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河神的模樣
催命在旁邊微微一笑。
徐妍則是摸了摸徐青的腦袋。
我有些無語地說:“那是一個方面,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整棟樓的陰氣還有很多,我們需要到一樓處理一下。”
徐青點了點頭說:“看來我還需要努力,只猜出了一半。”
我對着徐青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到了一樓,我看了一眼催命,他也是瞬間會意,走到樓梯間,掏出一張黃符,貼在了樓梯下面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
等催命從樓梯的拐角走出來,我便問他:“你貼的是什麼符?”
催命說:“驅陰符。”
看我點了點頭,催命才鬆了口氣說:“你忽然這麼問,我以爲我貼錯了。”
我只是笑了笑沒有說其他的話。
出了小區,我們在車子旁邊和趙赫碰面,隨後便駕車跟着他一起奔着山裏的水庫去了。
趙赫去的水庫,並不是我老家修的那個水庫,而是更偏北一些的水庫。
四周的村子比較少,不過卻有一條環了半個水庫的公路,每年夏天來這邊遊玩的人很多。
我們車子到這邊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車子走了一段距離,我們便拐下一條小路,最後我們車子停在一片野地裏。
下車之後,催命便就去後備箱拿裝備。
趙赫也是打開後備箱,開始取他的釣箱。
我拿着手機打開燈照了照他說:“幹啥呢,喊你來釣魚的啊?”
趙赫愣了一下,隨後有些尷尬地說:“習慣了。”
他放下釣箱轉而拿了一些夜釣的燈。
催命也是走過去,挑了一盞合適的頭燈戴了起來。
我們沿着一條小路來到河邊,便看到了被趙赫修得相當平整的一個釣位。
這四周的確也很乾淨,沒有什麼垃圾。
到了這邊之後,趙赫也給我們介紹說:“就是這裏了,那塊破布,就是我從這裏釣出來的。”
站到河邊,我們並未感覺到突出的陰氣。
偶爾有陰氣掠過,也是自然之中正常的陰氣。
所以在這邊站了一會兒後,催命就開口說:“看來這裏並不是女水鬼的家,她是被趙赫的陽氣吸引過來的。”
說話的時候,催命又從自己的揹包裏取出一個羅盤來。
那羅盤一拿出來,上面的指針便“啪啪”地亂轉起來,最後指向了更偏西一些的地方。
催命問我:“要去看看嗎?”
我道:“讓廖瞎子陪着你過去,你把那個女水鬼給我,我問她幾個問題,你們去找水鬼的窩,咱們分頭行事。”
催命點頭,將疊成三角的符籙給我,隨後又把箱子放了下來。
等催命和廖瞎子離開了,我便將符籙展開。
那水鬼感覺到了符籙的鬆懈,立刻化爲一團陰氣就想逃入水中。
我只是瞥了一眼桃影,它立刻飛出,一劍便把水鬼給打回了岸邊。
“啊!”
隨着女水鬼的一聲尖叫,她落在我的腳下,我順勢一腳踩上去,同時接住桃影抵住女水鬼的後心位置說:“你覺得你能從我的手中逃走?”
女水鬼趴在地上,一臉的憤恨。
趙赫嚇得後退了幾步。
我沒有理會趙赫,而是看着女水鬼繼續說:“我很好奇,你好歹也是攝青鬼,雖然被道所克,又離開了水,可你也不應該這麼弱啊,你的命門被人鎖死了,離開那個人,你好似很多神通都用不了,對吧。”
女水鬼似乎想起我是怎麼把她從垃圾桶揪出來的了,眼神之中閃過驚懼之後,便趴在地上說:“你說的沒錯,若是我的神通被人鎖住了,咱們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我笑了笑說:“你很自信,說說看,你憑什麼覺得,你神通恢復了就能和我掰掰手腕了。”
女水鬼道:“我也殺過天師!”
我從女鬼的命理之中看到了她殺過人,卻是沒有發現她是殺過修士的。
畢竟她殺的十幾個人,命理早就模糊在一起了,我現在也只能分辨出數量,要是分辨出他們的身份,還需要用一些複雜的手法去算,那樣太耗費我的心神了,也不太值當。
沒聽到我說話,女水鬼以爲把我唬住了,便繼續說:“我現在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我說:“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你的水鬼窩,等你實力全開的時候,我再與你一戰,可好?”
