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仇”與“九人”
我伸手搶過來那枚銅錢,在經過剛纔跟子煞一戰後,這些銅錢的靈性都被磨得差不多了,回去後我還得重新溫養一下。
葉明巖對我搶走銅錢的事情沒有半點兒反抗,而是依舊笑眯眯:“齊哥您不要這麼急,銅錢我都讓人給您收拾好了,一共一百零八枚,一個子都不落。”
我瞥了他一眼:“你以前見過跟我一樣的人?”
葉明巖笑道:“接觸過幾位,不過那也是看在上頭的面子上,那幾位高人才同意見我的。說起來我這次來這裏只是散散心的,只是沒想到跟我一個房間的齊哥你居然也是這一類人。”
“行了,別齊哥齊哥的叫了,怪肉麻的,叫我齊飛就行。”
“唉,好嘞,齊飛哥。”葉明巖立馬改口。
這跟不改口有區別?
我思考着葉明巖說的話,我想起來這個七四九隊是做什麼的了,放在以前它就是一個招安所,專門用來接待我們這種道法界之人的地方的。
但是從古至今,但凡真正有本事的人都不會被朝廷招安,原因無他,太不安全了。
道法界中人十分忌諱在普通人前拋頭露面,先不提是否會有心懷歹意的普通人對他們下手,單是被妖魔鬼怪魑魅魍魎盯上,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原本大部分道法界中人跟陰物就是見面不死不休的那種,本來大家都是各自相互在暗處,好傢伙一被朝廷招安,便立馬將自己擺在明處。
也許你對付得了一個甚至是幾十個妖魔鬼怪的攻擊,但你對付得了全天下的妖魔鬼怪,無一不想要置你於死地嗎?
因而沒人會做這麼腦殘的事,哪怕拿的錢再多,那也得有命花啊!
就連如今道法界最爲龐大的兩個道家勢力茅山和龍虎山,平日裏行事不也是遮遮掩掩的?現在也沒幾個人知道他們的山門在哪裏。
也就一些掌握了一些雞毛蒜皮法術的人才會爲了那點兒錢被朝廷招安,不過一般的鬼也懶得對他動手,畢竟殺了他也沒啥用。說起來混的最好的也就是那些只懂得雞毛蒜皮法術的人,真正有本事的人反而平日裏十分低調,只有在最緊要關頭纔會亮出自己的刀與劍。
“葉明巖……”我思索着說出了葉明巖的名字,“這麼說你是帝都的人了,你爲什麼會來我們學校插班上學?”
葉明巖聽了我的問話後,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拍了我一下馬屁:“齊飛哥你真不愧是那一類人,腦子就是靈光,一下子就點到正題了!”
“少拍馬屁,說正經事兒!”
葉明巖笑道:“是這樣的,齊飛哥你聽說了沒有,在青峯市發生的兩場詭異的命案?”
我心中一動:“你是說兩個月前,在青峯市市南區別墅死人還有刑偵隊死人的那兩個案件?”
葉明巖搖了搖頭:“你只說對了一半,其中別墅的那家主人死了是一件,還有另一件,是發生在一年多前,從一家酒店的樓上跳樓子自殺的女人。”
“我們盤查過了,齊飛哥,你在國慶節期間,也就是在那個女人自殺一年後,恰好在那家酒店打工;而且就在你離開酒店的同一天,市南別墅那個叫柳正德的人就死了。”
“你懷疑人是我殺的?”我看着葉明巖的眼睛問。
葉明巖出乎我的意料,很大方的承認了:“這兩個案件在我們局裏也是s級的案件,我們在經過排查時,發現你還在柳正德死了五天後便又去了他家的別墅附近,而且當晚刑偵隊裏便發生了所有人詭異昏倒,並且有兩個跟齊飛哥你有摩擦的人死了。想不懷疑你都難。”葉明巖笑道,“其實在柳正德死了第二天,我就已經去了那裏了。那天警察們本來是要扣下你的,不過我爲了避免打草驚蛇,才讓他們放你走的,不然就要委屈齊飛哥你在看守所裏呆上幾天了。”
靠,我說那天怎麼警察把小混混們全都扣下,而單獨放我走了,感情是這孫子搞的鬼。
“繼續說。”我說。
葉明巖笑笑:“後來我又聽說了齊飛哥你住在鬧鬼宿舍的事情,這點兒讓我更加起疑了。本來我是打算跟你住在一起的,但是怕你神不知鬼不覺把我給做了,我才以插班生的身份,進到你們學校,在不被你發現的情況下觀察你,然而這兩個月下來,我沒發現你任何異常,你平日表現的就跟一個正常的大學生一模一樣。”
我心裏一驚,這葉明巖有兩下子啊,觀察了我這麼久我都沒發現,還是說我變弱了?
“你這麼大費周章接近我,不僅僅是懷疑我殺人吧?”
“當然。”葉明巖說,“我們懷疑的是,你跟全國各地發生的一共十七起案件有關係。”
我一愣:“十七起?什麼十七起?”
“全都是命案,死者的年齡死因各不相同,但唯一的共同點是,他們在死後都會留下兩個字。”
留下字?我想起了姜小梅和柳正德死後,他們的身邊都會有用鮮血寫成的“仇”字。
“你是說‘仇’?不對,這是一個字啊!”
“齊飛哥,你不要把它當成一個字來看,要當成兩個字。”
“你是說‘人九’?”我試探着問。
“如今道法界所用的書籍文字都是從右向左唸的吧?”
“那麼就是‘九人’?”
葉明巖點了點頭,然後接着說:“其實我們早就確定了齊飛哥您是神祕的道法界中人,您還記得那個剃光頭的小混混吧?我們就是從他口裏推測出消息的。”
我心裏對莫西幹頭破口大罵,不過想想也不能怪他,這警察想要讓他開口,那辦法多得是。
“而我們不能確定的是,齊飛哥您和做出這些命案的人有什麼關係。但是我們覺得您既然……”
“先別急。”我擡手製止了葉明巖的講解:“你說他們留下的‘九人’是什麼意思?”
葉明巖說:“這個我們也不知道,說我們隊長告訴我的,說命案現場留下的文字並不是‘仇’字,而是九人。而我們隊長也是聽一位茅山的道長說的。”
我心中一驚,這事兒居然連茅山也驚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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