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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盞喬低頭道歉,忍住眼眶裏的眼淚。
她想:不準哭啊喬喬,你明明答應瞳瞳,一定會好好的。
這個時候,有人將她拉到了一邊。
蔣豔笑容盎然地對方慧蓉和費麗珊說:“蓉姐珊姐,車已經到了,你們上第一輛吧。”
方慧蓉和費麗珊便不再說之前的話題,笑着說着“還是豔子靠譜”,拖着行李到了計程車邊上。
黑暗裏,顧盞喬只能低着頭看着蔣豔拉着她的手腕,手腕上有一串紅珊瑚手鍊閃爍着溫潤的光芒。
顧盞喬被蔣豔拉着去她們的車子,顧盞喬輕聲道:“謝謝你。”
蔣豔神情未變,仍是掛着程式化的笑容:“你在說什麼呢,我只是走流程而已。”
顧盞喬這回兒便也覺得應該是自己會錯意了,畢竟計程車確實到了。
顧盞喬臉色微紅,微微用力睜開了蔣豔的手。
“但是你確實把我從那倆人身邊解救出來了。”
蔣豔停下腳步,她回過頭來看着顧盞喬,神情在黑暗中看不分明。
顧盞喬似乎聽到她在微微嘆氣。
“姐姐們只是說話直了點,她們都是你媽媽輩的人了,你就把她們當做你媽孝敬吧。”
顧盞喬低着頭,不說話了。
蔣豔又說:“解救什麼的,就別說了,以後攝影機都跟着呢,你根本不知道他們會剪成什麼樣,最後別連累我了。”
“啊,我說解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有點開玩笑的……”
“可是觀衆可能不會這麼覺得。”
顧盞喬又不說話了。
問題並不在於蔣豔只比她大了三歲卻在教育她,而在於她覺得蔣豔說的話確實很有道理。
那麼說來,曹姐總是誇蔣豔,似乎也並不是全無道理。
顧盞喬和蔣豔坐同一輛計程車,這會兒攝影師跟上來了,坐在副駕駛座上拍她們。
顧盞喬緊張不已,見蔣豔從容地划着平板,便湊過頭去看蔣豔在看什麼。
等湊過去以後她纔想:看別人的平板好像不大好。
於是連忙又把腦袋收了回來。
蔣豔頭也不擡地說:“要看就看吧,我在看城市地鐵圖,俊祥說他有些力不從心,我就稍微幫他分擔點,畢竟他也是我們這兒年齡最小的。”
顧盞喬想到蔣豔前面說的話,暗想她現在的這幅樣子是不是其實是在演戲?
但她湊過頭去,看見密密麻麻的各類線條,整個人便頭大起來。
這是什麼玩意兒啊,根本不知道圖在講什麼。
但是蔣豔拿着本子寫寫畫畫,似乎遊刃有餘。
顧盞喬看着她點擊着地名上方的單詞逐字翻譯。
直到看見自帶翻譯翻出了一個奇怪的彆扭地名。
她伸手指出:“這個翻錯了,不是那麼翻的。”
蔣豔把小本子遞給她:“你幫忙謝謝地名和線路翻譯怎麼樣。”
顧盞喬受寵若驚,她還真是第一次有種自己很有用的感覺。
她連忙看着平板把自己知道的地名一一翻譯下來。
等到了住宿地時候,所有事情便都做的差不多了。
住宿地是一所民居改造的旅館,焦俊祥說這裏是離主要景點最近的旅館裏最便宜的。
方慧蓉挑剔地看着爬着黴斑的牆壁。
“不是我說俊祥,我們又不是真的來喫苦的,沒必要挑這種地方啊。”
這麼說着,似乎意識到了這是真人秀,又補充道:“我就是覺得這地方偏僻,不大方便。”
蔣豔打着圓場,她拿出自己準備的小本子,遞給方慧蓉看:“其實這地方確實不錯,俊祥選的挺好,我研究過了,離地鐵什麼的都特別近。”
方慧蓉似乎更不滿了:“坐地鐵啊,我在國內都沒坐過地鐵呢……”
空氣有瞬間凝滯,顧盞喬都替蔣豔尷尬不已,然而當她望向蔣豔的時候,卻發現蔣豔仍舊是先前那一副笑意盈盈的表情。
“畢竟是節目嘛,還是快休息吧,明天真的有的忙了。”
衆人便踩着這個階梯,開始七嘴八舌地分配房間。
顧盞喬已經看出來了,蔣豔是個不簡單的人,但是還是比和方慧蓉費麗珊一間好。
於是她第一時間舉起了手。
“我和蔣豔一間吧。”她跑到蔣豔身邊,戳蔣豔的手臂,“我跟你一間房好不好。”
蔣豔自然點頭,對她來說,室友不管是誰,都沒有什麼區別。
她帶着顧盞喬挑了三樓的房間,開始整理行李。
而她的室友一屁股坐在牀上,掏出手機開始——
打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