:“咋辦,接符啊,你把符籙貼身攜帶,能夠慢慢地驅除你體內的陰氣。”
我轉頭看向催命,催命已經拿了一個一次性的杯子,然後接了一杯熱水過來。
我則是又取出一枚桃核,上面刻着的也是驅陰咒,在將桃核放入紙杯中後,我便對孫元說:“五分鐘後,把水喝了,能夠保證你身上的陰寒不再發,你暫時也不會再有疼的死去活來的情況。”
孫元點頭,開始拿手機掐算時間。
我則是又說:“等你喝了水,我們先去你們村子的土地廟,然後再去你的果園走一遭,問題不大,你不用太擔心!我隱隱覺得,那些髒東西是衝着你桃園的某樣東西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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