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幕後的真兇
我這才繼續說:“你叫什麼名字?”
那暗祟擡頭說:“我叫劉生!”
我沒有再問,而是緊緊盯着他。
暗祟劉生趕緊繼續說:“我們幾個人死後,本來是有機會去地府的,可就在我們乘着陰風入地府時,忽然下了一場太陽雨,那雨下的蹊蹺,直接把帶我們走的陰風給撞散了。”
“我們也就留在了人間,我們也想過回家,可我們發現,我們根本不記得家在哪裏,所以我們只能在我們出車禍的附近徘徊,我們不能離開這裏超過五里,一旦超過這個距離,我們的魂魄就會急速衰減,有消散的跡象。”
聽到劉生的話,我也是“嗯”了一聲說:“太陽雨,是將天上的陽氣通過雨水帶到地面上,陰陽相撞,擊散了那些陰風也是正常的。”
“同時那太陽雨也將你們魂魄給鎖死在那場雨的範圍之內,只有當時太陽雨下過的範圍,纔會有和你們魂魄相契合的氣,一旦超出了那場降雨的範圍,你們的魂魄就無法生存了。”
“太陽雨的範圍一般都不會很大,恰好落在你們四個倒黴蛋的頭上,也是天意使然。”
劉生一臉疑惑:“天意?”
我道:“你繼續說。”
劉生才道:“接下來的幾年,我們只能靠偷偷貢品,迷惑一些人來提升我們自己,我們也是一點點摸索出了鬼修之道。”
“後來這裏有桃園,我們也是發現弄這桃園的人,就是當時處理我們那場事故的交警,我們也想捉弄他來着,可她老婆身上總有一股氣,讓我們沒法靠近。”
“後來她老婆死了,又有一個奇怪的小孩兒老守着他,我們也不敢靠近他。”
聽到這裏的時候,孫元便好奇問:“小孩兒?什麼小孩兒?”
劉生說:“就是一個光頭的小女孩兒,穿着一身的病號服,別看那丫頭小,可力氣卻是大的沒邊,我們四個人加一起都不是她的對手。”
“所以我們只能在桃園周圍徘徊,不久前我就發現了桃園裏面桃樹成了小妖的事兒,後來有一個老頭兒找到了我們,就跟我們說,那桃園是福地,讓我們想辦法讓孫元把那桃園轉讓給我們。”
“可因爲那小女孩兒,我們不敢靠近,那老頭就對我們說,他會處理那個小女孩兒,然後那個小女孩兒就真的沒有再出現了,我們便開始接近孫元,通過我們暗祟常用的手段迷惑他,可他心智非常堅強,每次我們提到讓他轉讓桃園的時候,他都會拒絕。”
我說:“這桃園對他意義非凡,不是你們這些沒有感情的東西能懂的。”
劉生連連點頭不敢反駁。
此時孫元忍不住又問:“你剛纔說的老頭兒是誰,是人,還是和你們一樣,是鬼物?”
暗祟柳生低着頭,不敢說話。
我卻是對孫元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老頭兒就是你們村口的土地公,他看上了你這桃園,想要把土地廟搬到這裏來。”
孫元“啊”了一聲:“啊,土地公?”
我繼續說:“在你們村口土地廟問土地公問題的時候,我已經發現了問題所在,我在攪動香火臺的香灰的時候,在香灰裏面放了一顆桃核法器,我在這裏等這些傢伙來,也只是再確認一下。”
“現在已經基本證實了我的猜測,現在我就把土地公叫出來,你和他當面說說。”
孫元又“啊”了一聲。
我則是右手結印,然後輕輕唸咒:“四方天元,聽我號令,召喚此方土地,急急如律令——來!”
說罷,我便在地上猛踩一腳。
“嘭!”
一團純陽氣息散去,我的面前便緩緩出現了一個小老頭,不用說他就是這一方的土地公了。
小老頭穿的是清末民初的衣衫。
他出現之後,也是格外的驚訝,看到我之後,驚訝就變成了驚慌,不過他還是問了我一句:“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說:“我在你香火臺的香灰裏面埋了一顆刻有喚靈咒的桃核法器,我與那法器心念相通,只要我願意,我就能通過那桃核隨時把你召喚到我的面前來,三公里內吧,太遠可能就不靈了。”
土地公四下環視,而後嘆了口氣說:“唉,你們已經弄明白所有的事兒了。”
“我沒什麼好說的,這塊地,是我看上的。”
孫元在看了土地公一會兒之後就問:“那個保護我的小女孩兒呢?你把她怎樣了?”
