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太傅之女若雲正在展示才藝彈琵琶,明宗和渺雲認真傾聽,面露滿意的神色。
北宮朔坐在一旁,心不在焉。
翟月端上一個蓋着蓋子的小碗從身後遞給渺雲。“娘娘,該喝補湯了。”
渺雲接過靜靜喝下。
太傅之女若雲剛剛彈罷一曲琵琶,起身跪下。
聖人露出滿意神情,他看了看北宮朔,對方仍是一臉的無所謂。
若雲恭敬地說道:“若雲演奏完畢,請聖人、娘娘、太子賜教。”
渺雲皇后看了看太子,心生一計。“若雲,我聽說,你阿孃是西洲人?”
若雲迴應道:“回娘娘的話,阿孃正是西洲人。”
北宮朔終於被吸引。“西洲人?你阿孃是西洲人?”
若雲受寵若驚。“是……是的,太子殿下。”
北宮朔嘆了口氣。“西洲挺好的,下一個吧。”
渺雲皇后笑笑。“這可是最後一個了。”
北宮朔無奈地說道:“辜負了父王和母后的一番美意,兒臣累了。”
若雲咬牙斗膽提問。“太子,若雲到底哪裏不好?前面的姐妹,各個出身容貌人品才藝絕佳,方方面面有出衆的,太子您正眼都沒看過,您到底喜歡什麼樣的?我可以改啊。”
聖人嘆了口氣,八卦地瞥了一眼北宮朔。“朕也很想知道。”
北宮朔看了若雲一眼。“不是你不好,所以,你不需要爲了我去改變自己。有時候,喜歡一個人就像心生了一場怪病,若非是對症的解藥,再好的補品都無濟於事。”
聖人無奈地嘆了口氣,若雲頹喪地下去了。
渺雲皇后說道:“太子,其實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不必如此固執……”
聖人拉起了渺雲的手,拍了拍感慨道:“我兒隨我,是個癡情專一的男人吶!當今這世道,不多見吶!”
渺雲皇后羞紅了臉。“聖人這是點我呢,渺雲自知萬分榮幸,當要好好伺候四郎。”
聖人點她鼻子。“哎!你知道就好!”
北宮朔看聖人與渺雲秀起了恩愛,別過臉,嘆了口氣。突然,曾給使火急火燎入內,在他耳邊耳語。
聖人震驚道:“什麼?當真?”‘
曾給使迴應道:“千真萬確!”
渺雲皇后與北宮朔面面相覷。聖人問道:“杜府尊呢?”
曾給使回答:“在外面候着呢!”聖人下令道:“宣!”
曾給使高呼:“宣,天師府府尊杜月憐進殿!”
杜月憐匆忙入內,跪下。
聖人嚴肅地問道:“杜府尊,曾給使說的,長樂城出現了數十起妖患案子,是否屬實?”
杜月憐如實回答:“啓稟聖人……可能不止數十起,有數百起……”
渺雲和北宮朔被震驚,相互看了一眼。
聖人拍案而起。“怎麼會……怎麼會,一夜之間,突然有這麼多!”
聖人急火攻心,瞬間癱軟。渺雲皇后和北宮朔慌忙上前將他扶住。
渺雲皇后花容失色。“四郎!四郎!”
北宮朔急切地說道:“父王!快叫太醫!”
曾給使慌張地說道:“是!”曾給使慌慌張張地離開。
北宮朔緊急幫聖人掐人中,聖人這才緩過一口氣。
渺雲皇后擔憂地說道:“四郎,你還好嗎?嚇死我了。”
聖人眼神驚恐。“是不是妖王帶《山海圖》來了?萬妖屠城的日子,是不是近了?渺雲,我好怕,我好怕呀!這才過了幾年安生日子?”
渺雲拉住聖人的手。“四郎,咱別自己嚇自己,也許他們和司徒寒山一樣,只是一羣《山海圖》的漏網之魚,藏匿於咱們長樂城罷了。”
杜月憐說道:“還請聖人不要太擔心,這些妖,大部分已被我天師府擒拿,鎮壓於鎖妖塔下等候發落。”
聖人果斷地說道:“殺了他們!必須全部殺掉!一個不能留!”
