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暗室的由來
“當!”
隨着一聲脆響,那鎖在骸骨厲鬼身上的鎖鏈便被我拽斷了。
沒有了鎖鏈制約的厲鬼先是擡頭看了看黑氣怪臉,又瞅了我一眼,隨後便衝着門口狂奔而去。
我左手猛地一伸,就拽住了那骸骨厲鬼的後脖領子。
再用力一拉,那厲鬼便“嘭”的一聲,被我重重地摁在地上,骨架四散,一團陰氣就從骸骨之中緩緩飄了出來。
那厲鬼這次沒有着急逃跑,也沒有攻擊我,而是一臉感激地看向我。
我指了指門口說:“去門口等着別亂跑,一會兒一起送你們走。”
厲鬼見狀就奔着門口去了,我對雲霄吩咐一句:“看好它。”
雲霄點頭。
門外幾個小傢伙也全部就位。
頭頂的黑氣怪臉這才又開口說:“你竟然敢壞我的鬼修大陣!”
我擡頭慢慢地說:“十二根銅柱子,對應十二地支,你養了十二個厲鬼,用他們身上的陰氣,激活你佈置在這裏的地支大陣,進而從地脈之中汲取陰靈之氣,來供自己的修行。”
“同時你也要不斷吞噬新的魂魄,來給他們補充魂魄的意識力,若是沒有新的魂魄補充進來,那些厲鬼就會因爲意識消耗殆盡,導致魂飛魄散。”
“你在這裏幾十年,應該吞噬了上百個魂魄了吧。”
黑氣怪臉看到自己的計劃被我看穿,怪臉上的表情也是略顯驚訝。
我這邊繼續說:“按照《易經》卦象對地支的劃分,我剛纔拔出的那根地支銅柱,應該是坤,對吧。”
“坤算是你這地支大陣之首,首破,則陣停,你在頂上待着,還有什麼意義嗎?”
說話的時候,我走向骸骨最小的紅厲鬼那邊。
它個頭小小的,卻一臉的兇狠,對着我“呼呼”低吼,像是一隻沒開智的小狗一般。
黑氣怪臉見狀,再噴吐幾團陰氣砸向我的後背。
我一甩葫蘆,那些撞向我的陰氣,便被葫蘆全部擋下。
小厲鬼撲咬過來,我擡腳便將其踹到一邊,我再伸手去拉它身後銅柱子上的鏈子。
“嘭!”
又是一根銅柱傾倒,我順勢也把小厲鬼身上的鎖鏈給拽斷了。
沒有了鎖鏈的限制,黑氣怪臉也就控制不了那小東西了。
我慢慢走過去,擡腳便對小厲鬼踢去一腳。
“嘭!”
骸骨破碎,小厲鬼也是從骸骨之中掙脫,然後不偏不倚正摔在門口,雲霄眼疾手快,便把小厲鬼拽出門道:“去我身後老實待着。”
小厲鬼有些害怕,本想着跑,可一轉頭看到五個小傢伙虎視眈眈,小黃還流出了口水,便老實蹲在雲霄的身邊不敢動彈了。
黑氣怪臉大怒,操控周遭的屍骸厲鬼同時衝向我這邊。
我腳下七星罡步,雙手泰山訣,身法如游龍,出拳攜罡風,那些屍骸厲鬼在我拳腳加持之下,被打得七零八落。
在我抓住它們身上鎖鏈的時候,我便把鎖鏈扯斷,銅柱拽倒,屍骸踢碎,將他們魂魄全都救了出來。
短短一分鐘,剩下的十個厲鬼也是全都脫身,被我安全扔到了門口,被雲霄和五個小傢伙給保護了起來。
整個圓形暗室內的銅柱也是全都倒地。
黑氣怪臉一臉憤怒,在“啊”的咆哮了一聲之後,便從頂上掉了下來。
“咚!”
“鐺啷啷……”
黑氣怪臉落地,變爲一團的黑氣,黑氣的四周還有十二根斷裂的鎖鏈,擦着地面往黑氣裏面爬,那些鎖鏈猶如活的蛇蟒一般。
我看着地上的一團黑氣,並沒有動手的打算,而是靜靜看着它的變化。
徐青此時在旁邊就說:“老大,動手啊,趁他病,要他命啊!”
雲霄有些意外地看向徐青:“你從哪學的?”
徐青說:“小白姐姐教的。”
小白扭過頭開始舔自己的毛,完全不看徐青,更不看我。
我對着徐青笑着說:“你跟別人動手的時候,要像小白教的那樣,我的話暫時不用,就算眼前這個髒東西生龍活虎,我一樣要他命,更何況他現在還不能死,這個案子還有很多的疑問呢,我得弄清楚了。”
“鐺啷啷……”
一陣鎖鏈的聲音,把我的話給打斷了。
地上翻滾的一團黑氣忽然站立了起來,而後迅速凝聚成了一個人形。
那人看起來一米八左右,身上纏滿了銅鎖鏈,他的模樣偏大衆,沒有什麼特點,短髮、短衫,只有一身纏繞着的鎖鏈最爲特別。
怪臉化爲人形之後,緊緊盯着我說:“不可饒恕!”