土地公說:“我沒把她怎樣,她只是被我壓在了你這桃園下面。”
“讓她暫時不能動彈而已。”
這個時候,我緩緩擡起右手,一個泰山決便拍在土地公的肩膀上,不待他有反應,他便“嘭”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土地公大驚:“你是誰,我可是土地公。”
我說:“你只是佔了土地廟,享受土地的香火而已,你不會真以爲自己是土地公吧?就算你是真的一方土地,就憑你和髒東西勾連在一起這事兒,我就有足夠的理由廢了你。”
“一村的土地,說白了就是一寸的村長而已,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兒。”
孫元見狀徹底愣住了,他沒想到我竟然把一方土地貶的如此之低。
我繼續看着土地說:“你這些年是做了一些善事,可那些善事不是你爲非作歹的底氣,我觀你的面相,你也是西留村的人吧,如果我沒猜錯,你之前是村裏的大地主,你生前行善,這土地廟就是你修的。”
“然後一直保存了下來,你死後捨不得這一方土地,便住到了土地廟,你靠着土地廟的香火,這才成了所謂的土地公,還沒有人正式給你冊封過。”
“不過在這麼多年香火的滋養下,你的確是有了土地之身,只是沒有土地之名!”
“對吧!?”
聽到我問出最後兩個字,被我摁在地上的土地公也就不反抗了。
我則是看了看廖瞎子說:“你去桃園把那個小姑娘從地底下救出來吧。”
廖瞎子“嗯”了一聲,便拄着柺杖出門了。
此時土地公才說:“沒想到人間還能出你這樣一個大能。”
我沒有理會他,而是自顧自地說:“你知道你爲什麼一直沒有土地之名嗎?就是因爲你心還不淨,心中還有貪念,所以人間大道才一直沒有給你安排封名之人。”
“你要知道,很多地方的土地,要麼是官家冊封的,要麼是當地有名望的人金口玉言給封的。”
“可不管是哪一種,都是人間大道使然。”
土地公低下了頭。
我這才把手從土地公的肩膀上拿開。
此時幾個暗祟已經徹底嚇傻了,他們自以爲不敢出賣的土地公卻被我摁的跪地不起。
沒一會兒的工夫,廖瞎子從外面回來,他的身邊跟着一個身上捆綁着陰氣鎖鏈的小女孩兒。
白天我們探察桃園的時候,未使用通玄妙的道法,所以沒有這個小女孩兒,可現在不一樣了,髒東西都到齊了,我們也不怕打草驚蛇了,廖瞎子開了法眼也是不用多時就找到了被土地公封在地下的小女孩兒。
看到那小女孩兒,孫元也是直接落淚:“果然是你,你就是我老伴資助過的那個小女孩兒,我記得你,我也去看過你。”
孫元之所以能夠直接看到小女孩兒,也是因爲受到屋裏幾個髒東西的影響,他們是衝着迷惑孫元來的,孫元的眼睛已經被他們灌注了能夠看到髒東西的陰氣。
小女孩兒看着孫元就說:“爺爺,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
孫元就要蹲下去去抱小女孩兒。
我則是一把將孫元拉回來說:“她也是髒東西,現在又虛弱的很,你身上的陽氣會傷到她,她身上的陰氣也不會讓你好受,你們還是保持距離吧。”
孫元點頭。
我再看向小女孩兒問:“你留在他身邊,是爲了保護他?”
小女孩兒點頭:“嗯,我得病後,我爸媽都不要我了,是爺爺奶奶還在堅持救我,花了好多好多錢,雖然我最後還是不爭氣,沒有活過來,可我還是十分感激爺爺和奶奶,他們和我沒有血緣關係,可我還是覺得他們很親。”
我對着小女孩兒點了點頭。
小女孩兒卻好似打開了話匣子似的繼續說:“我從小生出來,爸爸就說我是一個多餘的人,媽媽沒事兒的時候,也會打我,爸爸有時候會帶別的女人回家,那女人也會打我。”
“後來我生病,去了醫院,在病情確定的當天,他們就把我扔在醫院不管了。”
“是奶奶看我可憐,主動照顧我,還給我籌錢治病。”
“我以前覺得自己活的好苦,特別的想死,可在見到奶奶之後,我第一次想要活着。”
小女孩兒說着,孫元也是哭了起來,他在可憐小女孩兒,也是因爲想起了自己的老伴。
我走到小女孩兒身邊,輕輕在她身上一點,束縛在她身上的陰氣鎖鏈便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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