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初（二）
“這事棘手了。”
“誰都知道棘手，這還用，哼！”
“這事麻煩了。”
“喂喂！你們倆位在這裏幹嘛呢？出不了主意，聽着就是。”
也鬧了一個大紅臉，相互瞅一眼，許言、老怪隨即把嘴巴緊緊閉上。
“我覺得必須馬上行動！”
“不過，路上可以開慢點…”
“1號，2號，你們倆辛苦一些，輪班盯着無人機。”
“無人機的範圍只有二十公里，這裏又沒衛星什麼的，看這色，不定晚上還是會下雪，信號特別微弱，我估計着十公里都保證不了。”
“別發牢騷，我又沒超限去偵察，1號、2號，你們倆協作安排，這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不行！”阿雅突然加進來，講述道：“你們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不知道這裏黑以後會變的多可拍！”
“現在已經臨近旁晚了，想去寨裏，必須等明才能出發。”
什麼危險，沒人詢問，阿雅的眼睛還紅通通的，就算這樣了，她還決定先留在這裏過夜，然後明一早出發，可見這裏的夜晚真的危險！
幾人在這裏商量，打算馬上行動，一是剛剛過來心情激動興奮，各個都覺得大展拳腳的時候到了，另一個原因則是擔心阿雅。
而現在阿雅都這麼，衆人都覺得這姑娘也不是隻會蠻幹，還是非常冷靜，至於究竟什麼情況，稍後等等，再仔細問問。
只是，這事非常可樂，那邊出發的時候，是清晨，然後穿過來，見識了下新世界，不到2個時，就又要休息啦？
“倒時差吧。”許言嘆道，這事他常經歷。
這時候沒人來提是不是回去，然後等一等再過來？
夏美玲與徐匯帆倆人配合着，一人進來尋停車的地方，一人去外面把車開進來，由於阿雅過，這裏夜晚會變的危險，他倆還打算在四周佈下幾道防線，把這裏轉變爲安全區域。
1號、2號進了房，蹬蹬就跑上了樓，他倆準備尋一個類似閣樓的所在，偵察左右附近地形。
阿雅帶着沈飛去尋找存貯食物，這是除了老師同伴以外，她最關心的事。
來到裏面，就像進入一個大型教室，裏面擺滿了桌椅，不過現在東倒西歪，一地狼藉。
在這倉庫似的大房內，兩頭是閣樓，也就是二樓，由於有木板遮擋，看不出什麼樣子。
這結構就像先起了兩幢相距不遠的樓房，然後在中間撐起樑柱，覆蓋上頂棚，形成了一間大倉庫。
許言和老怪倆人略一合計，分頭行動，一人去了東面，一人來到西樓。
蹬上樓梯時，有獸類足跡印在上面，泥巴已經溼幹。
一步臺階30釐米左右，這足印只留下半掌，往估量算作40釐米，以人體爲參照，腳掌長度乘以7，差不多就是身高。
假如是人形，那麼這頭來歷不明的野獸，至少有近三米高！
假如不是人形…
隨着一步一步往上走，看到了前腳掌與後腳掌的區別，許言鬆了口氣，是類四肢野獸。
熊掌一般在30釐米，能達40釐米的野獸…
眼前閃過呲牙咧嘴，兇狠無比的大熊貓，個頭至少要大上一倍，分量至少重一倍，這樣的猛獸豬突猛進衝撞起來，勢不可擋！
“我這邊是鄭卓羣的單人臥室，你那邊什麼情況？”
老怪的喊聲在背後響起，略微掃了一眼室內，就像個宿舍，被隔成了裏外，尋思分的男女宿舍，全是上下鋪，沒來得及點數，許言大聲回着，“宿舍，我這邊是宿舍，至少能住二十人。”
一個鋪位一個鋪位檢查過去，遺漏的東西不少，都是些不倫不類的物件，像是筆墨，這邊沒有工業，手工業都沒有，鄭卓羣不知道從哪收集到不少炭墨，融化倒入中空的細竹內，在前端開了一個的口子，削尖了這樣就能當筆使用。
話這樣能行嗎？
拿起一支竹筆，嘗試在木板上寫字。
一橫，出水不暢，這一筆前重後輕，非常明顯，越使勁字跡越清晰，還能湊合使用。
不過，用這樣的筆寫字，也是力氣活啊。
翻看幾本謄寫的教材，分門別類還挺多，稍微一瀏覽，許言覺得不能仔細看，鄭卓羣這慫逼記憶不清，知識點跳躍沒有連貫性，在這樣一位半瓶水老師的教導下，學生能學成啥樣，可想而知了。
話回來，許言也略感慨，能做到這一步，鄭卓羣他也不容易。
許言可不記得，帶他過來的時候，順便也把教材一併拿上。
“他在那邊留了一副對聯，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老怪過來瞅瞅，順嘴了一句。
許言嘆道：“來這邊後，他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口氣不，口氣不啊！”
老怪點點頭，“這邊情況相等於我們黃帝大戰蚩尤時期，假如真讓他這麼幹下去，也不必經三皇五帝了，直接進入封建社會，再快些，在他活着的時候，可能就要發生蒸汽革命。”
“你覺得這算好事嗎？”許言想要探討下這問題，這涉及將來如何對待相對科學、制度落後的異界，當然，假如去了高科技文明世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可能會被反向教育。
