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月光下的小夜曲 作者:未知 第十二章 月光下的小夜曲 終於定下來plan b的凌逸寒回到家裏,已是深夜,想到早上的暴行是有些過分。見自己房間的燈還在亮着,想起今早走時,一時惱怒將門反鎖了。家中僕人應該也不會有誰敢去打開門,這丫頭估計是餓了一天。 凌逸寒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左思右想,取出一袋掛麪,打開天然氣,清水煮麪總是拿手的。 這是凌逸寒第一次下廚,他回想起第一晚夏怡芮做飯的場景,模仿着她一點點細心的加着鹽,生怕多一粒,少一粒就會影響面的口感。不自覺中他已在意起這樣一個人的感受。 當凌逸寒端着面,打開門時,發現房間已是煥然一新,夏怡芮坐在地板上,面前仍然推着一摞文件,灰頭灰臉的夏怡芮回過頭,對凌逸寒說:“大部分,我都分類放好了。可是這些,恩,幾期幾期工程,又是對比,覈算的,我有點看不懂。不過你放心,我會弄好的。” 凌逸寒忽然心間一軟,他把面放在桌子上,溫柔地說:“過來,先喫東西吧。” 餓了一天的夏怡芮快要感動的哭出來,她覺得自己連碗都可以吞下去,可看了看文件,望而卻步地搖了搖頭。 凌逸寒拿起自己的毛巾,走到她面前,一點點擦拭着她臉上沾染的灰塵,又捧起她的手,一根根手指,仔細地擦拭着,夏怡芮在他眼中如染了塵埃的絕世璞玉。 夏怡芮的心跳空了不知多少拍,她想要抗拒,告訴凌逸寒,自己可以來,可那句話在凌逸寒剛觸碰到自己臉頰那刻就煙消雲散了,凌逸寒溫柔的手弄疼過她,可也曾在她身上彈奏出過最美的樂章,而如今又似是柔軟的月光下的小夜曲。 夏怡芮喫着那碗麪,味道沉澱在心裏,化作千萬種味道,她偷偷看了眼凌逸寒,他正坐在自己坐了一天的位置上整理着資料,那些難懂的材料在他的手下都變成了聽話的士兵,自動按兵種和任務自覺的站好隊一樣。 雖然一口淡,一口鹹,有些還沒有完全煮熟,可夏怡芮還是把它們全部喫光了,連着那碗鹹水湯一起解決掉。她生怕自己喫的太快,而記不住這味道,可又擔心自己喫的太慢,多想快點去幫他整理那些文件。 夏怡芮悄悄向凌逸寒靠近,生怕他還在生氣,讓自己離開,可幾次都沒有反應,她就這樣一點點地坐到了凌逸寒的身邊,凌逸寒把整理好的那些遞給她,說:“放在架上後,你就回去休息吧。” 可凌逸寒卻見夏怡芮放好後,又重新乖巧得坐在自己身邊,夏怡芮搖着頭鑑定的說:“禍是我闖的,我就一定要負責到底!” 凌逸寒剛想繼續勸她,卻見抱過資料的夏怡芮臉上認真而倔強的表情,瞬間打消了念頭,心想:“算了,就由她吧。” 兩個人坐在一起,映着燈光,整理那些被打亂的文件,凌逸寒耐心地爲夏怡芮講解着文件的歸檔基礎,夏怡芮似懂非懂卻格外認真的在心裏默默記着,很快便就掌握了訣竅,兩個人像是相識多年樣的充滿着默契。 “哈哈哈,我來當你的祕書,怎麼樣呀。”夏怡芮開玩笑的問凌逸寒。 “我覺得有些屈才了。”心情難得不錯的凌逸寒褪去了盔甲,也與夏怡芮開起了玩笑。 夏怡芮一點也不謙虛地點頭,表示認同的說:“英雄所見略同。我也覺得給你當祕書,是大材小用了。” “是,所以你還是去廚房給我做一輩子的夜宵吧。”凌逸寒用文件敲了敲她的小腦袋。 夏怡芮一聽,立刻也拿起文件夾,戳着凌逸寒的肩膀說:“你還要壓榨我一輩子呀!” 凌逸寒拿着文件當做盾牌擋在自己胸前,“你再戳我,我就……” “你少拿延長合約時間來欺負我!我今天就戳你啦!一輩子就一輩子,你能受得了我這樣戳你一輩子嗎?”夏怡芮打斷了凌逸寒的話,她笑着坐直,拿起一隻鋼筆,伸長了胳膊,想要偷襲凌逸寒的後背。 不料卻被凌逸寒反手抱住,攔在懷裏,夏怡芮躺在他懷裏笑得差點岔氣,故意求饒着說:“凌逸寒,我錯了。