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營嘯
“發生什麼事了。”
賈詡看着一旁跑過來的衛兵問道。
“軍師，剛纔高塔的哨兵報告，鮮卑人大營裏突然火光四起，似乎是……營嘯。”
衛兵有些猶豫的說出了那個詞。
“營嘯?”
賈詡摸着鬍子，沒想到公子預料的事這麼快就發生了。
“知道了，小心防備警戒，通知各營不要驚慌好好休息。”
賈詡下令道，公子纔剛剛去休息，既然這是在預料之內，那就不用驚動公子了，白天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主帥也應該充足的休息。
衛兵領命就離開了，軍營裏的衛兵已經加緊巡邏，不許各營士卒出來。
“賈先生，剛纔是什麼是聲音，是有人襲營嗎？”
趙雲和張遼也跑了出來，第一次正式上戰場，難免有些緊張，睡眠很淺，一點動靜就醒了。
“兩位公子怎麼出來了？鮮卑人那邊發生了內亂，看樣子已經殺起來了。”
賈詡看着穿好盔甲拿着兵刃的趙雲和張遼笑着說。
“是營嘯嗎？鮮卑人真的自己打起來了？”
張遼意外的看着還有火光的河對岸，還真被呂布說中了，鮮卑人自己先亂起來了。
“不錯，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戰敗產生的分裂，還有缺少糧食的原因，鮮卑人本來就是部落性質的存在，根本沒有紀律性可言，戰敗發生內鬥是常事。”
賈詡對於鮮卑這樣的草原民族很瞭解，西涼的羌人也是這樣的。
“這樣啊，呂布呢？出這麼大的事他也不出來看看？”
張遼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呂布的蹤影。
“誰說我沒出來了？我這不是來了嗎，都在外面站着幹什麼？鮮卑人內亂有什麼可看的，等過幾天有你們看的，到時候讓你們看得想吐。”
呂布穿着一身常服走了出來，他還沒有睡覺，剛纔在帳篷裏看兵書，突然就聽見隱約的喊殺聲，聲音很遠，軍營裏也沒有響起鼓聲，那就說明不是有人襲營。
“都去睡吧，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才能去殺鮮卑人。”
呂布對着趙雲和張遼說着，這兩個傢伙也太緊張了，盔甲兵刃都拿着了。
“要不要我帶人過去看看？看看鮮卑人到底打成什麼樣了？”
張遼對於對岸的情況非常好奇。
“有什麼可看的，這不是營嘯，你聽過營嘯有這麼快結束的嗎？這是鮮卑人在內鬥，明顯是鮮卑大部落在吞併其他部落，早就準備好了的屠殺。”
“這纔是我最不想看到的，鮮卑人現在有了補給，可以在對岸困守，看來進攻得等等了。”
呂布搖着頭看着對岸說。
營嘯在東漢對付西羌的戰爭裏就有記載，那是有記載裏的最嚴重的一次軍隊內部亂戰，因爲一個士兵的噩夢尖叫，讓整個精神緊繃壓抑到極限的軍營一下子爆發開來，所有人都拿着兵器亂殺一通，不管是認識的不認識的。
自那之後軍營中就嚴格規定，不許大聲說話喊叫，軍營裏其實也很黑暗，壓抑的環境如果士兵得不到外部宣泄，那就很可能在內部爆發。
一般處理營嘯的辦法就是將那一營隔開，讓他們自相殘殺，等到一切結束了，再全部滅殺。
對岸的喊殺聲已經停止了，估計鮮卑人的內鬥已經結束了。
“行了，都回去睡覺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看了看外圍的營帳，士卒們都沒有出來，命令執行得不錯，沒有遇到點事驚慌失措。
讓衆人回去睡覺，呂布這才轉身又回到了營帳裏，沒什麼可擔心的，鮮卑人在河對岸，根本不可能大舉進攻，晚上布好崗哨，在營寨裏待着安全的很。
“公子。”
回到帳篷裏，紅袖有些緊張的喊了一聲，外面的喊殺聲她聽得很清楚，這種聲音女孩子聽了天生就會害怕。
“別害怕，是河對岸的聲音，鮮卑人過不來。”
呂布坐在桌子旁，拿着書看着。
“說了讓你不要來，你偏要跟來，這戰場可不是女孩子該來的，去休息吧，早點睡着就沒事了。”
看着還有些緊張的紅袖，呂布無奈的說。
“公子，紅袖不怕。”
紅袖搖了搖頭，固執的坐在一旁，身爲貼身婢女就應該隨時待在主人身邊。
“隨你吧。”
呂布拿着手裏的書繼續看着，《孫子兵法》真是一本高深的兵書，不同時間看，竟然有不同的感悟，這東西應該多印幾本，讓軍中的高級將領都看看，學習學習。
“公子，來泡泡腳。”
不知過了多久，紅袖端着一盆熱水走了進來，軍營是臨時搭建的，條件簡陋，想洗澡是不現實的，只能泡泡腳。
“什麼時辰了？”
呂布打了個哈欠，紅袖端水進來，那就是說時候不早了。
“剛剛到子時，公子，該休息了。”
紅袖蹲在地上把呂布的靴子襪子都脫下來，把呂布的雙腳放到水盆裏，拿着布巾子就幫呂布擦拭起腳來。
紅袖準備的水溫剛剛好，腳泡在裏面很舒服。
“是到了睡覺的時候了。”
呂布一聽到子時，打了個哈欠，也知道該睡覺了，明日卯時起牀的號角響起就要起牀了。
呂布躺倒在牀上，看着一旁倒完水的紅袖說。
“都這麼晚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紅袖沒有走，只是跪坐在牀邊的軟塌上說。
“公子快些安睡吧，紅袖就在這裏伺候着。”
紅袖恪守着一個貼身婢女的職責，必須待在主人身邊服侍，以前在家裏都是在呂布臥房旁邊的小客房裏休息，一晚上要起來看好幾次，呂布只要有一點動靜她就能第一時間知道，現在軍營裏沒那條件，她只能待在公子身邊服侍。
看着執拗的紅袖，呂布也沒有辦法，自己可是要在軍中待很久的，紅袖這麼天天不好好睡覺可不行。
“要不你也上來睡覺？”
呂布掀開被子對紅袖說，他的牀可不是行軍牀，睡兩個人綽綽有餘。
紅袖休紅着臉，羞答答的不知道怎麼辦，雙手扯着衣角。
“害羞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了，放心這次我一定管好手，你得好好休息，整天在我旁邊守着不好好睡覺，累壞了，誰來服侍我?”
呂布開玩笑的說。
紅袖羞紅着臉脫去了外衫，穿着裏衣就躺到了呂布的懷裏，緊張的縮成一團。
“別緊張，睡覺。”
呂布挪了點位置給紅袖，又幫紅袖蓋好被子，躺到一邊就閉着眼睛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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