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其人
今天羨娘和川哥又fangdao了~掌櫃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起來,頗有些正經地看着殷羨道,“老闆,咱們做生意的將就一個誠字,這做人也是一樣的道理,旁的歪門左道或許一時有用,可時間久了最終也會被反噬,倒不如從一開始就踏踏實實的好。”
殷羨吐血,這老女人是什麼意思?把他當成攀龍附鳳的小白臉了?
無論他有多想不承認,定定看着面前這女人的眼睛,最終還是不得不承認真的是他想的那樣。
他閉了閉眼,才努力將自己的無語和憤怒壓下去,擡手指着自己的臉問,“我很像喫軟飯的嗎?”
掌櫃沒說話,卻定定地看着他,眼裏的意思赫然是“難道不是嗎”?
殷羨倒!
“我有錢,也能賺錢,想要什麼樣舒適的生活不能有?需要靠人喫軟飯?”他驚怒道。
“那位有的可不止是錢。”還有權,有地位。
殷羨都要被氣到內傷了,半晌才咬牙看着掌櫃的說,“我一不作奸犯科,二不仗勢欺人,三不偷奸耍滑,我要那權勢拿來做什麼?下蛋嗎?!你倒是用它給我下一個啊!”
掌櫃的語塞,不由得想,難道真是自己想錯了?
微微皺眉不解道,“那你接近討好人家做什麼?”
殷羨怒道,“你難道就長了個唯利是圖的腦子?就不興是真愛啊!”
雖說真愛這詞有些過了,但是也並沒有錯。
本以爲這女人能放過自己了,誰曾想她更來勁,“真愛那我就更得阻止你了!”
噗!
殷羨這回真要吐血了。
尼瑪,圖利不行真愛也不行,合着這人是硬要拆開他了啊?
“你也別怪我說話直,就孟家這位郡王,可不是你能招惹的,你和他之間天差地別,人家堂堂一位郡王,怎麼會嫁給你一個商人?你還是趁早斷了這心思的好。”掌櫃說的可都是她的真心話,若非殷羨和她熟識,她纔不會說這麼多呢。
殷羨自然也明白,可明白就不代表心裏舒坦,反嘴回到,“我和他差距有大到一點可能都沒有嗎?他可是……”
他臉色一變,狠狠咬了咬脣,到底怎麼回事,他怎麼會想要那樣想那樣說?
孟凌川變成現在這樣,雖然他不是主謀,可到底也有他的原因,他怎麼能將別人的痛處掛在嘴邊和心上當作籌碼呢?
殷羨啊殷羨,你怎麼變得越來越無恥了?
以前他也不會有多少善心公德心,可至少每次他都佔理的,可現在他是在做什麼?
明明是打算要負責要給對方一個幸福的未來,可行動的時候卻是將利用放在主位,本末倒置。
這樣,還不如別腆着臉湊上去打擾人家的生活了,說不定沒有他,對方還會過得更好。
殷羨一陣後怕,他的心態和想法不對,還好發現的早,還沒變成讓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沒救了的無恥混蛋,那就真的沒救了。
此時,兩人所想之事不同,可重點都是對對方的態度變化。
也不知究竟是算心有靈犀一點通,還是算無巧不成書。
掌櫃的見他臉色有變,還以爲是他想通了,頗爲欣慰,倒也沒再揪着殷羨說了。
殷羨得了清靜,心裏卻沒能清靜。
給自己在外面牆邊找了個清靜的地方想要自己想一想,理理思路。
樓上的包廂裏,孟凌川點的千層糕馬蹄糕和小蘇點心都被送了上來。
一邊喫着一邊想,自己竟然已經習慣這裏的點心和味道了,幾天不來喫竟然就覺得空落落的,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如今眼睛不方便,也不好鍛鍊,照他這樣的喫法,指不定那天他就成了個胖子,雖然他不用擔心以後能不能找到妻主,可有誰會喜歡自己長得不好看呢?
他鼓着臉嚴肅道,“孟心,我看我以後還是少來這裏吧。”
孟心心一跳,“爲什麼?”
孟凌川擡頭一本正經,癟癟嘴委屈道,“我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這裏的美食了。”
孟心還沒明白,看了看自家公子一隻手摸着腰和肚子,另一隻手拿着半塊糕點,臉上的糾結之色毫不掩飾。
噗!