“這事輪不到我們來決定。”把車停好，下面檢查了一遍，徐匯帆、夏美玲相繼來到這裏。
“阿雅已經了不少事，雖然還僅僅是冰山一角，但社會學那些專家啊，已經在就此事展開辯論，如何應對，他們沒有得出一個任何有意義的結論。”夏美玲着，喊幾人下樓，“不過上面，原則上講我們有義務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但會不會被接受，取決於當地人怎麼看待這個問題。”
“因此，決定權不在我們手鄭”
“本地人想趕我們走，我們就走。”
“本地人同意我們留下，我們就留下，因此這個問題，不值得討論。”
都同意留下了，那肯定想有所改變，這問題就不成問題了。
幾人一起下樓，剛好瞧見阿雅、沈飛不知從哪鑽出來，頭上、臉上沾着茅草，倆人相互拍打抖落。
衆人看的會心一笑。
沈飛講道：“儲存起來的糧食全沒了。”
阿雅忿忿不平道：“肯定有叛徒出賣我們！當初，老師讓我們挖地窖，就是不想讓人發現。”
“好啦，我們又不是沒喫的。”夏美玲走過來安慰她，“我們準備了足夠的糧食，只要許言走一趟，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許言，你是不是？”
點點頭，許言道：“阿雅，我剛纔發現幾個野獸的腳印，你記不記得有什麼野獸會闖到這裏來？”
這事講起來可漫長，一羣人去了宿舍下面的食堂，坐下來聽阿雅慢慢。
“那是翼狼！”
“長着翅膀會飛的狼，這是老師起的名字，以前我們叫霪魚。它就像水裏遊的魚，叉不到偏偏還饞嘴，有了餌兒會死咬着不放。”
“翼狼可厲害着呢，遇上了，我家養的鷹害怕都抖的厲害，根本不敢飛上。”
“不過把它翅膀打壞擊穿了，它那倆翅膀就成了累贅，跑不快，就會被抓起來燒烤着喫。”
到了這裏，阿雅回味那滋味，憧憬了一番。
“空中，翼狼不算最厲害。”
“每年夏來臨的時候，空會出現神鳥，就像火燒雲那樣漂亮！”
“老師那是鳳凰，還跟我們講了鳳凰浴火重生的故事。”
“當鳳凰出現的時候，上飛的，地下走的，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家養的鷹都不發抖了，安靜的像死掉了一樣。”
“可惜，每年只能見一回。”
阿雅的就像講神話故事，令人神往。
“你們過來時候，看見的那一羣，叫做角兕，別被它們的外表騙了，看起來凶神惡煞，但非常溫順，只有當危及生命的時候，它們纔會露出獠牙。”
“它們就在那邊跑來跑去，老師原想去抓一隻作坐騎，可這裏沒寨裏的工具，它們數量又太多，好不容易抓住一隻，其他全部衝過攆趕我們，試了好幾回，都沒抓到，老師被我們笑了好幾回，要挖陷阱，可還沒等陷阱挖出來，大雪就來了。”
本來的好好，阿雅也開開心心，一講到這大雪，講到她老師，她情緒就開始低落。
夜色已經昏暗，點燃一堆篝火，留下沈飛守候着阿雅，其他人開始爲可能出現的危機做準備。
阿雅過，翼狼就像貓頭鷹，晝伏夜出。
來到二樓的閣樓上，這在鄭卓羣臥室的上面，1號，2號謹守崗位，寸步沒離。
從車裏拿了兩瓶水，幾袋零食，夏美玲送到這邊。
“怎麼是零食？”2號傻眼，“這又喫不飽。”
“喫不飽，你別喫，我是給1號的。”夏美玲好意沒得到好報，這個弟還埋怨起來，情不禁把即將遞到2號手邊的零食塞到1號手裏面。
“謝謝夏姐。”1號開心笑着，這笑容很溫暖。
“我現在還不餓，我又不是不能喫，只是考慮着夜裏漫長…”2號想要解釋，夏美玲道：“你們倆輪替，找個時間自己去拿，難道上洗手間的時間都沒有了嘛？”
2號只好自認倒黴，不敢再開口叨了。
徐匯帆問道：“有什麼發現沒？”
1號點點頭，講道：“據阿雅所講，參考了她的建議，我們把監視的重點放在城寨方向那一邊。”
開始低頭搜索，把錄像回撥，屏幕上開始播放。
鄭卓羣選擇的這個定居點遠離城寨，兩面環山，西邊有河流淺灘，東邊則是一片廣袤無垠的平原。
城寨相對位置是在西北，那裏就是環山的地方。
“徐隊你看，雪地上有腳印，而且不止是一兩個。”
過雪山，一般都是排列成一行，前邊走過去留下腳印，後面的人踩着腳印跟上去，這樣比較安全，沒有橫刷刷一起走過來的。
鏡頭拉近，腳印幾乎看不出來，匯成了一道泥濘徑，這明走過來的人很多。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那位離叔沒找到阿雅，也沒從抓住的孩子中得到答案，以爲…”徐匯帆沉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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