我說:“是啊,不可饒恕,殺了十二個孩子,拘禁他們幾十年,還吞噬了數百個魂魄,你,該死!”
怪臉猛然向我撲來,拳頭砸向我的同時,身上的銅鎖鏈忽然長出一截,對着我小腹撞了過來。
我出拳去擋怪臉的拳頭,同時身體一扭,葫蘆轉到身前,便把那些撞向我的鎖鏈給擋了回去。
“嘭!”
我和怪臉拳風相交,怪臉便被我打得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那些倒地的銅柱子之間。
我看着怪臉說:“你不是我的對手,你若是願意告訴我你身上發生的事兒,我會酌情考慮你的下場,若是你不肯說,那我只能抓你到孽鏡臺前走一遭,看清楚你的過往之後,再散了你的魂魄!”
怪臉從地上爬起來說:“還孽鏡臺,你以爲你是誰?”
我右手拍了拍葫蘆,一頭黑紋白虎便“吼”的大叫一聲從我的葫蘆上飛出。
怪臉揮拳要擋。
“鏘鏘……”
一聲凰鳴響起。
一團腥紅色的火焰化爲火凰,便從葫蘆的鳳凰雕飾飛出,撞向了怪臉。
怪臉左右防備不及,被白虎咬住了手腕,火凰撞到了胸口。
“嘭!”
怪臉倒地,黑紋白虎一爪子摁在怪臉的胸口,它身上纏繞的那些鎖鏈也是頃刻間崩裂。
“嘩啦啦……”
鎖鏈在怪臉的身邊散落一地。
黑紋白虎看向我這邊,我便笑了笑說:“回去睡吧。”
白虎、鳳凰同時又飛回到了我的葫蘆裏面。
怪臉身上的氣息已經被黑紋白虎拍散了,躺在地上也就動彈不得了。
我慢慢走過去,將周身護體的凰火也散掉,我站到怪臉的身前俯視它道:“我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不過你能讓我用這半成品的葫蘆來打你,已經足以證明你在鬼物之中,也算是實力不錯的了。”
“要不要跟我說說這裏的情況,全憑你自願。”
怪臉看着我說:“你和這裏的人一樣,惡毒!”
我沒有理會怪臉這些無端指責,而是緩緩伸出右手:“桃影!”
隨着我一聲輕喚,桃影飛入我的右手之中,我便把桃木劍抵在了怪臉的心口說:“我改變主意了,有點不想帶你去孽鏡臺了,現在結果了你得了。”
怪臉開始有些害怕,不過它雙眼之中卻閃過了一絲常人難以察覺的狡黠。
我沒有去點破怪臉,而是問它:“要說嗎?”
怪臉點頭說:“我叫張志,是一個遊醫。”
“當年我遊歷至此,被這村子的人給害死了。”
“那年我路過郭村,村裏不少孩子拉痢疾,我便留在村裏給那些孩子治病。”
“在這些孩子裏面,有一個孩子的情況比較嚴重,他不僅拉痢疾,肚子裏還有很多的蛔蟲,他的腸胃還有大大小小數十種的小病,而這些小病加在一起,就能要了命。”
“我給那家大人說了,可他們壓根就不信我,還說,只是拉痢疾又不會要命,過些天就好了。”
“可在第三天深夜,那孩子就在家裏快被活活疼死了。”
“他的腸道那會兒都已經爛得差不多了。”
“他父母請我過去的時候,孩子已經沒了,我救不回來了。”
“他父母就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歸到我的頭上,那天夜裏就把我給活活打死了。”
“他們爲了掩蓋罪行,就在那座櫃下面挖了一個坑,把我埋了起來。”
“害死我的那家人,後來又有了兩個孩子,一個是外面那小妮子的父親,另一個自然是他的大伯。”
“外人都以爲,那天夜裏我走了,卻不知道,我是被他們給殺了。”
“後來那兩口子翻修老房子,這家裏的地基,都是他們自己挖出來的,一個外人都沒敢用。”
“後來房子蓋好了,我還是被壓在他們的地基下面,座櫃還是放在埋我的位置。”
“不過也是因爲他們重新翻蓋房子,給我魂魄一個脫身的機會,原本我被他們家埋在地下的時候,被他們家陽宅的氣息壓着一直翻不了身,接着他們翻蓋陽宅,我不僅翻了身,還躲過了他們家陽宅全部的風水氣運。”
“如果不是他們分家,那小妮子的大伯建了新房搬走,他家大伯會死的更早,最起碼要比那小妮子的父母要早。”
我此時擡手打斷張志說:“這房子才二三十年吧,可下面的暗室得有四十來年了,你之前是被埋,那一家人沒有挖暗室,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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