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所以，我先來吧，我感覺自己喜歡上你了。”
我話剛說完，氣氛凝固了，就連吹來的海風似乎也慢慢變得安靜。
莊思齊愣怔着，兩秒鐘之後，他的眼眶蓄滿了淚水，越攢越多越攢越多，最後溢了出來，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砸到沙灘上，混着沙礫被海水帶走。
我擁住他，“哭什麼？不要哭。”
“非遲……我已經不想要你喜歡我了，你別喜歡我！”莊思齊一邊抽泣一邊用力推開我。
“可是喜歡是收不回來的，我已經喜歡你了，改不了了。”
“不，你不喜歡我，你不應該喜歡我，我都快死了，你喜歡我幹嘛啊！”莊思齊哭得梨花帶雨，語氣裏滿是對我喜歡上他的埋怨和指責。
“還有時間，只要我們在一起一天，我就喜歡你一天，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我想要讓你開心，我想要我的愛帶給你溫暖，不要拒絕我。”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此刻的我覺得自己的嘴真是太笨了，說不出什麼動人的情話。
“可是……我快死了……”莊思齊只是重複這一句。
“可是現在你還好好的，你還在我面前！”
“這樣是不對的，要是我……之後你會傷心的，我不想看你傷心，我死了也會愧疚難過的。”莊思齊這句話終於揭開了他前幾天避開我的謎團。
“莊思齊，我的愛出自我自己，與你無關，你不需要有負罪感，勇敢點，或許會有奇蹟出現呢？我們還可以過很長一段快樂的日子。”我努力說服他。
“奇蹟這個詞語，跟我這種人……完全不沾邊啊……”莊思齊自嘲道，“我的人生就沒有出現過奇蹟，從來都是亂糟糟的……除了你。”
我一愣，原來我在莊思齊心裏，居然是跟奇蹟等同的存在……
“所以啊。”我輕輕撫住他被海風吹亂的髮絲，放柔了語氣，“你的奇蹟已經出現了，你現在還要推開他嗎？”
莊思齊止住了眼淚，有些傻氣地對上我的目光。
我腦子裏突然出現了一個突兀的想法，並且我光明正大地說了出來，我問莊思齊，“我可以……吻你嗎？”
明明偶像劇裏這種時候並不需要詢問。天時地利人和，直接吻上去就行了，只有我這種笨蛋纔會問出這麼破壞氣氛的蠢話，這樣子很容易把人嚇跑吧。
莊思齊卻沒有被我這句話嚇跑，超乎我的想象，莊思齊主動貼上了我的脣。
他閉着眼睛，柔軟的脣瓣貼住我的，脣有些顫抖，睫毛也在顫抖。
莊思齊很緊張，也很勇敢。
倒是我，我一時之間居然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睫毛上，那對忽閃忽閃的，蝴蝶的翅膀。
我是第一次接吻，想來莊思齊也是，不然他不會在貼上我的脣之後便沒有了動作，我只能試探性地微微張脣，用舌尖舔了舔莊思齊的脣瓣。
莊思齊果然被我嚇得一抖，要不是我及時扶住他的腰，或許他會栽倒在沙灘上也不一定。
“我可以……伸……”
我禮貌的請求還沒說完，莊思齊堵住了我的嘴。他似乎有些羞憤，一邊斷斷續續地警告我：“別……亂問話了！”
這是我人生中最美妙的幾分鐘。
我們不知道吻了多久，只知道回過神來，我們都癱在沙灘上，滿身都是沙子，兩片脣瓣火辣辣的。
莊思齊埋在我的胸口，不肯擡頭看我。
“莊思齊。”我開口叫他。
“唔？”莊思齊在我胸口悶悶地迴應我，發出小動物一樣的疑問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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