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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艾玛說你只在多伦多住一晚?

作者:未知
Birreria Volo是家在downtown很有自己特色的酒吧,在BlogTO上评分5/5,以桶装陈酿和“穷人厨房”类型的点心出名(酒吧图片见上方附图)。 当我走向Birreria Volo酒吧时,我紧紧地裹着外套。空气中還沒有雪——我仍然怀疑它会不会来——但温度绝对够冷了。 我在门口停了下来,花了一些時間让自己冷静下来。這是我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约会。我已经忘记了为约会梳妆打扮是多么得伤脑筋。 酒吧裡面很温暖,有点忙。我就站在门裡面,环视着酒吧的大厅。我来得早嗎?我不知道我是应该为我們抢一张面对面的小桌子還是找一個可以容纳多人的长桌子...... 然后我看到了他。他站在我的左边,看起来和他照片中的一模一样。卷卷的黑发和一件黑底上面有白色点点的衬衫,非常适合他纤细的身材。他举起一只手挥手,我迅速穿過人群找到他。 “你是薇薇,对吧?” 他问。 我为他這么直接喊我的名字而感到害羞。我停了下来。“我……呃……” 他做了個鬼脸。“還是叫你汉娜(我的英文名)更让你舒服呢?”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就把選擇权继续留给他了。“你一定是权瀚文先生。” 我們有了一個尴尬的小拥抱。 “我可以拿你的外套嗎?” 当他脱下我的外套并把它放在墙上的钉子上时,我伸出我的手臂,然后我們坐在了酒桶样式的桌子的两边。一位服务员出现并拿走了我的订单——一杯18年的GRIDDU VERDE。 “我相信她的品味。我也要一样。” 我們坐在那裡闲聊。他问我以前是否曾来過(我去過),以及食物是否好(是)。我问他是否等了很久(沒有——只有几分钟)。他的眼神裡充满了善意,他是我约会過的让我說话最的男人,但我們之间的事情仍然感觉很尴尬。当服务员给我們送来一杯酒时,我們松了一口气。 “两杯Pamp;B VINO BIANCO……” 服务员放下两只酒杯离开,又转身回头說“糟了。你点了GRIDDU VERDE不是嗎?” “我点的确实是GRIDDU VERDE,但沒关系——” “让我把這些拿回来,带着你点的东西回来……” “完全沒問題,”权瀚文挥了挥手,带着轻松的微笑說道。“我喜歡Pamp;B VINO BIANCO。” 服务员再次道歉,然后去了下一张桌子。 他歪了歪头。“我能不能說点什么?感觉今晚我們都给了自己很大的压力” “确实有這种感觉,”我小心地說。 “我最近摆脱了一段爱情长跑。也就是說,這是我分手后的第一次约会。我上一次第一次约会是叁年前。我想事先明确表示:我对立即確認关系不感兴趣。” 我松了口气。“我很高兴你這么說。我們完全一样。绝对沒有准备好马上谈一段很长的恋爱。” 他斜靠在桌子上,用那双偏长所以带有一些魅惑感的眼睛盯着我。“我有一個建议。既然我們都不是以相亲为目的见面的,也就沒什么可严肃的。那么,我們一起享用美食和美酒如何?就当交個喜歡新朋友吧。” 這正是我想听到的,它让我整個人都放心了。“听起来像是一笔交易。” 我們碰了碰酒杯,喝了我們的酒。 “叁年,”我若有所思。“你是我的两倍多。” “這不能這么比的,”他笑着指出。“即使是這样,我也沒有从中获得任何奖励。” 我开始问别的,然后犹豫了。“如果你不想谈论這個话题,我們可以回避這個话题。” “我不想聊這個,”他回答。“我想說脏话哈哈哈。” 我挥了挥我的手,表示晦气的事情快走开。 “我和我的前任起初很棒,”他解释道。“然后……”他犹豫了。 “然后?” “然后我們失去了激情。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們做到了。沒有了性,我們很快意识到我們实际上并不喜歡对方。” 他喝了一口酒,耸了耸肩。 