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內火沖天際

作者:騎馬釣魚
我說的話張楚一自然是聽不懂的,他捧着瓷罐子站在我身邊,也學着我的樣子往火土坑裏看去。

  幾分鐘過後,我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便轉身向車子那邊走去。

  徐妍早就回車子那邊等着了,見我往回走,便拉開車門先上車了。

  徐青跟在我身後小聲嘀咕:“一個破坑,有啥好看的。”

  我回頭看了看,張楚一抱着罐子在繼續觀察。

  廖瞎子、催命也隨着我回到了車子旁邊。

  站到車子附近,廖瞎子便問我:“還是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嗎?”

  我說:“嗯,按理說,這裏的風水已經被破壞了,村子的風水氣息不應該有那麼高的純陽之氣纔對,可現在的事實是,村子的純陽之氣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這和我所瞭解的風水知識相悖。”

  “除非村子裏面有另一個強悍的風水支撐點,可我又沒有感覺到村子裏有這麼一個點存在,說實話,從小到大,我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久還沒想明白的案子。”

  廖瞎子側耳聽了聽我這邊的動靜,轉而笑着說:“可我從你的呼吸之中並沒有聽出你的焦急,反而覺得你好像有些興奮。”

  我說:“自然,好久沒有遇到如此有挑戰性的案子了。”

  聽到我這麼說,催命搓了搓手,他顯然也想和我比試一下發現線索的速度。

  又過了幾分鐘,張楚一才抱着瓷罐子也走了過來。

  他對着我搖了搖頭說:“我站在那邊想了很久,始終想不明白,我們祖訓之中爲什麼會有一條挖土不過火土嶺,想不通,想不通!”

  催命在旁邊說:“古人經常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祖訓,誰也說不清楚。可能你們隔壁村也有燒瓷的,過了火土嶺,就是別人村的地界了,怕你們鬧矛盾吧。”

  張楚一搖搖頭說:“誰知道呢,據我所知,我們隔壁村也沒有燒瓷的啊。”

  我們隨便閒聊的時候,我的手機便響了一下,我一看是姚慧慧發來的一條微信。

  我打開看了看,上面是張楚一爺爺的一些基本資料,老爺子名叫張憲虞,是火土廟村有名的瓷器手藝人,死了七年,他死的那一年,火土廟和附近幾個村子連續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

  受到大雨的影響,整個火土廟村的瓷器廠,三天沒開窯。

  在江湖上,張憲虞沒有什麼名氣,他唯一參與過和江湖有些瓜葛的事情,就是火土廟的老廟拆除。

  在火土廟村,原本是有一個火土廟的,裏面供奉着的就是張氏的祖先張元,因爲他才讓村子裏的瓷器品相變得更好,所以當年張元死後,村子裏就給他修了廟,還塑了神像供奉。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這個村子改名成了火土廟村。

  後來村子裏的張姓逐漸衰落,雖然火土廟還在,可供奉卻少了。

  紅袖套運動的時候,廟就被砸過一次,後來政策好了,張憲虞當了村支書,一邊帶着村裏人燒瓷致富,一邊又重修了張元的火土廟,也是那個時候,張憲虞謄抄了張氏的族譜。

  張憲虞修了火土廟,還向縣裏、市裏申請了文化遺產啥的,不過始終得不到重視。

  那廟基本等於白修了,村裏還是沒有人去供奉。

  後來村子辦瓷器博覽會,鎮上的工作人員非說火土廟的白瓷是隋唐時候就有的,要延長火土廟的瓷器歷史,還說張元只是發現了好一些的燒製材料,並非改進了白瓷的燒製技藝,要求張憲虞拆了重修的火土廟,並且把火土廟改成展覽廣場。

  張憲虞並沒有反抗,只是拆火土廟的時候,他從圈子裏請了一個人過去,他請圈子裏的人,把幾個火土廟神像後面放着的幾個瓷娃娃體內的魂魄送走。

  這也是張憲虞和圈子唯一的交集。

  後來村子裏的博覽會辦得也不成功,稀稀拉拉的沒幾個人,也沒有談成什麼大訂單。

  村子裏的瓷器生意,一直都是半死不活。

  後來村子裏的瓷器,開始機械化、程序化,做出的瓷器和市面上賣的瓶瓶罐罐沒什麼區別,村子裏的瓷器開始走量,而且基本都是銷往南方。

  張憲虞這種手工瓷窯開始沒落,訂單越來越少。

  村子裏其他人逐漸變得比張家更富裕了,說起火土廟村子的瓷器,大多數人知道的還是幾個有錢老闆的瓷器廠子,而不是張憲虞的手工瓷窯。

  資料結束,姚慧慧發了一條消息:“我還在查其他的資料,也在聯繫當年幫張憲虞送走瓷娃娃內魂魄的那個前輩,等我找到了,讓他去火土廟村找你去。”

  我這纔回了姚慧慧一條消息:“好!”