再也不敢了,你放開我好不好?” “喲,你都開始會撒嬌了?”凌逸寒以後她又要開始咬自己,沒想到竟然撒起了嬌,心想那就更不能輕易鬆開她了,用手捏住她的鼻子,“你害的我今天這麼忙,該怎麼懲罰你纔好。” 夏怡芮見撒嬌都沒有效果,覺得自己吃了大虧,還不如直接來硬的,明亮的眼睛一轉,扭過頭,真的就一口咬上了凌逸寒攔着自己的手臂。 兩個固執的人誰都不肯退讓,你咬得恨,我就捏的越緊,看誰先放棄。 夏怡芮呼吸越來越困難,凌逸寒的手臂也快被咬出血,凌逸寒威脅着夏怡芮,“你信不信我一會兒就撕了你的合約,把你告上法庭,讓你揹負鉅額欠款。” “嗚……”夏怡芮口齒不清得哼唧着說“那我就要咬斷你的手,讓你不能得逞。” 凌逸寒忍着疼不喊出來,他開始懷疑這個夏怡芮是不是條狼。 “夏怡芮,我也不可以不要自己的手了,但我一定會用力把你的牙一顆顆敲下來。你看見櫃子裏的牙了嗎?那就是我上個僕人的。”凌逸寒一本正經的說着。 夏怡芮忽然想起,自己是在凌逸寒的櫃子裏見到牙,凌逸寒果然是個變態!自己的牙!夏怡芮緩緩鬆了口,凌逸寒見她心生了害怕,就繼續變本加厲的說着:“我家還有一處小黑屋,專門關那些不聽話的僕人。你該不會也想進去呆幾天吧。” 夏怡芮想着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怎麼可能會有私刑,一定是凌逸寒故意騙自己的,可她又恍惚想起,後院裏是有一處上鎖的房間,劉媽還特意囑咐自己不可以進去。夏怡芮越想越害怕,這個時候凌逸寒又開始蠱惑她了。 “話,我都說了。現在我倒數三下,我們一起鬆。不然,夏怡芮,我可就真生氣了。” “夏怡芮,我開始數了。” “三” “二” “一” 夏怡芮陷入了無限的糾結中,她不知自己該不該相信凌逸寒,可自己鬆開也不會喫虧吧,只是面子的問題。 數到一,兩個人都笑了。兩個人都沒有鬆開,凌逸寒敲了敲夏怡芮:“你還真不怕我生氣。” 夏怡芮搖了搖頭,“哈哈哈,你就那麼不怕疼嗎?你看,都快咬出血了。”夏怡芮拿過紙巾輕輕得擦着自己留在凌逸寒胳膊上那圈整整齊齊的小牙印,皮膚邊上泛着點點血紅。 “夏怡芮,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你快點去喫你想喫的東西。三天,我就要把你的牙全部拔下來。”凌逸寒一邊任由夏怡芮擦着胳膊上的牙印,一邊繼續看着文件。 “我想喫你做的面。頓頓喫,天天喫。那可就勞煩凌公子請假回家,給我做飯啦。”也只有夏怡芮心裏清楚這句話是半真半假,她的確真的很想喫凌逸寒做的面,但頓頓喫,那麼她要仔細考慮下了,這個味道真的讓人有種無福消受的感覺。 凌逸寒一愣,搖頭笑笑,“夏怡芮,你呀!” 夏怡芮輕輕放下凌逸寒捲起的衣袖,真好,這個人的身上如今也烙下了我的印記,我也讓他那樣疼過,不過這痕跡會留多久呢? 夏怡芮伸了一個懶腰,拿起一本文件,繼續看了起來,眼睛卻控制不了的一會兒便合了起來,反覆掙扎許久,那些字符全部都飛了起來,她想要把它們抓住,按回紙上,卻怎樣都碰不到,它們飛得那麼高,竟然飛出了窗戶,什麼都看不見了。 凌逸寒聽見身旁的夏怡芮發出“哼唧”的聲音,剛想看她,夏怡芮就斜靠在自己身上,小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凌逸寒笑了笑,沒有叫醒她,不敢輕易移動,慢慢伸出手將檯燈的光線調到最暗,自己看文件之餘時不時還要負責把她的小腦袋擺回自己的肩膀,不讓她垂下去。 終於,文件都分類好了。凌逸寒揉着乾澀的眼睛,伸手關掉了檯燈,夏怡芮熟睡的樣子,恬靜如畫,凌逸寒望着望着也漸漸得睡着了。 晨光曦微,籠罩在兩個相互依偎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