女水鬼剛準備開口,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便閉口不言了。
我則是繼續說:“你不說啊,那讓我根據你的面相猜猜看,你脣下奴僕宮一股黑黝黝的命氣向上翻涌,這是以下犯上的面相,你活着的時候,沒少頂撞你的上司吧,你的工作一直都不是很順,甚至沒多久你就失業了,失業之後,你害的第一個人,便是你的上司,對吧。”
女人大驚。
我繼續說:“你死了有四十多年,而你的死卻是介於自殺和非自殺的交界處。”
“從而推導出,你是和某個東西達成了交換,那個東西殺了你的領導,而你付出的是你的命。”
“我很想知道,和你達成交換的東西是什麼?”
女人還是不說話。
我則是繼續說:“河神廟,你求的河神廟!”
女人瞪着大眼睛看着我,一臉的不可置信:“你說的好像你親眼所見一樣,你究竟是誰?”
我繼續說:“這個水庫不過存在了三十多年,也就是說,你死的時候,這裏的水庫還沒修好呢,也就是說河神廟在水底,你的家,就在水底的河神廟裏。”
“鎖住你命門的,也是那河神廟裏的正主。”
女人這才點頭說:“你說的沒錯,你究竟是誰,可你修爲一點天師的樣子都沒有,可你爲什麼能看出這麼多的事情來。”
我道:“你是讓我繼續猜,還是你自己來說你的事兒呢,你要知道,當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猜出來的時候,你便一條活路都沒有了。”
“若是你肯主動交代一些事兒,我還能給你留一條下地府的路。”
女人這才點頭說:“我願意說。”
我擡起腳,走到箱子旁邊坐下。
女人趴在地上,慢慢起身,她看了看水面,又看了看我,在一番思想鬥爭之後,她對着我跪了下去說:“仙長,我全都說。”
我這才微微一笑說:“嗯,說說看吧!”
女人跪好之後,又往水面看了一眼,隨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開口說:“我叫程小燕,是附近鄉里供銷社的銷售員,當時我上頭有一個分管布料銷售的組長,是一個比我大二十多歲的老女人,她總喜歡刁難我,那布料每天讓我數八百遍,但凡我數錯一回,她就變着法的扣我工資。”
“當然,我也沒少頂撞她,有一次我倆還在供銷社的櫃檯裏面打了一架,她的腦袋磕在櫃檯上,縫了好幾針。”
“她一個小組長,其實和我是同級,憑什麼跟我吆五喝六的。”
“我們那邊每年的五月初二是過河神廟會。”
“當時鄉里有一條土路,是沿着河修建的,所以過廟會的時候,很多攤位就會擺到河道里去。”
“廟會那天,我正好休假,就去趕廟會,路過河神廟的時候,我心裏好像被什麼東西揪住了一樣,就去了廟裏,然後對着河神廟的雕像許了一個心願。”
“而且還是以我的命相抵。”
“說實話,我當時整個人都是懵的,從河神廟裏出來,我都不知道咋回事。”
“那會兒我們過河,都是扔幾塊石頭過河,騎着車也是直接從小河裏面趟過去。”
“我那個組長就是騎車去供銷社的時候,翻到還沒膝蓋深的河水裏給淹死了。”
“當時我就害怕極了,我就去河神廟還願,可河神像根本沒有反應。”
“後來沒過多久,我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被水蛇纏住了腰。”
“等我醒來,我腰上起了很多類似蛇鱗一樣的肉疙瘩,發燒也燒得厲害。”
“在鄉里衛生院輸了兩天液,沒有好轉就準備轉到縣裏去,可還沒上車,我就嚥氣了。”
“我看着車子把我的屍體往縣裏拉,我卻輕飄飄地去了河神廟。”
“到了那邊,我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說,從那天起,我就是河神的妻子了。”
“我成了那一段小河的河婆。”
“可我卻從未見過河神的樣子,一晃好多年過去,我們村子沉入了水庫的水底,河神廟也被淹了。”
“河神就告訴我,它想要一個孩子,不過我是鬼物,是沒法生孩子的,他就讓我誘騙了一個孕婦到水庫邊,然後將其拖入水中,殺死了孕婦,我們搶奪了孕婦孩子的魂魄,養到河神廟裏面,成了我們的孩子。”
“後來,他又以各種理由,指使我殺了一些人。”
“不過那些人的魂魄,我們就沒有收進河神廟,而是被他給吃了。”
“本來它喫魂魄的時候,我是要回避的,可有一次,我回避得晚了,就看清楚了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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