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打鬧
“我想要rap呀，都和你說了很多次啦！”權至龍擡手去捏藝恩臉上的肉肉，兩人都已經很習慣這個動作了，藝恩眼都沒擡就去掏自己小包包裏的零食，對於夢想什麼的她也完全不感興趣。
夢想是什麼？能給自己買零食，給媽媽買裙子嗎？
“一包給藝恩、一包給至龍……”她側身將零食分成兩堆，有相同的零食就好辦了，然而剩下不同的卻讓她的臉都糾結成了一個小包子。
權至龍將自己那堆的奶糖放到藝恩身前，“我現在不喫這種奶糖了。”自從那次門牙被奶糖卡住之後，他就換了另一個牌子的奶糖。
嗯，奶糖還是得喫，一定是牌子不對的原因！
藝恩不知道他的想法，多了一包奶糖她更加開心，明明是自己分享了零食，卻眼睛彎彎地開口道謝：“謝謝至龍。”
是個對別人的好、壞都記得很清楚的孩子呢。權至龍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側臉壓在手上望着藝恩傻乎乎道謝的樣子笑了起來，“謝謝藝恩給的零食。”
兩個小孩就坐在權至龍家前的小階梯上，她用力去撕手上的包裝，然而臉上都開始扭曲了，手下的糖果包裝還是完好無損。
權至龍饒有興致地看着藝恩和零食作鬥爭，在她終於要放棄時才擡手接過，對準側邊不明顯的口子撕開，他包裝裏的糖果倒到藝恩的手心裏，在陽光的折射下，五顏六色的糖果紙耀眼奪目。
像是舞臺上的燈光……
權至龍將話題拉回來，“那藝恩有什麼喜歡做的事嗎？”
藝恩在手中挑挑揀揀，最終拿出一顆草莓味的糖，“喜歡媽媽、至龍、芭蕾、零食、玩偶……”
沒有任何思考，一大串喜歡從她的嘴裏脫口而出，只是除了芭蕾似乎沒有一件是和夢想掛鉤的。
“我也喜歡藝恩，但是夢想不是這種喜歡啦。”權至龍聽到藝恩的“表白”，也禮貌回答。
算了，藝恩還小。對上藝恩懵懵懂懂的眼神，八歲的權至龍早熟地嘆了口氣，又突然想到了自己今天震驚的發現。
“藝恩，有件事你一定要認真思考。”他試圖把自己額前的頭髮放到左眼前，然而頭髮太短，幾根短短的毛根本沒辦法表現出那個髮型。
他索性直接擡手去扒拉藝恩的頭髮，藝恩頭上精緻的髮型瞬間被搞成亂七八糟的模樣。
像個小瘋子一樣，權至龍被自己搞的鬼逗得前仰後合，眼角都因爲狂笑而帶上了溼潤的淚水，“哈哈哈，藝恩、你是真的認爲、那個hiong帥，還是覺得這個髮型、哈哈哈帥啊哈哈哈哈哈。”
誇張的笑聲引起了韓蘭姬的注意，她走出房門，就看到揹着小書包的藝恩頭髮凌亂，張牙舞爪地蹦起來想去靠近兒子的頭髮，而自己的兒子笑得像是個神經病一樣，一邊躲着藝恩的“攻擊”，一邊又小心用手護着對方以防她摔倒。
“權至龍！你纔像小瘋子！”
“哇，藝恩好可怕，好凶。”
“你別動！”
“你不扯我頭髮我就不動了啊。”
兩道稚嫩的聲音在空曠的環境中交織，西下的夕陽照在兩人臉上，細細的絨毛像是在兩人周遭籠罩了一圈的光一般。
韓蘭姬無奈搖了搖頭，嘴上說着姐姐天天欺負自己，結果現在和藝恩的相處模式也開始慢慢轉變成多美和他的打打鬧鬧的模樣。
終究還是會變成自己最“討厭”的人啊，阿得。
韓蘭姬笑着朝兩個小孩子喊，“別鬧啦，藝恩快過來姨母幫藝恩梳頭髮，等下回去幫姨母帶些泡菜給你偶媽。”
煙火氣伴隨着兩個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上升、盤旋、飄散……
找到了人生目標的權至龍很珍惜每個月一次去s/m的機會，即使慢慢的他也發現了和簽約時說得他們和正式練習生的上課待遇一致完全不是一回事，然而即使是像“陪練”一般，每個月一天的課程還是讓他受益匪淺。
而藝恩則不同了，她本身就是爲了那個看上去帥氣的哥哥纔去的，然而接連兩個月都完全沒有遇上，再加上公司裏的老師總是把她拎出來當靶子，她去公司的頻率慢慢變成了兩個月一次。
相比於去公司捱罵，不如去跳芭蕾接受美女老師的誇誇。
藝恩雙手平舉，纖長的脖頸微微側向左側，雙腿交叉，提胯、收肚子、提屁股，準備姿勢做得完美。
她眼睛一擡，掃過前方臺上那個寫着“1996年ppid模擬考試”的牌子，嘴角的微笑瞬間變成最完美的模樣。
