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遮鬼眼
我來不及跟他解釋,咬緊牙關,忍着劇痛提起右手,伸出五指,一把扣住了林兄的左手。
我忍着煞氣入體的劇痛開始與林兄的鬼手結印,要知道煞氣破壞的不僅是人的身體,還有人的魂魄。我真佩服我自己在煞氣入體那麼深的情況下還有意識來結印。
這多虧了我從小打下的童子功,不然換了普通人這會兒早就疼的昏倒了。
“通陰!”我低喝一聲。
隨着通陰術的印結完,我體內的煞氣瞬間轉移到了林兄的手上。
林兄頓時發出了殺豬似的慘叫:“臥草泥馬,你幹什麼,疼死爹了!”
感受着體內的煞氣一絲不漏的全都轉移到了林兄的體內,我心中大喜,原來這理論上的方法真的能行。
《齊氏陰家開旗祭天十二本經》中記載,通陰術的原理其實是將自己體內的一絲陽氣與鬼魂的陰氣交換,來讓自己的魂魄擁有鬼魂的一部分特質,因而可以看見陰魂之物。
而我剛纔用的煞氣轉移的方法,是用通陰術將自己體內的煞氣與林兄的陰氣交換,原理都是一樣的,不過交換的東西不一樣。
但現在我要做的事情還沒完。
我猛地用左手扣住林兄的左手,然後從口袋裏飛出了一枚銅錢,“唰”的一聲繞着林兄的手腕轉了一圈,在煞氣擴散遍林兄的全身之前,將他那隻被煞氣充滿的左手給切了下來。
林兄的左手一掉下來,掉到瀝青地面上後頓時化作液體,將地面腐蝕出了一個大坑。
靠,這煞氣可真夠毒的!
而林兄再次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我的手!姓齊的你個白眼狼,虧我大老遠冒着危險來救你,你居然敢砍我的手!”
我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安慰林兄說:“林兄莫氣,反正你的手過段時間就會長回來的。這樣吧,等過幾天小弟閒下來,再給林兄釀一罈酒,保證讓林兄一醉方休,如何?”
林兄這才停止了哼哼,此時我們已經跑到了青峯大學男生宿舍樓前了,林兄轉頭看向向我們追來的女煞,冷哼一聲,說:“齊兄,那隻女鬼好不要臉,長得這麼醜居然也想垂涎你我的美色。如今到了咱們的地盤,要不我去找幾個狐朋狗友收拾她一頓,讓她再也不敢前來造次,你看如何?”
我心想林兄的審美觀還是如此異於常人啊,不過就算他請來他那羣狐朋狗友也沒啥卵用,他那羣狐朋狗友我見過,就是我剛到青峯市那天被夢魘鬼控制住的那羣鬼。就他們那羣鬼加起來還不夠煞塞牙縫的呢,來了別拖我後腿我就謝天謝地了。
我連忙勸住林兄:“區區小事何勞林兄之狐朋狗友大駕,小弟一人便可收拾這女鬼。林兄,先跟小弟回咱們的老巢吧,等回到咱們的地盤上,小弟自有辦法收拾這女鬼。”
林兄很享受我的奉承,鼻孔朝天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打道回府吧!”
我們兩個抱頭鼠竄,在那女煞追到我們之前跑回了宿舍。
也是這女煞浪,你說一個發育超神的法師在野區碰到了兩個送超鬼的下路組合,不立馬秒了他們,偏要在後面嘲諷,結果一個不防,下路的ad輔助安穩的回了泉水吧!
但我們這宿舍其實不能稱爲泉水,我的墨線擋一些小鬼還可以,想擋住這女煞就是笑話了。不過我本來就沒指望墨線有什麼用,我回到宿舍,主要是爲了拿我的銅錢劍和另一樣小東西的。
一回到宿舍,我立馬將手中的銅錢往空中一拋,隨後地上牀底衣服下面散落的銅錢“嘩啦啦”飄起來,一共一百零八枚,按照“乾坤”的類別分別歸位,在空中擺成了一個大型的八卦陣。
接着我又打開了窗戶,將一張符紙上寫上了我和林兄的名字,又狠心擠出一點指尖血抹在上面,將這符咒點燃,讓灰燼隨着晚風飄散。
隨後我又從箱子底翻出了我要找的那個小東西,打開門,拿了個凳子將那小東西放在門頂的門縫上夾着。然後我又分開了陣法,讓林兄躲了進來。
林兄看着頭頂的八卦陣,問我:“你這是要幹什麼?”
我微微一笑:“林兄一會兒切莫說話,只需看好戲便可。”
林兄很好奇的樣子,但是他也沒說話,只是安安靜靜的聽我的吩咐。
不一會兒,我突然感到走廊裏寒氣逼人,心中一驚,心想那個女煞果然跟來了。
女煞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隨後突然輕笑道:“兩位大哥,你們就這麼急着跟小妹上牀嗎,這就把小妹帶到家裏來了。小妹可還沒怎麼準備好呢!”
那語氣真是嬌羞無限,我見猶憐。唯有我身邊的林兄低聲罵了一句:“明明是垂涎我的美色,還臭不要臉的說我想和她這個醜八怪上牀,我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門外的女煞又說:“既然兩位大哥如此心急,那小妹就進來了。”
說完,我的宿舍門鎖應聲而開,我所畫的墨線一點兒用都沒有。
女煞伸手把門輕輕推開。
就在這時,我的那個小東西飄然落下,劃過了女煞眼睛,落到了地面。
但女煞對此視若無睹,她抱着嬰煞走進了宿舍。脖子原地轉了三百六十度,把整個宿舍看了一遍。
而我們明明就在門後,這個女煞也看向這個方向了,卻彷彿看不見似的,只是掃了一眼便又看向了窗戶那裏。
窗戶那裏是我剛燒過的符,有一股青煙被晚風吹散到了外面。
女煞走到了窗前,伸出鼻子嗅了嗅,突然輕笑道:“你們以爲,你們真的跑的了嗎?”
她懷中的嬰煞也咯咯直笑,隨後女煞一身紅衣直愣愣的跳出了窗戶,追着那股青煙而去了。
見女煞走遠了,我才鬆了一口氣,癱坐了地上。剛纔真是好險,要是我們剛纔弄出一點兒動靜,我們就會被女煞發現。
我覺得小便都漏出了一點兒。
林兄見女煞走了,連忙問我:“齊兄,剛纔那是怎麼回事,怎麼那醜八怪跟沒看見咱倆似的?”
我微微一笑:“林兄你可聽說過‘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