他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勸慰道,“公子放心,也沒有喫很多,不會胖的。”
雖然他這樣說,可孟凌川還是不敢多吃了,每樣點心嚐了兩三個就不肯再多拿,可孟心卻很是高興。
他好久都沒見公子這樣明顯的喜怒哀樂了,時間真是一樣神奇的東西,能將人身上、心上的痕跡都悄然淡去,只在歲月裏留下一個印記,只要不刻意觸碰,也漸漸感覺不到曾經的痛不欲生了。
“孟心,今天有沒有太陽?”孟凌川忽然問。
孟心看了看從關着的窗戶透過來的幾縷陽光,回道,“回公子,有。”
“那就把窗戶打開把,扶我坐到那裏去,我想曬曬太陽。”
“是。”
此時已經接近冬日,雖說也有陽光,卻遠不如春日的明媚和夏日的熱烈,只有些許和煦的暖意,雖然淺,卻也足夠了。
摘下帷帽,孟凌川都忘了自己究竟多久沒有這樣輕鬆愜意地暴露在人前了。
不過,這種久違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推開窗頂住的孟心不經意往下一瞟,卻着實愣了愣。
看着那個很是隨意地坐在地上的身影,他眼裏閃過一縷光。
微微不懷好意地勾了勾脣角,轉過頭來對孟凌川道,“公子,我瞧着壺茶有點冷了,我倒了去找人給你重新沏一壺。”
說完,不管孟凌川如何疑惑,提起茶壺就伸出窗外倒了下去!
“哎喲!我去,誰啊?!”
聽着低下傳來的驚呼聲,孟心舒心地笑了,讓你戴香包,呵!
殷羨原本在沉思,沉思地快昏昏欲睡了,結果冷水從天而降,生生將他給驚地跳腳!
憤怒地看上去,卻見那開着窗的位置再眼熟不過,不正是他剛出來不久的房間嗎?
孟心那一抹冷笑也沒逃過他的眼睛,心下意識一虛,原本的怒氣也煙消雲散了。
轉過身來想換個地兒,忽然渾身一僵!
等等……
既然掌櫃那個老女人會這樣誤會他,那被他討好的那個人不會也這樣想吧?畢竟他纔是感觸最深的人啊。
仔細一想,發現還真有可能,難怪他每次和對方說話,人家都不冷不熱的。
殷羨給自己跪了!
這都什麼事兒啊!
一身綠衫的秀哥兒站在他家牆邊,目光有些忐忑,站在那兒躊躇不前。
聽見殷羨出聲問,秀哥兒猶豫片刻,才緩緩擡步上前。
“羨娘姐姐……”他鼓起勇氣問道,“你這次走了,還會回來嗎?”
天氣漸涼,已是深秋,夜裏風涼,被這冷風一吹,殷羨也逐漸清醒些了。
因爲之前的事殷羨是不願和這個孩子有過多來往的,不過人家都特意來問了,他總不能把對方趕走。
於是他點了點頭,“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應該是不會輕易回來了。”
秀哥兒眼裏有失落,卻更多的是輕鬆,絞了絞衣袖,最後還是鼓起勇氣擡頭看着殷羨,“既然……既然你都要走了,那有些話,你也就聽一聽就是了,我……我挺喜歡你的……”
最難說出口額話說出來了,秀哥兒心裏瞬間輕鬆了,壓在心頭的不甘也都消散開去,他鬆了口氣,對着呆愣的殷羨笑了笑。
殷羨是真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這麼大膽,竟然一個人在晚上到一個“女人”面前表白,一下子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你也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我說出來不過是不想讓自己留遺憾,今後一輩子記掛着。”他款款道。
“我爹孃已經在爲我物色親事了,明年估計就會出嫁,我今日已了了心事,也好安心過自己今後的日子,謝謝你羨姐姐,願意聽我說這麼多,如果你覺得不舒服不想聽,今晚睡一覺醒來忘了也沒關係。”他衝殷羨一笑,眼裏再無羞澀,只是了卻心事後的輕鬆。
殷羨感慨這裏孩子早熟的同時,心裏也覺得秀哥兒這孩子多了幾分可愛。
他笑了笑,本想擡頭摸摸他的頭,又想到這兒的男女避嫌,便又停下了,“你乖乖的,以後到城裏來找哥……姐姐我帶你去玩兒。”
他也說不出別的話來,就這樣吧。
殷羨知道秀哥兒是個聰明通透的,別的話也不需要他說,因爲對方自己心裏就明白。
經過了這一遭殷羨的酒也清醒了,送走了秀哥兒,回到家裏,君顏連忙跑到他面前來,“你回來了!”
殷羨點點頭,“東西收拾好了嗎?”
“都差不多了,明天咱們兩個人能搬得完嗎?”君顏有些苦惱。
“別擔心,我來之前在城裏叫了一輛車,讓她們在明早來這兒幫咱們搬運。”殷羨揉了揉眉心。
君顏一笑,“那太好了!”他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的,要讓他搬那麼多東西是不可能的,他剛剛試了試,剛拿了兩個大包袱他就走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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