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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戲在他看來,是女主角前期的重要轉折,原本擔心顧盞喬可能演不出其中的神韻,沒想到一條便給出瞭如此驚豔的答卷。
他正準備直接下一條,副導演戳了戳他的後背,示意他看一看後面。
他看見嶽長嵐,連忙想說暫停,但是嶽長嵐揮了揮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
下一場戲主要是男主角,顧盞喬一出了鏡頭,便往莫瞳瞳這邊跑了過來。
她跑過來先抓住了莫瞳瞳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然後疑惑地問:“瞳瞳,你是和嶽總一起來的麼?”
莫瞳瞳點了點頭,她現在還沉浸在剛纔的可怕環境中心有餘悸。
看見莫瞳瞳點頭,顧盞喬情不自禁地鼓起了臉。
她很快覺察到了自己正在喫醋,便自我反思着覺得這醋喫的毫無道理。
嶽總是瞳瞳的朋友,瞳瞳想要來劇組,嶽總把她帶來非常正常,要說有錯,也是沒有覺察到瞳瞳內心的自己的錯。
她看着莫瞳瞳,後悔道:“原來你那麼想過來啊瞳瞳,那今天早上你就應該一起來的。”
她勾着莫瞳瞳的手掌微微搖晃,看起來就像正在撒嬌的小女孩。
嶽長嵐皺起眉頭,或許因爲在她心目中莫瞳瞳還是脆弱無助的小女孩,因此對顧盞喬此時的行爲竟情不自禁地覺得刺眼異常。
她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待要張口,卻又覺得自己無話可說。
既然自己只是個普通的朋友,似乎也沒有資格管瞳瞳和其他的朋友會怎麼相處。
這時製片人來找她說些什麼,她禮貌迴應,不甚注意之中,莫瞳瞳已經被顧盞喬帶着到了遠處。
顧盞喬拉着莫瞳瞳到遮陽傘下面,讓她坐自己的椅子。
“這個椅子只有我坐過,絕對。”
她剛這樣說完,李助理在一邊怯生生舉手道:“今天早上王導坐過……”
顧盞喬:“……”
莫瞳瞳也不希望讓顧盞喬站着,便說:“那就你坐吧。”
顧盞喬不高興地撅着嘴,情不自禁地衝着還在導戲的王導演翻了個白眼,環顧四周,突然眼睛一亮,把早上莫瞳瞳幫她新加的一件外套墊在了椅子上。
“你看,這樣就可以坐了。”
李助理看着那件米白色新款奢侈品牌外套,覺得心在滴血。
但是顧盞喬和莫瞳瞳似乎都覺得這是個好主意,莫瞳瞳坐下後,覺得自己身邊還很空曠,便擠到一邊,示意顧盞喬可以坐到自己的邊上。
顧盞喬頓時毫不猶豫地擠在了莫瞳瞳的身邊,待到兩人身體相依,莫瞳瞳頓時覺得自己比剛纔平靜了很多。
雖然周圍是來來往往的陌生人,但似乎也沒有先前那麼令人無所適從了。
顧盞喬以爲莫瞳瞳只是想來劇組所以託嶽長嵐帶她來。
莫瞳瞳覺得自己既然在顧盞喬身邊了就已經達成了目的。
於是乎兩人都沒有什麼疑問和解答,就這麼歲月靜好地開始靜靜地觀看焦俊祥的這一場戲。
這令知道目童身份的人心中腹誹不已。
就算是爲了表現上頭有人,這未免也太明顯了吧?
不過既然知道了顧盞喬和目童關係很好,衆人自然也開始對顧盞喬的前途有了重新的審視。
既然抱上目童大腿,至少代表着絕對不會從衆人視線中消失,熱門劇一部部演下來,就算是個無鹽都可以捧出來,何況本來就有些基礎的顧盞喬。
那麼說,雖然之前流言沸沸揚揚,但是顧盞喬應該是垮不了了。
不說衆人心中的小九九,正在和製片人說話的嶽長嵐看着一派和諧地坐在一起的兩人,眉頭就情不自禁地緊緊皺了起來。
雖然先前她已經聽說莫瞳瞳和顧盞喬關係很好,但是好到這種地步,竟令她在看見之前,完全想象不出來。
莫瞳瞳居然能和顧盞喬那麼親密地坐在一起?她不是連親人都不能直接觸碰麼?她不是因爲這才從家裏搬出來的麼?
嶽長嵐已經無法掩飾的煩躁,卻令製片人惴惴不安起來。
“……可是廖老闆親自打電話過來,希望讓景文思繼續演下去,他說如果不能演,就會撤資……”
他話音剛落,嶽長嵐突然嗤地笑了一聲,令他頓時覺得七魂八魄少了一半——嚇的。
天吶,那個嶽總,那個被人指着鼻子罵都和藹回覆的嶽總,那個可以溫柔如水地笑着裁員的嶽總,居然、居然在冷笑!
不不不,實際上,連說冷笑都有點勉強了,這副表情,已經完全不能說是在笑了。
嶽長嵐似乎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但是笑容一時回不來,掛着冷峻地表情說:“愛撤不撤,讓景文思趕快滾,有那麼個人在劇組,我看永遠安生不下來。”
說完,也不管制片人還有什麼話想說,便往莫瞳瞳和顧盞喬那兒走了過去。
她看見莫瞳瞳露出那樣輕鬆的表情,忍不住非常想聽她們說了什麼。
顧盞喬正舉着手機幫她和莫瞳瞳自拍。
莫瞳瞳不肯好好配合,總是不自然地撇來臉去,照片裏便只留下模糊的側影。
顧盞喬耐着性子,也不擔心莫瞳瞳不耐煩,一遍又一遍地繼續着。
嶽長嵐走到近處,越看越覺得這兩人的相處彷彿沒什麼不對勁,又簡直處處不對勁。
她捫心自問,又不禁自省,認爲這或許只是自己嫉妒顧盞喬能夠和莫瞳瞳有那麼接近的關係。
她走到兩人身邊,見顧盞喬擡起頭來看她,自然而然地便找出了個話題來,說:“對了,昨天晚上的事,想必曹小姐已經跟你說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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