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的女人
就在鳳九傾出現的那一瞬間，黎厭執似乎也注意到了他。
不可思議的目光從黎厭執的眼中劃過，他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是你！！！”
黎厭執似乎認得他。
鳳九傾的身影如風，直接出現到了我的身旁，大手一攔，將我摟入懷中，居高臨下的盤旋於空中，猶如帝王般，藐視着站在地上，身形羸弱的黎厭執。
“看在陸青鸞的面子上，我今日不殺你。”
“若他日，你再覬覦我的女人，你既然認得我，應該知道，得罪我是什麼下場。”
鳳九傾語落瞬間，連個眼神都懶得留給黎厭執，直接抱着我回到了那頂紙轎之中。
彷彿此刻的黎厭執，在他眼中，就像一隻手指便能捏死的螞蟻，連一戰的資格都沒有。
黎厭執彷徨而又渾身無力的後退了好幾步，只聽“哐當”一聲，手中的匕首直接滑落在了地上。
他望着紙轎踏月而行的方向，喃喃自語道：“他不是一千年前就已經死了嗎……又怎麼可能重現於世。”
話雖如此，他垂在兩側的手，卻緊緊的擰成了拳，就連那失落的眼神中，都夾雜着一股滿是韌性的恨意。
“就算是你，我看上的女人，你也不能從我手中奪去！”黎厭執於心間，咬牙切齒的發狠道。
躺在地上的沈離淵，並不認得鳳九傾，卻也在見到鳳九傾的剎那，被驚得一下子忘卻了呼吸。
他從小跟着師父走南闖北，見過的妖邪無數，卻是第一次見到鳳九傾這種，亦正亦邪，亦妖亦魔的存在。
他從未見過神仙，但鳳九傾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正神臨世。
他實在不解，就算我的身世神祕到連雲青天都說，這是在窺探天機，可我一輩子生活在村裏，才入世不久，爲什麼會認識如此恐怖的存在？
被鳳九傾抱進紙轎裏的我，並不知道黎厭執和沈離淵的所思所想，甚至連他們倆的表情都看不見。
滿腦子裏想着的，卻是鳳九傾對黎厭執那句話裏的名字——陸青鸞！
這是我第二次聽見這個名字。
上一次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是在夢裏，那間廟裏，第一次見到鳳九傾時，他對那個女人喊出的名字。
那個被雲青天視爲大禍的女人，面對鳳九傾時，表現出的卻是些許懼怕與討好。
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爲什麼我就像一個禮物一樣，被她送到了鳳九傾的手裏？
“你看夠了嗎？”鳳九傾的聲音緩緩從我耳邊響起，這才拉回了我的思緒。
我尷尬的別開眼，沒敢看他。
卻轎邊那被風吹開的簾子下，早已一片狼藉。
他這是……
把我帶回了黎夫人墳頭？
就在紙轎即將落地的前一刻，我這才猛地回過頭，對他問道：“你帶我回來做什麼？”
“陸青鸞的這些弟子，真是越活越過去了，與你見了兩面，卻連你的身份都認不出來。”
風九傾面含譏諷的抱着我，緩緩從紙轎中走出。
殘缺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彷彿爲他鍍上了一層天然的光亮，將他那本就完美得不可方物的臉頰，照應的更如神明一樣。
黎夫人墳前的戰況依然十分激烈，雖然雲青天懷裏抱着那尊神像，那些狐狸不敢輕舉妄動，雲青天卻也一身是血，衣服就像破布一樣掛着，馬上就要支撐不住了。
見到他的一瞬間，我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猛地對他喊了一聲：“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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