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起飛的雄鷹
扎赫這段時間心情不錯，雖然還是被軟禁在營帳裏，但他卻一點都不在乎，這段時間他的飲食好了很多，不時的還有酒。
門口的守衛對他的態度也好了很多，不是言語上的好，以前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但話語裏總有一種嘲諷，那是對待弱者的語氣，現在不同了，那是一種阿諛奉承的語氣。
扎赫心裏很清楚，軻比能快要忍不住見自己了，只要軻比能忍不住，就是他再次展翅的時候。
外面的雪還沒有化，大雪甚至還沒有停的意思，今年冬天很冷，長時間的大雪被草原人稱爲白色的魔鬼，這是所有草原人都怕的魔鬼。
扎赫很享受的看着帳篷外的大雪，他現在無比喜歡魔鬼，甚至願意去當魔鬼的奴僕，永遠臣服於魔鬼。
在河套的那一夜，他已經被天神拋棄了，被打入地獄，如今他從地獄爬了上來，他再也不相信天神。
“扎赫大統領真是好雅緻啊。”
一個人從外面走進來，看着望着白雪發呆的扎赫，笑着說。
扎赫沒有回頭，聽聲音他就知道，這是軻比能的親信頭領，這人這兩個月可沒少來看他。
“查爾頭領今日怎麼有時間來看我?”
扎赫回頭看着查爾，這時候他應該在和其他人一樣正在祈求天神，趕走白魔鬼，怎麼有心情來看自己。
“單于請扎赫大統領去議事。”
查爾也不轉彎抹角，他來的任務就是把扎赫帶過去，他很清楚單于見扎赫是爲了什麼，今年冬天太冷，已經有族人被凍死，牛羊馬匹的草料也快喫完了。
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必須想辦法，往年的辦法就是向南劫掠，東漢的幽州富裕，只要打破州府，什麼都會有。
今年不同，幽州嚴防死守，他們根本搶不到什麼東西，不久前還損失不小，已經不可能再去了，那唯一可搶的就是草原上的部落了。
東面的東部鮮卑離得太遠，中間還有高山阻擋，想在大雪天去那邊劫掠根本不現實。
那唯一能去的就只有西面的西部鮮卑了，聽說西部鮮卑幾個月前被那河套的呂布偷襲了王庭，損失不小。
這在中部鮮卑看來就是絕佳的獵物，一直受的傷的羊，是狼最喜歡的獵物。
“軻比能單于終於有時間了？走吧，我也很想見見軻比能單于。”
扎赫滿臉笑容，他太清楚軻比能爲什麼見他了，這樣的冬天是草原人的災難，但卻是他的機會。
查爾很佩服扎赫，一個階下囚能這麼鎮定自若。
中部鮮卑的王庭大帳內，軻比能正一臉冰霜。
一個月前他派去劫掠幽州的騎兵全軍覆沒，從後來的探查他知道那是幽州和西鮮卑乾的。
死的人不多，只有一千多人，但這卻給了軻比能提了一個醒，西鮮卑是真的和東漢合作了，並且已經準備對他的中部鮮卑動手。
軻比能心中大恨，本來他是準備在春天到來之後再準備對西鮮卑發動全面進攻，現在看來這計劃得提前了，不然他會先被被步度根和幽州喫掉。
“步度根，你以爲我軻比能是好欺負的麼！”
軻比能咬牙切齒的說着，步度根這懦夫，打不過河套的那少年就想着聯合幽州打他中部鮮卑的主意，他一定要把步度根給挫骨揚灰以泄心頭之很。
“單于，扎赫到了。”
帳篷裏，查爾走進來稟報道。
“讓他進來。”
軻比能看着放着門簾的帳篷口，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
“拜見軻比能單于。”
扎赫一臉微笑的看着端坐在主坐之上的軻比能，軻比能沒什麼表情，看不出喜怒，但扎赫卻聞到了憤怒的味道，軻比能很憤怒，不管這憤怒來自於什麼，這對他來說都是好事。
“坐吧，這段時間忙着對抗白魔鬼也沒時間見你，你不會介意吧。”
看着一臉淡然的扎赫，軻比能眉頭緊皺，扎赫給他的感覺太危險了，這不是馴服的鷹犬該有的樣子。
“單于說笑了，扎赫是一個敗軍之將那裏敢有什麼想法，我還要多謝單于收留。”
扎赫笑着對軻比能行禮說道。
扎赫的表現讓軻比能更加忌憚，要是換了以前，這種有威脅的人物他一定會直接殺死。
“來呀，上酒宴!”
軻比能拍了拍手，一隊舞女就走了出來，在帳篷中間跳起舞來，美酒和烤肉也被端了上來。
軻比能現在還不能殺扎赫，他必須依靠扎赫去對付咄咄逼人的步度根。
“扎赫，你上次的提議我思考過了，我可以幫你對付西鮮卑，祝你報仇。”
軻比能和扎赫喝了一杯，這纔對扎赫說，似乎這事就是昨天發生的，而不是半年前。
“多謝軻比能單于!”
扎赫欣喜的看着軻比能。
“先不要謝我，我能給你的就只有幾千奴隸兵。”
軻比能搖着頭對扎赫說，他不可能給扎赫這麼危險的傢伙精銳士卒，爲了能控制住這傢伙，他只會給一些奴隸。
“這……”
扎赫面有難色，奴隸那是鮮卑人中最底層的存在，這些人根本沒有什麼戰鬥力，幾千奴隸兵能幹什麼?
“你應該知道，今年的白魔鬼很恐怖，到現在都沒有走的意思，部落裏日子很難過，根本抽不出人手給你。”
軻比能隨便找了個藉口，本來他已經準備了三千精兵給扎赫的，讓扎赫去和步度根死磕，但看到扎赫的那一眼開始，他又改變主意了，不能讓扎赫太強大，否則會失去控制。
“多謝單于，扎赫一定爲單于滅掉西鮮卑。”
扎赫知道自己沒有談判的全力，軻比能明顯是想把自己當炮灰，讓自己去消耗西鮮卑，然後再去收取勝利的果實。
扎赫不在乎這些，他現在沒有挑選的資格，但幾千奴隸兵也足夠了。
“那就好，步度根幾次三番的挑釁我，你去給我把他的人頭拿回來。”
軻比能輕描淡寫的說着，就像讓扎赫去抓只兔子一樣。
“屬下一定盡力爲單于效力。”
扎赫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說着，如果不答應，這機會恐怕就沒有了。
酒宴結束後，扎赫就被帶去了奴隸營，挑選奴隸。
“給我盯着他，如果有什麼不對，就直接殺了。”
軻比能陰着臉對着身旁的查爾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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