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敬一種態度

作者:騎馬釣魚
聞言,李二妞迅速起身說:“我這就去街裏買點菜和肉回來。”

  等李二妞出了門,張明奇又問我:“小活神仙,你真能救我兒子,救我老婆,還有整個村子的人?”

  我淡淡一笑說:“能!”

  說罷,我還輕輕抿了一口茶說:“涼了!”

  張明奇趕緊幫我把茶杯裏的涼茶倒掉,重新給我倒了一杯新茶。

  接下來,我們就在張明奇的家裏待着,偶爾也聊一些村子的事兒,可都找不到什麼關鍵線索了。

  姚慧慧也是給我發來幾條資料消息。

  消息裏面說,張憲虞每次見客戶的時候,的確會有幾天找不到行蹤,不過江湖上依舊沒有關於他的消息。

  另外,當年幫張憲虞送走瓷娃娃的那個圈子裏的道士,她也聯繫上了,此時已經在郭林道的安排下,在來火土廟村的路上了,預計晚上十點多就會到村子裏。

  資料裏也提及了那老道士的一些資料。

  老道士名叫陳蟬,先前在北武當隱修,後來經人引薦入了圈,不過他的引薦人已經死了多年了。

  喫過晚飯,差不多九點多鐘的時候,我的手機便響了。

  看到是一個陌生號碼後,我把手機放在桌子上,順勢摁了免提:“找誰!”

  很快一個老者的聲音傳來:“我是陳蟬,是郭老讓我來的。”

  我道:“你直接到張憲虞的房子這兒來吧,他家的房子翻新過,能找到不。”

  陳蟬點頭說:“能,馬上到。”

  掛了電話沒一會兒,便有人敲響了張家的門,張明奇開了門後,便領着一個道士打扮的老者進來了。

  那老者穿着藍黑色的道士衣服,頭髮盤着,還插了一根桃木的簪子,他揹着一把劍,斜挎着一個布包。

  腳上的布鞋破了一個洞,腳的大拇指都露出來了。

  上下打量了陳蟬之後,我便開口:“郭林道應該都和你說了吧,我叫徐章,這次案子由我全權負責,你只需要給我提供一些情報就好了。”

  陳蟬對着我拱手說:“我懂,我懂。”

  陳蟬進屋坐下之後,先是和廖瞎子打招呼,廖瞎子完全不理他。

  陳蟬也不生氣,隨後看向裝小傢伙的箱子說:“徐道友,你在江湖上的名號,我已久聞,今日一見,還是覺得江湖上的傳言把你說得太弱了。”

  我側眼看了看陳蟬,他的命宮發黑,而這種黑並不是他要遭什麼大難,而是因爲他的壽命即將走到盡頭,因此他的身上多多少少已經有一些死人的味道了。

  當然這種味道,只有修道者才能聞到。

  所以,在陳蟬進門之後,催命看他的時候,一直皺着眉頭。

  見我並不正眼看他,陳蟬又說:“徐道友,你這是瞧不上我?”

  我開門見山:“我看你命理之中還殘存着一些福緣,便問你幾個問題,第一,你知不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

  陳蟬愣了一下,隨即釋然一笑:“知道,七日之後,我便可以壽終正寢了,說真的,若不是郭老親自聯繫了我,我是不會跑這一趟的,我已經在北武當選好位置,準備駕鶴遠遊了。”

  我這纔對陳蟬拱手,隨即繼續問:“第二個問題,就是當年張憲虞請你送走瓷娃娃魂魄的事兒,你們是怎麼聯繫上的,順便給我講講你對張憲虞這個人的看法。”

  陳蟬稍作思考便說:“這個任務是圈子內的任務系統派發給我的,張憲虞大概是通過圈子底層的線報聯繫到的圈子,我當年來的時候,也沒費什麼工夫,是張憲虞自己去火土廟取回的瓷娃娃,當時看到瓷娃娃的時候,我嚇了一跳。”

  “那些瓷娃娃已經快要養出瓷心來了,魂魄差不多都和瓷娃娃融爲一體了,若是誰把那些瓷娃娃牽回家,求子必得。”

  “那是我見過成色最好的瓷娃娃了。”

  “比所有大廟裏面的都要好!”

  “我當時就對張憲虞說,那些娃娃裏面的魂魄已經有了重新做人的機會,送走怪可惜的。”

  “張憲虞卻對我說,那些火土廟要被拆了,這些瓷娃娃的命數也到頭了,讓我不要管其他的,只管給瓷娃娃送走。”

  “我便開壇照做,把那些瓷娃娃的魂魄給送走了。”

  “當天我就走了,從那之後我便和張憲虞沒有交集了,你要問我對張憲虞這個人的看法,我覺得他的本事可能不在我之下,他也有能力送走那些瓷娃娃的,他讓我送,大概率是自己下不去手吧。”

  說完之後陳蟬便端起一杯茶喝了起來。

  我則是忽然站起身,向着門外走去。

  同伴們緊隨其後,喝茶的陳蟬也是愣了一下,放下茶杯也跟了出來。

  來到院子裏,我擡頭看向星空。

  純陽之氣依舊洶涌澎湃。

  內火燃燒也連綿不絕。

  我將胎息法再次展開,口中默唸咒訣:“息遊玄牝,監徹太虛——急急如律令——察!”

