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對於他話裏的“有點事”有些在意，想知道是什麼事讓莊思齊兩天不在我面前出現一下。
我的思緒很快被打斷了，“要進來喝杯水嗎？”莊思齊直視我。
“好。”我自然是答應的。
“你之前說過，想一起去看海，我找到了比較近的……”坐下來後，我看着莊思齊，在腦海裏過了許多遍之後，才終於展開話題。
見到莊思齊的我又猶豫起來，我真的喜歡莊思齊嗎？時常想起他或者只是同情心作祟呢？因爲發現了他一些可愛之處，於是產生了對弟弟那般的憐惜之心……
我的思緒又開始混亂起來，因爲我沒有弟弟，也沒有喜歡過誰，關於這些情感，都是我第一次產生的猜想。
莊思齊愣了一下，“你真的去找了……”
他用的是陳述句，吶吶地說着。
“不是爬過山看過電影了嗎？輪到看海了。”我告訴他。
因爲清單裏是這麼寫的。
列清單的那天，莊思齊想到了什麼，便說出來，我便一個一個地記下來。第一個想到的，一定是最想要完成的吧，所以依照他說的順序，我依次記了下來，也打算依次去做。
“可是……市裏沒有海，很難找吧。”莊思齊似乎沒想到我會當真，他有些急切地向我解釋：“抱歉，我說出口的時候沒有好好考慮，有點強人所難了，隨口說說而已，不用當真的。”
我板起臉，嚴肅地告訴他：“要當真的。”
“你說出口了，就證明這是你希望完成的願望，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一定要做到。”
說完之後我心裏有些彆扭，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依舊不怎麼好看，因爲莊思齊今天對待我的態度，就像是禮貌地對待一個陌生人，我還記得第一天跟他在清風山上敞開心扉的時候，明明那時候的他靦腆又真誠，看向我的眼裏滿是細碎的星星。
而如今，冷淡又疏離，似乎在刻意避開我，而且確實已經避了我兩天了。
許是看見我太過緊繃的神色，莊思齊咬了咬下脣，這讓他剛剛蒼白的脣稍顯血色，隨着他收回牙齒，那脣水晶晶的，像果凍一樣，看上去很軟很可口。
我盯着他的脣迷糊，渾然不覺自己這個樣子像個變態。
“非遲，夠了，就到這裏吧。”莊思齊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吸了一口氣才擡頭看我。
莊思齊這句話把我從那些不怎麼能見得光的想法里拉回了現實，就像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把我淋了個透。
我似乎知道他的意思，卻又好像不理解他的意思。
“……你說什麼？”
“不用再幫我完成遺願了。”莊思齊繼續說。
此刻的他看上去很鎮定，沒有平日裏在我面前的靦腆和慌張。
雖然已經猜到莊思齊會說這種話，但我還是不理解，好端端的，他爲什麼不要我繼續陪他了，明明跟我相處的那些時候，他也很開心。
讓我陪着他開心地走完接下來的路不好嗎？
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心臟又酸又痛的感覺。
莊思齊會死。
莊思齊不願意讓我繼續陪着他了。
雖然前一個事實我們都心知肚明，但是每每想到，我還是會難以接受。
“……爲什麼？”我費勁力氣才張開口，儘量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慌張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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