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徐家明的困惑
姜雲山很客氣。
他很清楚自己和翟易雖然私交很好，但是有些人情該認還得認。
能夠把趙堅弄去當農業局局長，對翟易來說已經是在全力幫忙了。
畢竟一個正處級的實權一把手，哪怕放在整個北河市都是稀缺的職位，盯着的不知道有多少人。
“我們之間…不用說這些…”
雖然這麼說，但翟易對姜雲山表現的態度卻也十分滿意。
“只要我能幫的，我絕對會全力以赴！”
這算是表態，也算是承諾。
作爲金朝義培養的政治接班人，翟易天生就和寧家有着無法割捨的關係。
他心裏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前途其實是捆綁在姜雲山身上的。
別看如今姜雲山年輕級別低，但他的未來卻是不可限量。
“那依翟哥的意見，這事還得要張書記去和季市長協商對嗎？”姜雲山問道。
“那必須的，這事我去都不行，季市長這人特別講究個身份對等！”翟易貌似不在乎的說道，但他的語氣卻是出賣了他內心對季書羣還是有着怨念的。
“那這事就拜託翟哥去和張書記協商了…”
姜雲山沒有接話。
他現在的級別，還遠遠夠不上參與市長和市委書記層面的鬥爭。
“另外，能不能麻煩翟哥給桑書記那邊通個氣，我想去見一下徐家明！”
“徐家明？那個大王鎮的鎮長？行…我這就和桑書記說一聲！”
翟易根本沒有問姜雲山想幹什麼，就乾脆的答應了下來。
然後，他就直接撥通了紀委書記桑宏的電話。
這種小事，肯定只是寥寥幾句話就解決了，桑宏甚至都沒有問姜雲山見徐家明的目的。
當姜雲山走出翟易的辦公室，立刻迎來好幾道含義複雜的眼神。
不過，因爲所處環境的原因，倒是沒有人主動拉着他攀談，都選擇了沉默着目送他離開。
但是姜雲山這個人，卻已經被在場的處級幹部們記在了心裏。
……
市紀委和市委組織部一樣，也在大院裏佔據了一棟單獨的小樓，只不過位置要偏僻一些。
姜雲山趕到紀委的時候，接待他的卻是一位熟人，市紀委監察一室的周挺。
周挺是誰？當初跟着監察室主任李民去青山縣調查姜雲山，最後卻鎩羽而歸。
李民丟了室主任的職務，調離了紀檢系統養老，而周挺因爲當時反應得快，反而沒受到波及。
如今再次見面，周挺對姜雲山的態度那叫一個客氣。
“姜書記，你好你好，歡迎！”
周挺微微躬身，握住姜雲山的手就是一陣猛搖，彷彿不這樣就不能表達他的熱情一般。
“你是…”
周挺記得姜雲山，但姜雲山對他卻沒有太大的印象。
“我是周挺，監察一室的，上次去過青山縣！”
周挺賠着笑自我介紹。
“哦…我想起來了…周科長是吧？你好！”
姜雲山也不記得周挺具體的職務，但應該不是室主任，那麼稱呼一聲科長應該沒問題。
“姜書記，你的來意上面已經通知我了，你看你是現在就去見人還是去辦公室休息一下？”
周挺的心裏，其實巴不得快點打發了姜雲山，但表面上還得做出一副歡迎之至的樣子。
對此，姜雲山其實也是心知肚明。
“休息就不用了，直接去見人吧！”
姜雲山忍住笑，淡然開口。
“那姜書記請，我們現在就去紀委的留置中心！”
周挺鬆了一口氣，帶着姜雲山上了一臺紀委的捷達車。
沒有再帶其他人，周挺開着車拉着姜雲山就出了市委大院。
半個小時後，捷達車纔來到位於市郊的紀委留置中心。
北河市的紀委留置中心一般只用來羈押案情已經清楚，證據充分的對象。
如果只是審查階段，嫌疑人是不會被送到這裏來的。
徐家明既然被關在了這裏，那就說明他的案子其實已經定性，只等移交司法機關了。
在門口驗看了證件，登記了身份後，周挺便帶着姜雲山直接去了會見室。
姜雲山等了十分鐘，終於再次見到了徐家明。
出乎他的預料，徐家明在看到他時十分冷靜，居然沒有一點意外和驚訝。
“讓我們單獨聊聊，行嗎？”
這話姜雲山是對周挺說的。
周挺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猶豫了一下。
“額…行吧…那姜書記控制好時間，最多十分鐘，不然我不好交差的！”
周挺最終還是選擇了同意。
不過要不是徐家明的案子如今已經進入了移交司法機關的階段，哪怕他再害怕姜雲山也不敢同意這事。
周挺離開了，不僅自己離開，還把在一旁的另一位工作人員也帶走了。
姜雲山擡頭看了看頭頂的監控，沒有說話。
他知道雖然沒人在場，但監控肯定是沒人敢關的，所以他還是要注意接下來的言辭。
“我該稱呼你郭少還是姜書記呢？”
沉默了半分鐘後，徐家明終於開口了。
姜雲山注意到，他雖然看起來憔悴了許多，但整個人的精神卻並沒有垮掉，眼神中甚至還有火苗閃爍。
“只是一個稱呼而已，你隨意！”
姜雲山很沉得住氣，絲毫沒有主動問問題的意思。
“我到現在都很好奇…郭家爲什麼會那麼配合你騙人？而且還是騙我這樣一個小人物？”
這問題已經困擾了徐家明很多天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就是一個小破鎮長，有什麼價值值得姜雲山如此處心積慮的針對，而且就連郭家這種龐然大物都如此配合，讓整個騙局毫無破綻。
“之前和我一起的，是我們普原鄉新任的黨政辦主任！”
姜雲山給了徐家明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答案。
“什麼意思？”
徐家明有些發懵，他根本理解不了。
“她姓郭，叫郭穎！”姜雲山平靜的回答道。
這些事到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隱瞞的必要了，隨着郭穎出馬親自找了桑宏，她的身份也沒有刻意保密的必要了。
所以，哪怕在監控下，姜雲山也可以完全不用隱瞞了。
“郭穎？郭家大小姐？難怪！！”
徐家明在震驚的同時，也算徹底明白了之前他提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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