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瑜之慕
今天羨娘和川哥又fangdao了~“我叫殷羨,剛來郝家莊不久。”殷羨又道,“你隔壁村的,怎麼到這兒來尋獵物?”
玉哥兒聽見殷羨自報家門心中一跳,這才反應過來這就是這段時間娘經常唸叨的那人,還不等他平靜下來,又聽見了殷羨的話,頓時臉色一白,身體一僵。
“我……我……”許久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殷羨瞧見他的窘迫,便微微一笑,“沒事,我也就是隨口問問,你不想說就算了。”
看對方揹着揹簍還挺沉的,便道,“你揹着這個不累嗎?放下了休息一下吧!”
玉哥兒愣了一下,最後還是猶豫着將揹簍放了下來,上面被一層布蓋着,看不出裏面裝的是什麼,殷羨也沒興趣看,他開始砍自己的柴了。
只是動作有些笨拙,看的一旁準備割草的玉哥兒忍不住說道,“柴刀不是這麼用的……”
殷羨停下動作看了他一眼,玉哥兒好似被這一個眼神鼓勵了,鼓起勇氣繼續道,“我……我教你吧?”
殷羨看着他,有些意外,卻也放下了柴刀,“行。”
玉哥兒拿起柴刀,動作熟練地開始砍樹,一邊砍還一邊對殷羨說該如何握柴刀、從什麼方向砍、如何用巧勁兒。
殷羨又不笨,對方示範了兩次後就記得差不多了,便接過柴刀自己做了起來。
玉哥兒沒了事,便微紅着臉做自己的事了。
一邊割草一邊時不時往殷羨的方向看。
前兩天他娘回來,就聽說隔壁郝家莊來了個長得好看看起來也有錢的女人,孑然一身,還沒成親,打算着說成這門親事。
玉哥兒自然也是期待嫁人的,本以爲可能會有幾分把握,可現在瞧見了真人,卻完完全全沒有那份信心了。
這位殷姐姐是他見過所有人中長得最好看、最有氣度的女子,便是郝家莊的村長都不及,他一個老哥兒,又怎麼配得上人家呢?
等他收拾好了心情,草也割好了,他背上沉重的揹簍,笨重的揹簍在他瘦弱的身板上顯得格外不協調。
殷羨見到這玉哥兒第一眼,就知道對方不是非常窮困的家庭出身,那就是在家裏不受寵,不受重視,遭人欺凌,說不定不在自己村找食割草,反而到鄰村,也是因爲這個。
不過這些着實與他沒有關係,他又何必在意這些?
然而殷羨怎麼也想不到,他剛見了這男孩兒沒多久,家裏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所爲之事,竟與這個僅僅有過一面之緣的男孩兒有關。
“說親?!”殷羨驚訝出聲。
媒公笑容越深,臉上厚厚的脂粉唰唰唰往下掉,“是啊,殷小姐,你這家裏就你一個大女子,能過什麼日子?何況你年歲也不小了,也該找個人成親了。”
殷羨壓抑住自己想要發抖的脣,眼皮一跳一跳的,最後皮笑肉不笑地衝着那打扮的花枝招展令他想吐的媒公道,“我記得我說過了,本人還在孝期,並不想考慮終身大事。”
媒公一臉“我瞭解”地笑道,“我懂我懂,殷小姐,成親是不可以,但是相看和訂親還是成的,如今誰家好兒郎不是早早就訂下的?若是你不趁早抓緊,好的都要讓別人挑了。”
“何況,對方家人也說了,他們也不在意你還在孝期,看上的就是你這個人,那男孩兒也很是能幹,家裏的活計大多數都是他在幹,村裏村外就沒有不誇他的,要是能娶了他回來,就相當於娶了個夫郎,送了個下人,這買賣多划算啊!”
殷羨暗暗吐槽,你說的那個是牛,不是人,他的夫郎可不是當牛用的,就這麼些話,殷羨就隱隱猜到那家人平時定是苛待那人,請媒公來說媒,多半也只是爲了利益。
因而縱然媒公說得天花亂墜,殷羨依舊不爲所動,客客氣氣道,“麻煩媒公走這一趟了,不過殷羨暫時並沒有成親的打算,還請媒公回去吧!”
媒公一愣,似乎還沒有人這麼明目張膽地趕他走過,他一時沒反應過類,隨後才怒道,“羨娘子,你竟然這麼不給面子,當真以爲我想來?你年紀輕輕就母父雙亡,我不嫌棄你晦氣就不錯了,若非劉家好說歹說,劉家的玉哥兒又實在是個好的,我才懶得費這口舌!”說完起身就要走。
“等等!”殷羨皺着眉喊住他,“劉家村有幾個玉哥兒?”
“幾個?當然就一個了!”說完,媒公也不再理他,怒氣衝衝出了門,想他做媒公這麼多年,還從未受過這樣的氣,殷羨……活該你年紀輕輕就母父雙亡娶不到夫郎!
對方心裏怎麼想的殷羨當然不知道,他這會兒卻是想着,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猿糞?他才見了那男孩兒一面,那家人竟然就上門說親了?
