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扼殺了心動
一出電梯門,盛夏發覺顧一川帶的地方不對,她手按在他肩膀上,強撐着自己與他隔開半臂的距離。面上和言語裏都有了明顯的憤怒和擔憂。
顧一川本來纔沒閒心回答她這種沒有營養的問題。
可是一低頭,看見他小臉上露着的緊張和害怕,他就想逗逗她。
於是,他摟着她,一個90度旋轉,將她抵在門口。
“我要幹什麼,你不知道?”他俯下身,溫熱的吐息落在她本來就已經火燒火燎的耳邊。
曖昧的氣息濃郁得只讓人臉紅心醉。
盛夏整個人一僵,下意識的想躲他。卻一後退,瘦削的背就抵在了冰涼的門上。她迷糊的醉意又清醒了一半。
但是,隔開的這一點兒距離,根本不夠躲。再擡眼時,顧一川頎長的身子已經又壓了下來。
盛夏下意識的偏過頭,緊閉着眼,不想讓他親。
“醉貓,一身的酒味兒,我可不想染指。”顧一川涼薄的脣貼在她的耳際,玩味兒似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之後,顧一川輕輕哼笑出聲。不等盛夏打開眼睛,他伸出拇指往門口的指紋密碼鎖上刷了一下,門應聲而開。他摟着她快步走進去。
隨着他寬闊有力的腳步聲,屋子裏的感應燈次第打開。
瞬間,原本還黑沉沉的屋子裏,已經亮閃閃的一片。
盛夏還來不及適應這忽然而來的光芒,顧一川又拽着她進了另外的房間。
浴室?
一進門,就看到一口很大的浴缸。盛夏雙目一瞪,腦子裏一片空白。
待轉過去要嚷顧一川的時候,顧一川有力的手臂直接就扣着她的頭,然後無情的按向了浴缸不遠處的馬桶。
“混蛋……你到底要做……”什麼兩個字都沒有說出口,顧一川兩指併攏,已經毫不留情的塞進了她嘴巴里。還肆無忌憚的如那不堪入目的事情一樣抵弄,攪拌。
想說的話不能說,而他這個動作有充滿着不莊和不敬。
盛夏眼睛裏難過得想哭,喉嚨裏又難受得想吐。
“呃……哇……”終於,哇地一下,她難受的吐了出來。
但即使顧一川有所準備,手裏和腳下的動作都還很快,但也仍舊被邋遢的東西濺到。
他卻並沒有厭惡,也沒有皺眉,只是讓她扶着馬桶的水箱,自己側身打開洗手池的水龍頭洗了下手,然後還從旁邊的櫃子裏拿了一條嶄新的毛巾,並且接了一杯說遞過去。
並且,在這些之前,還沒忘按水箱的按鈕,將那些污穢物衝下去。
“你這樣子,我能幹點什麼?漱漱口,洗把臉。喝了那麼多威士忌,燒胃。吐出來就好多了。”他淡淡的眉眼掃過她,說話的聲音也淡淡。
卻像極了一股山間的清流,緩慢而細緻,透着沁涼,流進盛夏的心間。
“哦……”半晌之後,盛夏纔回過神來,一手拿過毛巾,一手接過水杯。
她木木的喝水簌口,擦臉。
而顧一川已經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謝謝……”
盛夏在他的背影即將從衛生間門口消失的時候,低低的說了聲感謝。
顧一川的腳步卻仍是不慌不忙的邁過去了,一絲一毫的停頓都沒有。
也不知道……他聽到了沒有呢?
盛夏在心裏默默的嘟囔了一遍。而後纔將手裏的東西放下,雙手撐在洗手池臺上,靜靜的打量着鏡子裏的自己。
本來就隨便扎着的頭髮,此刻亂糟糟的,東邊落下來一點兒,西邊落下來一點兒,劉海也亂的厲害。
從額頭到耳朵,到臉頰,到脖子都是紅彤彤的。眼睛裏都是血絲。
她曲着胳膊擡起來,湊到鼻子邊……
一股自己都無法忍受的難聞酒味撲鼻而來,曾經難過的那些記憶,讓她整個人都心悸,指尖又不可抑制的抖動起來。那是酗酒的前兆。她咬咬牙,忍下來。強迫自己又去想他剛纔說的話。
你這樣子……他剛纔這樣子說。
這樣子……
果然是狼狽,醜陋,討厭的樣子。
她自己都無法忍受下去了。
可是他……
竟然還是不嫌棄地摟着她,這麼急切,這麼精密。
他漂亮的手指頭,還伸進她嘴巴里那樣……
她回頭看一樣馬桶兩側,他剛纔站過得得地方,地上都還濺着邋遢的東西。他的身上肯定也有。
盛夏的腦子裏閃過他剛纔的樣子,心裏涌起一股股不知名的情緒。
她竟然不由自主的從壁上的捲紙筒裏抽了紙,慢慢走到馬桶邊,彎下身去,拿着紙去擦拭那地上的髒東西。好像擦乾淨這些,在他面前,她就是完美無瑕的一般。
“你幹什麼呢?”
顧一川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卻仍舊沒有看到盛夏從衛生間裏出來。怕她暈倒,他忍不住還是走了過來,卻一眼就看到了她蹲在那裏,手裏拿着紙,在地上一直擦。
聽見他說話,無措的擡頭,茫然的眼神,特別的無辜。她看着門口的影子,默默的唸了出來:“顧一川……”
一聲顧一川,輕輕柔柔的,帶着不確定,也帶着希冀和溫柔。
那夜,她被下了藥,在他身下迷迷糊糊的,也是這樣脆弱的喊着,帶着嬌滴滴和軟綿綿的味道。
顧一川的眼沉了沉。
之前積在心裏的那些溫柔都盡數散去。他對她的所有目的,都是想讓自己成爲盛夏的救世主,但卻不是女人對男人的愛慕和依靠。
他沉下臉來,快步過去,一把拽起她,扣在懷裏,“等下有人來打掃,你去做什麼?”顧一川有些懊惱她這個可憐兮兮,又傻又笨,六神無主的樣子。
他拽過她,回到洗手池邊,開了水龍頭,捉住她的手在汩汩的流水下衝了下。然後又抽了條幹淨的毛巾擦乾。
“先出來再說。”
帶着冷意的話脫口而出,然後帶着她就往門口走。
到了門口後,顧一川果斷放下她,走向了房間中央那寬敞奢華的真皮沙發椅前坐下。
盛夏默了默,也跟着過去,坐在他對面的沙發椅上。
頭頂上,燦爛金黃的水晶燈傾瀉出來漂亮如瀑布的燈光,在她和他之間打開,無形中,就像隔開了的兩個世界。
“舒服了點嗎?醉不醉?”盛夏還在怔忪,顧一川冷而淡的聲音再度在房間裏響起來。
“嗯。”她點點頭,“我三歲的時候就開始被我爸逼着灌酒。這點就不算什麼。只是一下子喝這麼多,有這麼烈,一時半會有點扛不住。”
盛夏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換做平時,她肯定只會點點頭,或者嗯一下。現下,卻不由自主的在後面加了一串話。
好像,就是要說給他聽,說完之後,自己心裏就是會很好受的樣子。
顧一川則還是毫無波瀾的的點頭。片刻後,在燦爛的燈光下,他在盛夏清晰的視線裏,從西裝的內袋裏掏出一支筆和一個和他手掌差不多長的小本子。
他側過身,微微皺着眉頭,拿起筆在那個本子上刷刷刷的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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