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顆糖 作者:未知 下午一點半,校慶準時開始。 蘇祺軒的節目在第叄個,據說還有一個高一的男生因爲是獨奏小提琴,學校決定讓他們一起表演了。 貌似他們只在私下練過幾次,不知道效果怎麼樣,安怡還挺期待的。 很久沒有看過他彈琴,上一次還是在初中,安怡有些懷念。 她坐在第二排,前面是一排校領導,攝像機總是掃過來,導致她都不敢有大動作。 她規規矩矩坐着看完兩個節目,分別是一個開場舞和主持人朗誦,有些開心,馬上就是蘇祺軒了。 主持人報幕過後,臺上一片漆黑,大幕拉開,燈光亮了起來,全部聚集在那個棕色鋼琴上。 蘇祺軒站在鋼琴邊,他旁邊還有一個男生,他們倆鞠了一躬,那個男生將琴搭在了鎖骨處,而蘇祺軒坐到了鋼琴前。 兩個人都穿着白色的正裝,只是款式不同。 但她的眼睛只能集中在那個鋼琴前的人身上。 她靠在座位上,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他頭髮被化妝師梳成叄七分,坐在那裏背挺而直,依舊那麼清冷。 第一個音發出來,就像敲在她心上,燈光在他頭頂照射,他每個髮絲都像在發光。 也許是兩個人都是各自領域的高手,小提琴和鋼琴的配合出奇默契,絲毫聽不出現在正在演奏的兩個人實際上都不怎麼熟悉,‘查爾達什舞曲’被他們演奏的很完美。 五分鐘左右的節目,演奏到快結束,老汪在一旁給她打手勢,示意她可以上去送花了。 她趕緊拿起座位旁的兩束花,走到舞臺旁邊的小臺階。 在他們鞠躬謝幕後,她的眼一直在蘇祺軒身上,走上前先把花遞了過去。 離近看,他更好看了,渾身散發着獨特的優雅感,像是畫裏走出來的的小王子。 他們眼神在空氣間交錯,安怡微微轉過身,把另一枝花送到了旁邊的人手中。 直到這一刻,她才注意到臺上的另一個人。 單眼皮,眼尾上挑,能舞臺上不被蘇祺軒分去全部光芒,有一說一,安怡覺得他還蠻厲害的。 “謝謝。”男孩手裏接過花束,揚着嘴角。 臺下掌聲熱烈,大幕緩緩落下。 校慶六點結束,領導讀完結束語後,演出人員都紛紛上臺合影。 安怡也被學生會的學姐叫上去拍照,剛和學生會合完影,她就又被一旁的人拉了過去。 “學姐,我們叄個一起拍張照吧。” 安怡眨了眨眼,有點懵,面前是蘇祺軒和那個小提琴男生,她不知道叫什麼。 “郭旋,我叫郭旋。”他回答了她心裏的疑問。 有些不自在,安怡覺得,她站在這個郭旋和蘇祺軒的中間,場上許多女生的目光都十分默契的投過來了。 幫忙拍照的學姐都像是嫌他們這個組合還不夠矚目似的誇張地喊,“哇,你們也太養眼了吧!絕了!” 安怡保持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3,2,1” 右肩突然搭上了一隻手,安怡愣了下,看向手的主人,郭旋摟住她的肩膀笑容燦爛。 好像…也沒什麼不妥吧… 瞥了眼蘇祺軒,看他沒什麼反應,安怡放下心來。 校慶結束後,學生會拉安怡一起去喫飯,她倒不是很想去,但是得知一些表演人員會一起去聚會,她就臨時改變了主意。 聚餐選在了學校附近的一家環境很棒餐館,因爲人數較多,他們包下有兩張大桌子的包間。 “學姐,一起吧。” 這個郭旋在學校門口大家分組打車時候就叫住了她,於是從乘坐出租車開始到現在坐到飯店座位上,她與郭旋還有蘇祺軒一起形成了一個詭異的組合。 整個飯間還算愉快,雖然有很多不認識的人,但因爲年齡都差不多,安怡倒是和大家都蠻聊得來,就連蘇祺軒都被灌了點酒。 酒過叄巡,氣氛熱絡,安怡被旁邊桌子拉過去玩遊戲。 “你怎麼不去?”蘇祺軒靠在椅子上,胳膊搭在旁邊的扶手。 郭旋原本要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的手一頓,他扭頭看蘇祺軒,確定他是不是在問他。 他們目光對上,郭旋清楚了他確實是在問他。 不怪他會這樣想,他們實在算不上熟絡。 蘇祺軒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 點到爲止的禮貌,他一直保持。 就算他每個問題都會回答你,你也還是會覺得你和他貌似還是一直保持在初見面時的距離。 大多數的時候,他的眼神在你身上,你卻感受不到絲毫溫度,他不需要說話,也會讓人感覺又傲又矜貴。 像是對一切都不感興趣。 郭旋不得不承認,他鋼琴很棒,是他合作過的最合拍的搭檔。 但是即使是在演奏,他也看不到他的眼裏有什麼變化。 除了那時候。 他看向旁邊桌子的安怡。 除了她捧花過來的時候,那一刻他貌似看到了他眼裏變化的色彩。 像是某種慾望。 “你和安怡學姐是一個班的?”郭旋拿起酒杯,想要和他喝上一杯。 “安怡?”這兩個字從蘇祺軒嘴裏發出來,有種說不出的繾綣。 “你怎麼知道她叫什麼?”蘇祺軒按住他的酒杯。 郭旋笑起來,上挑的眼尾帶着點粉紅,“我以前認識她的,只不過她可能忘記了吧。” 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和郭旋喝了一杯。 蘇祺軒餘光注意到,安怡起身去了轉角的衛生間。 “抱歉。”他對郭旋扯了下嘴角,“我去衛生間。” 包間有獨立的衛生間,還點了薰香,是薰衣草的味道。 安怡洗完手,剛打開門,就被站在門口的蘇祺軒嚇了一跳。 還沒等她說話就又被他扯進了衛生間。 “瘋了吧,會被人發現的。”安怡被他壓到門上。 他用嘴脣摩擦她的脣角,安怡能聞到他嘴裏的酒精味道。 安怡伸手牽過他的手指,十指交握。 他手上使勁,順勢一覽摟住她的腰,低頭吻了下去。 舌頭在她溫暖的口腔裏侵略反轉。 安怡皺眉,踮起腳一隻手勾住了他的脖頸。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他吸允地異常急促,她舌尖撫慰他,像是安撫一頭小獸。 呼吸漸漸急促。 他的手剛想伸進安怡的褲子,就被她趕緊按住了。 他神色漸漸清明,回想起來什麼似的,“你結束之後,抽一天來我家吧。” 眼神赤裸不加修飾,因爲喝了酒眼睛下面紅紅的,眼裏像是包裹着水珠,溼漉漉的。 安怡拿手遮住了他的眼。 她鼻尖輕觸他的耳朵。 “其實初中的時候,我就想說了,你每次拿這種眼神看我,我就好想欺負你。” 舌尖像是一條小蛇來回蹭着他的耳廓。 眼睛看不到,耳邊都是水漬聲音。 慾望像是河水把他吞沒了。 他摸到她衣服最上面的幾顆釦子解開,扯開了她的右肩。 低頭舌頭舔過那裏。 “嘶,你幹嘛突然咬我啊?”肩膀上的疼痛,讓她忍不住推開他。 就是要擦掉別人的痕跡啊。 “你要欺負,也只能是我一個人。” 莫名其妙的,這到底是誰欺負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