走步、雙腳跳、小型換腿跳、換腳跳點步……一個個基礎動作配合着音樂的節奏準確又優美。
機構裏模擬考試的老師們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是卡着年齡線來參加考試的孩子，卻是完成的最好的。
藝恩拎上自己小包包，一改考試時的優雅高貴，蹦蹦跳跳地和朋友們打招呼告別。
“至龍！”她穿過站在舞蹈室門口等待的家長們，朝着靠在牆邊、手腳卻不自覺輕微動着回顧舞蹈動作的權至龍跑去。
權至龍笑眼彎彎，捏了捏她的臉頰後接過她手上的包，另一隻手緊緊牽住穿着小裙子的藝恩，“藝恩考的怎麼樣？”
兩年前離兩人家還有些距離的芭蕾舞機構搬遷到了離藝恩家只有兩分鐘路程的大樓中，她上課的時間也從每週六上午半小時課程變爲每週天下午兩小時。
而權至龍每個月要去s/m訓練的那個週末，就會順路來等藝恩下課。
“我當然做得很好呀。”紅色的包包掛在權至龍的肩上，藝恩側過身去拉拉鍊，把裏面的糖果掏出來，撕開一個直接塞到權至龍嘴裏，另一個扔進自己口中，“姨母又先回去啦？”
混雜着咬糖果的清脆聲，權至龍把包的拉鍊重新拉上，含糊開口：“對呀，反正就兩分鐘到家。”
最近正逢權多美小升初的時期，身心發育也開始進入青春期，韓蘭姬把大把的精力都放在了女兒身上。
而權至龍對於這樣的狀態也很滿意，他都九歲了，也該獨立了！權至龍認真在心中給自己點了個贊，帶藝恩這個任務就交給他吧！
他頭戴着鴨舌帽，自己嘴裏咬着糖，以一個過來人的經驗對着藝恩開口：“要少喫糖呀，蛀牙了怎麼辦？”
“纔不會呢，啊。”藝恩朝着權至龍張開嘴巴，給他展示自己整齊潔白的牙齒，“看吧，我每天都有好好刷牙。”
纔不會像至龍一樣蛀牙去醫院拔牙呢。她抖了抖身體，拔牙可太疼了。
權至龍卻面色凝重，壓低了自己頭上的帽子，捂住自己的嘴小聲開口：“你再張開看看，我好像看到蛀牙了，再喫糖可能藝恩要去拔牙咯。”
藝恩曾經陪着權至龍去拔過一次牙，想起那個讓人恐懼的電鋸一般的聲音就大驚失色。她立刻鬆開牽着權至龍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再次朝着權至龍張開嘴，奶聲奶氣的聲音從喉嚨中鑽出來，“蛀牙在哪裏呀？”
“嗯……舌頭捲起來伸進去，我仔細看看。”權至龍皺着眉頭靠近藝恩，雙眼緊盯着她的口腔內部，還裝模作樣的上下打量，直到藝恩的小舌頭卷在口腔內部，確定不會因爲突然的咬合而咬到舌頭時。
他伸手一下將藝恩的下巴推上去，“啪”地一聲，藝恩張開的嘴瞬間合上。
她懵懵地動了動嘴巴，臉上呆滯，手卻飛快反擊，一拳幹過去直接打到權至龍的胳膊。
“哈哈哈，我就知道！”藝恩雙手叉腰，驕傲擡頭笑了出來，權至龍去s/m練習的這半年不知道怎麼了，開始熱衷於惡作劇。
藝恩搖頭晃腦，可惜呀，藝恩每次反擊都可快了。就和當初在幼兒園的比賽一樣，只有她能夠親到至龍的臉蛋！
驕傲起來，平時已經開始學會自稱“我”的藝恩在心中又開始“藝恩”、“藝恩”地叫起自己。
“啊！”權至龍痛苦叫出聲，臉上皺成一團，像是痛極了。
藝恩歡快往前蹦的動作停住了，至龍又這麼疼嗎？她握起小拳頭朝着自己的胳膊打了一拳，微微的酥麻感從胳膊處傳來，她疑惑踮腳扯住權至龍捂着的胳膊，臉上滿是心虛，“藝恩太用力了嗎？真的很疼嗎？”
權至龍搖了搖頭，卻彎着腰皺着眉深呼吸了兩秒，臉上的痛苦不像是能裝出來的。
藝恩越來越擔心，退後一步，向後彎腰把臉湊到權至龍面前，輕而易舉做出了一個常人難以做出的扭曲姿勢。
然而在看到他臉上表情的那一瞬間就知道自己又被騙了，她想從下腰的姿勢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腰已經被權至龍控制，他手變成撓癢癢的動作，在她的腰上抓了兩下。
癢意瞬間傳進大腦，藝恩“哈哈哈”笑出聲，“至龍，你快放開哈哈哈哈，藝恩太癢了！”
眼淚都笑出來的藝恩沒有發現權至龍鬆了口氣，小心地避開自己胳膊，差點就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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