杜月憐迴應道:“喏!只是還有些漏網之妖,天師府有些缺少人手,要是有南風意幫忙就好了!”
聖人問道:“南風意人呢?他爲何不與你一同捉妖。”
杜月憐猶豫片刻。“啓稟聖人,南風意昨日被大理寺正郭籍以私藏《山海圖》的罪名關押了。”
聖人再次氣得拍桌。“這個郭籍,是誰舉薦的他?!關南風意有何用?妖怪不是照樣出現了嗎?”
聖人氣得再次嘔血。
渺雲皇后驚慌道:“四郎!你別嚇我!”
北宮朔說道:“父王息怒,此妖並不一定是《山海圖》放出來的,您千萬保重身體,別急火攻心!”
聖人下令道:“去,給朕放了南風意,太子,明日你代朕與他們一起商議除妖對策!”
北宮朔握緊聖人的手。“父王放心,有兒臣!”
聖人語重心長地說道:“兒啊,你長大了,再不能像個孩子那麼任性了,要替爲父扛起責任了!”
北宮朔點頭,心中擔憂。
大理寺刑房內,南風意盤腿坐在刑具凳子之上,雙手雖然被鎖鏈所拷,但依然閉目修煉中。
他的腦海裏,反覆出現着傀靈案中死去的兄弟們,幼時父親臨別的話
他和夢西洲一次次靠着性命滅妖的付出,以及身份暴露之後在街頭被人人喊打,大理寺堂審上百姓們的唾罵,所有一切交織在一起,刺激着他敏感而脆弱的神經,胸口的那顆紅色的妖丹呼之欲出,痛得他無法自已。
紅色法力透過妖丹貫穿他的身體,讓他眼睛頓時雙眼瞪得通紅,嘴角滲血。
南風意心中疑惑。“爲何我北斗元辰法……在最後階段遲遲無法突破,到底我還差了些什麼?!”
此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南風意立刻收斂了功法,擦去了嘴角的血。
郭籍匆匆走進大理寺刑房。“南風意,鬼鬼祟祟地在幹嘛?!”
南風意慢慢睜開眼睛,並不理他。獄卒將門打開。
郭籍居高臨下看着他。“原來你私藏的《山海圖》不止放了一隻妖出來啊?”
南風意一驚。“你說什麼?”郭籍篤定地說道:“別裝!長樂城今夜出現了上百隻海蠻妖,都是你乾的!”
南風意反駁道:“按你這麼說,那《山海圖》必在我身上!不然昨日我被你羈押,今夜出了妖患,豈不是你作爲大理寺卿看管不力?”
郭籍怒喝道:“居然敢跟我狡辯,來啊,用刑!”
外面一片安靜。
郭籍繼續說道:“人呢?我大理寺沒人了嗎?”
北宮朔的聲音傳來。“郭寺正你好大的官威啊?孤不是人?”
郭籍一驚,回頭就見北宮朔帶着瓶瓶罐罐出現,一個衙役有些慌張地跟在他們身後。
郭籍立刻跪下,作揖。“參見太子。”
北宮朔看了一眼憔悴的南風意,嘆了口氣。“南風意,長樂妖患四起,孤帶來聖人口諭,命你明日進殿,商議除妖事宜。”
郭籍急忙說道:“太子,此人是妖患始作俑者,找他商議,豈不是與虎謀皮,枉費心機?!”
北宮朔反駁道:“哦?他是始作俑者?那他南風意在你大理寺地牢關着,還能有辦法制造妖患,豈不是你大理寺助紂爲虐,罪過更大?”
郭籍惶恐道:“郭籍不敢。”
北宮朔說道:“沒這個膽,就別誣陷別人,凡事,都要講個證據吧?”
郭籍無言以對。“這……”
北宮朔看了一眼南風意。
“放了他,南風意,回去洗洗乾淨,明天我在御書房等着你。”北
宮朔轉身離開。
衙役上前,將南風意的鐵鏈鬆開。
郭籍不甘心地說道:“白澤意,不要以爲有太子保你,你就擺脫嫌疑了,我會一直盯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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