因爲行事乖覺,倒也沒有惹出什麼麻煩,可誰不知道這些男人是什麼貨色,表面是乾乾淨淨,實際上卻經驗豐富,有的還會點上假丹印掩人耳目,有的甚至就明目張膽地露出並非清白身。
這個正在哭的男人也是酒樓的一員,來這裏的人很少不知道這樓裏的事,對那男人也是看不起的,可見人家梨花帶雨的模樣,且眉間有着鮮紅的丹印,心也軟了幾分,不由得替對方說話。
“喲,這是在上演什麼呢?我這正夫還沒進門,妻主就要給我找個弟弟了?這可真是件大喜事,需不需要我昭告天下啊?”
孟凌川毫無預料,就聽見許湘君滿含隱怒的聲音越來越大,他想阻止都來不及。
作爲一起長大的朋友,即便他眼瞎了,也不可能認不出容漣的聲音,可他看不見外面的情況,因此沒有許湘君反應快,等到許湘君的話出口,他才明白這是個什麼情況。
倒也沒有攔着,畢竟攔也攔不住,他只是任孟心領着站到了許湘君身後。
“別勸我,我很冷靜!”他聽着對方咬牙切齒的聲音,不由得好笑,就這還算冷靜?
容漣見是他,臉上的冷色解封,脣角一勾,“哪有什麼弟弟,別胡說。”
許湘君自然信她的話,可心裏還是氣不順,冷聲哼道,“不是弟弟,那這是要做什麼?”
那男子見狀也明白了許湘君的身份,暗恨自己倒黴,還沒出手呢,就碰見人家正主了。
可惜他已騎虎難下,還不如拼一把搏一搏。
“奴家……奴家只是想報答小姐方纔相助之恩,只是……只是被小姐這冷漠的臉色嚇到了。”
“哦,嚇到了啊,那要不要讓她安慰安慰你啊?”許湘君笑着問,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猙獰。
男子心怵怵,已有退意,“不……不用了……”
“那怎麼行呢!”
“好了,君兒,別鬧了。”容漣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阻止了許湘君的捉弄,語氣裏滿滿的無奈和寵溺。
“哼!”許湘君冷哼一聲,“人家說要感謝你相救之恩,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好心?”
“你弄錯了,不過是因爲那個女人衝撞了我,弄髒了我的荷包,這纔出手教訓。”這話和誰說的不言而喻,其中的意思也是不言而喻。
那人演不下去了,一臉僵硬,去他孃的,還給不給人活路了!
既然二十歲之前必須成親,那他的首選當然是那個和他有過露水情緣的人,只是那樣一來,他就得必須一直用女人的身份,不能曝光,這可是一輩子的事,萬一日後一不小心暴露了,等待他的又會是什麼下場呢?
說不定還得連累對方。
何況,他若是和對方成親,那麼那人必定會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在這個變態的世界,那人能接受自己和一個同性在一起嗎?
這些問題都是殷羨不確定,以後卻要面對的,只是現在對於他來說,想的有些早了。
算了,還是先賺錢吧。
元王府
“銷玉蝶?!逐出族?!不行!”孟元驚怒的聲音響徹書房。
書房裏的另一個人卻還安安穩穩坐在那兒喝茶。
她這話一出口,那人就轉動了自己無神的雙眼朝向她的方向。
“爲何不行?”
“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本王正兒八經擡回來的側夫,也是正兒八經上了玉碟的皇室中人,怎能就這樣輕易被逐出皇族?!何況這件事與他們有關無關還沒有一個定論,這樣不分青紅皁白處置人,就是你父親教你的嗎?!”孟元怒道。
孟凌川面色未變,只是淡淡道,“哦,沒有證據啊……孃親覺得,我本人就不算證據了嗎?還是說,需要我把那個在我的藥里加料的人找出來帶到你面前,纔算證據?亦或是,我讓人去挨個差賣過化春丹的店鋪,看看咱們府裏究竟是誰買了纔算證據?”
提起這事,看到孟凌川潔白無瑕的眉心,孟元心中微疼,偏過頭去沒敢看他,儘管那雙眼睛其實什麼也看不見,可她就是不敢對上那空蕩蕩的雙眼。
“你……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孟凌川哦了一聲,“原來在娘心裏,他們做的就是無證不可懲,而我就是咄咄逼人?”
孟元稍稍擡頭瞧了他一眼,嘆了口氣,無奈道,“娘已經幫你懲罰他們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不好嗎……”
“這話你若是早點給他們說,我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嗎?”孟凌川不等她把話說完就開口打斷她,“娘,銷了玉碟,逐出族,他們依舊可以住在王府裏,依舊有原來的待遇和生活,我不過是讓他們丟了這個名分而已,索性他們也不缺這名分,以往的時候,不就是頂着側夫的頭銜享受着正夫的待遇嗎?”
說到這兒他似乎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不過那笑容卻是有些冷,“沒了名分,您依舊可以寵他們,依舊可以對他們好,我還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絕不會不自量力阻止你對他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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