  我在看資料的時候,也是把內容念給了廖瞎子聽。

  張楚一在旁邊也是聽得入神,等我念完,他就說:“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這麼快就把我爺爺的資料查得如此的詳細,而且裏面還有些事兒是我不知道的。”

  “那個瓷娃娃體內魂魄啥的,還有火土廟的神像後面有瓷娃娃的事兒,我咋都不知道啊。”

  我說:“你認識的爺爺,可能和你真實的爺爺,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張楚一還在深思。

  我繼續問:“你爺爺是怎麼死的,你有沒有印象?”

  張楚一說:“病死的,我記得爺爺去世前,人已經瘦得不像樣子了,他有三四天沒喫東西,喂也喂不下去。”

  “他死的時候,村子下了幾天的大雨,讓我爺爺的葬禮都辦得窩窩囊囊的,按照我爺爺的遺願,他死掉第二天就得下葬,整個葬禮都是雨裏辦的,挖好的墳坑,裏面泥濘得不像樣子了,給墳埋土的時候,扔進去的也都是泥。”

  “擡棺材的人,還有我們家的人,也都弄了一身的泥,別提多狼狽了。”

  我說:“能帶我去你爺爺的墳看下嗎?”

  張楚一點頭:“好,你們跟我來吧,離這裏不遠。”

  說話的時候,張楚一就衝着一條不能走車的小路去了。

  那小路兩邊的雜草、荊棘很多,路上的雜草也有些茂密,一看就是很少有人走的那種。

  沿着路走了一會兒,我們就看到一片山嶺子上的旱地。

  地裏面扔着去年的玉米秸稈,地裏的玉米根都沒有刨出來。

  所以從地裏走的時候張楚一就提醒我們:“慢點走,別被絆倒再扎一下啥的。”

  在這片地的北面中央的位置便是一個孤零零的墳頭。

  見狀催命就問:“你奶奶沒和你爺爺葬一起啊。”

  張楚一說:“我都沒有見過我奶奶,我聽我爹說,在我爸很小的時候,奶奶就跟別人跑了,跑到什麼地方,也沒人知道。”

  我說:“從你的面相推導你奶奶的命理,她死得很早,可能在你爸爸小的時候就死了,而且還是被人害死的!”

  張楚一有些不相信:“你這都能看出來?”

  我說:“可惜我從你的面相之中,就瞧不出太多關於你爺爺的情況,你爸爸的情況,我卻是看到不少,他和你一樣,都是拴瓷娃娃命,你和他可能都是你爺爺從火土廟神像後面那些瓷娃娃之中選出來的。”

  一邊說,我便把張憲虞的墳頭前前後後看了一遍。

  這墳位於一道川子的頂部,俯瞰一道川,左右兩道嶺子拱衛左右,好似兩條向上攀爬的蛟龍。

  只是蛟龍的腦袋相互糾纏在一起,死死地纏在這道嶺子的最高處。

  也就是張憲虞墳頭的位置。

  按照張楚一所說,張憲虞下葬的時候,下了很大的雨,墳坑裏面都是泥,填墳的土也都變成了泥,以泥埋棺,實際上借黃土之勢頭,將棺材狠狠打入兩條糾纏蛟龍的腦袋上,將兩條蛟龍合併成了一條。

  將兩個蛟龍的腦袋,硬生生地變成了一個。

  這是風水之中的陰穴並頭術。

  二龍相爭是惡穴。

  可將它們的頭並在一起,便是一頭二身,便是福地,而且在這種陰穴的福廕之下,後人的生機也會多一重保障,即便是張家的瓷窯沒落了,他們也會找到新的生計,重新發家,重振張家往日的風采。

  一邊看着這裏的風水,我一邊將這墳的情況說了出來。

  張楚一道:“還有這麼多門道啊,這個墳坑,是爺爺老早就挖好的,他好像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一樣。”

  “你這麼一提醒我,我都覺得,我開始不瞭解我爺爺了。”

  我順着這道川往遠處看去,同時開了法眼。

  整個火土廟村子的方向,好似在一個巨大的火爐之中一樣,純陽之氣好似燃燒的火苗子一樣直衝天際。

  這些火,是人肉眼看不見的,是內在之火。

  是火土廟村那些人的心火、肝火等等……

  長此以往,整個村子的人都會出問題。

  看到這裏,我就說:“火土廟村的這種情況,應該是近期纔有的,張楚一,你手裏的瓷罐子,可能是一個預警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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