我饶有兴味地笑了笑,“有点意思。” “我們后来的每天都在吵架。为最小、最无关紧要的事情而争吵。感觉就像我在和爆竹约会。最小的問題就比如那天晚上她想去哪裡吃晚饭,都会让她火冒叁丈。” 他耸了耸肩,好像這是一個小問題,就像在手机耗尽电力之前忘记插上手机一样。但我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悲伤。 “也是华人嗎?”我问。 “嗯……”他說。 “她叫什么名字?” “Isabella,”他說,仔细地念出每一個音节,沒有给我說她的中文名字。痛苦、悲伤和解脱在他的脸上扭曲,然后他才恢复平静。“你呢?說說你们的故事吧” 我对他礼貌性的疑问微笑。“某天顾薇薇和一個傻逼约会,就算那個傻逼把她的心伤得鲜血淋淋,她也不愿意放手。” “哎哟。” 不知道是不是他对我用“傻逼”這個词形容前任而感到粗俗和震惊。 “当我們第一次见面时,我确信他就是那個对的人。我朋友圈记录了我們所有的大事件,因为我认为当我們结婚时,這些都可以永久欣赏。下周应该是我們第一次约会的一周年纪念日。” 我告诉過這個事实的每個人都用怜悯或同情的目光看着我。他理解地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說下去。 “那又为什么觉得不合适呢?” “他是那种,可能应该說是比较霸道的男人吧。刚开始在一起时候,他会命令我不要和其他男性朋友来往,不要穿暴露的衣服,只能和他在一块。我当时把這些当做浪漫,当做爱我的证明。可是很快我发现他這些其实就是控制狂罢了。他只是想掌控我的一切。但他从不以這些标准要求自己。” “這么双标嗎?” “是的。不仅如此,他還有一個非常傻逼的价值观。在他眼裡,衡量所有人的标准就是对方挣钱的能力。因为我比他挣得低,他就处处贬低我。当他碰到服务员或者什么低工资的职业,他简直把对方以佣人的态度对待。如果服务员犯一個小错,他就会大发雷霆,還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他觉得這是他的权力。” 权瀚文用手指滚动着酒杯。“比如把GRIDDU VERDE和Pamp;B VINO BIANCO混在一起?” 我呻吟了一声。“你不知道。這种错误会让他冲着服务员尖叫并要求免費提供一瓶酒。我們第二次约会时,他直接把一個服务员女孩骂哭了。我之前上学时候也去打過服务员的工,我知道那种感受的。” “而且和我一样,在你意识到他的缺点之后很久,你還是继续和這個人约会?” 我靠在桌子上。“嗯,關於那個傻逼的事实是每個人都喜歡他!他的朋友,我的朋友……现在好像是個以钱衡量一切的时代,如果他的工资是别人的好多倍,其他人都会把他当做‘我有一個朋友’次次聊天都要提到他。” “這意味着当你告诉他们他的缺陷时候,其他人也毫不在意?” “是啊……” 我說。“他们认为我在胡编乱造!過了一会儿,我也开始怀疑是不是我错了。如果其他人都爱他,那我当然也应该爱。其实……”我犹豫了。 “這是一個金钱至上,娱乐至死的年代。”他总结道。 我喝了一大口酒。“我花了很长時間才意识到我更关心人们如何看待我和他,而不是我关心我們的关系本身。” “就像一條假项链,会让你過敏,”权瀚文說。“你想脱掉它,但每個人都在称赞它如何让你的眼睛看起来更亮。” 我笑了。“假项链是形容那個傻逼的完美方式。我喜歡你的比喻。” “我擅长抓特点。我猜是工作带来的。” 在我要求他详细說明之前,服务员回来接了我們的食物订单。与正在经历我的人谈论前任感觉很好,但我准备继续讨论更快乐的话题。 “艾玛說你只在多伦多住一晚?” 他摇头。“是的,我今晚晚些时候要去山间小屋做我的下一個项目。” “下一個项目?” 他俊美的脸上掠過一丝不解。就像他很惊讶我不知道他的意思。 “我的下一本书,”他說。当我仍然呆呆地看着他时,他补充說:“我是一名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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