  轉瞬間,我的胎息之法便把整個火土廟村給籠罩了起來。

  陳蟬忍不住問我:“你在找什麼?”

  我沒吭聲。

  催命則是帶着一絲猶豫說:“我覺得我們徐老闆是在火土廟村,尋找其他一些拴瓷娃娃命的人。”

  廖瞎子笑了笑,然後對催命的推導十分滿意。

  果然在我的探查之下,我在村子裏又發現了二十多個擁有拴瓷娃娃命的人,他們和張明奇、張楚一父子倆一樣,都沒有受到這火土廟內火的影響,他們的慈心穩固,可躲此次大劫。

  收了神通,我看向催命,他立刻去把箱子從屋裏給我背了出來,並放在我的身前。

  我敲了敲箱子說:“去把張憲虞的魂魄給我找回來,要快!”

  箱子的五個隔斷的門同時打開,五道殘影便在夜色之下消失不見了。

  廖瞎子在旁邊說:“你這是連引魂術都不打算用了!”

  我說:“從目前來說,讓小傢伙們把他抓回來更容易一些。”

  “而且我剛纔用胎息法探查整個火土廟村的時候,發現了張憲虞的魂魄,它已經準備跑了。”

  “我可不允許他跑。”

  “另外,我用胎息法探查那些瓷娃娃命理的人,我從他們的命數之中發現,他們都算是張家人的後代,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張憲虞就沒打算救整個村子的人,他救的是張家的血脈,其他人的生死,他就放棄不管了。”

  “張憲虞和那個四處爲盜的江湖組織混久了,身上也沒有多少好習性。”

  “我大膽猜測,火土廟村的危機,應該就是張氏祖先引起的,那族譜裏面肯定是有記載的。”

  “張憲虞謄抄族譜,就是想要把張家的責任擇乾淨了。”

  我這麼說的時候,張明奇便說:“你都是猜的,我爹……”

  我擡手打斷張明奇的辯解。

  張楚一抱着瓷罐子走過來,他也開口說:“或許是我爺爺本身的能力有限,他只能救下我們張家的人呢,換作是你,遇到這些事兒,肯定也是先救和自己最親近的人吧。”

  我毫不猶豫回答:“沒錯。”

  張楚一臉上表情微微放鬆。

  我這邊則是繼續說:“我先救最親的人肯定沒錯,可我也不會像你爺爺這般將事情的真相隱瞞下去,讓很多不知情的人枉死,我會大大方方承認所有的事兒!”

  張楚一低頭不語。

  我再看向催命那邊。

  催命有些左右環顧,一時間不知道我要他做什麼。

  我則是對催命微微一笑:“這麼多天,你知道我爲啥一直不問你改口叫我徐老闆的事兒嗎?”

  催命下意識看向廖瞎子,隨後說:“我以爲你不在乎這些稱呼。”

  我道:“我不問,是因爲我已經知曉了所有,在廖瞎子看來,我教了你很多,如同你半個師父,你喊我老大之類的稱呼,稍顯有些不尊敬,可我又沒有正式收你爲徒弟,你又不好叫我老師,故而叫我一聲老闆,至少在職位身份上,你比我低了一些。”

  催命點頭。

  張楚一有些不解:“你忽然說你們之間的事兒,與我爺爺的事兒有什麼關聯嗎?”

  我說:“並無關聯,不過我卻想要藉着這件事兒告訴你一個字。”

  張楚一問我:“什麼字?”

  我說:“敬字,尊敬的敬字!”

  張楚一有所不解:“你是讓我尊敬你?”

  我說:“我是讓你敬萬物。你爺爺只敬親,不敬鄰,所以他救親,而欺鄰,若他敬鄰,那他就不會隱瞞火土廟的事兒。”

  張楚一還想解釋。

  我先一步打斷他說:“敬有時候和怕只有一線之隔,敬者近,怕者遠,我朋友催命敬我,故而稱呼換成了徐老闆,和關係不遠反近。”

  “你爺爺張憲虞害怕近鄰的非議,故而選擇修改族譜,隱瞞事實,當他因爲怕做出這些不敬之事的時候,他心中的敬,早就不復存在了。”

  “敬是一種處事態度,不是表面的彬彬有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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