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青春散場
大概是之前拍戲的空檔林嘉祥跟孟月講了什麼,這回,孟月仍在現場,但是情緒已經好了許多。
“抱歉,她不懂事。”
開機前,林嘉祥跟盛夏講了一句。盛夏只點點頭。這種時候,多說無益。
這最後一幕戲,實際是盛夏以前在心裏幻想過很久的場景。
學生時代,她和曹清河不是正常分手。
學校裏的流言蜚語,以及家長的施壓,前途未卜,讓這個還年紀輕輕的男孩子喪失了那份擔當的勇氣,直接將盛夏一個人留在學校,將所有過錯都推給她,也讓她的人生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最初的時候,盛夏很恨過曹清河,後來埋頭學習,化悲憤爲動力。
午夜夢迴,總希望是自己當時決絕的走開,瀟灑自在,霸氣。而不是那個時候的懦弱。
每一段感情,由愛到恨的時候,不都是這樣子的嗎?曾經感情上的弱者,絕大多數幻想過自己決然離開是的凌厲。
而當這一切,不在是夢,依託着電影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這種感覺,又不知道如何來表達。
溫暖的光線,拂過臉頰的時候帶着酸澀的海風,面前依舊是當初唸書的學校,紅牆斑駁,還有琅琅的讀書聲。
盛夏一身白衣黑‘褲’,幹練優雅。
林嘉祥亦是白T恤和牛仔‘褲’,爽朗乾淨。
兩個已經在世俗裏打滾過無數次的人,迴歸到最初的青澀,卻不再有當時青澀的笑。
“夏夏。”林嘉祥的聲音輕輕的,帶着不知名的味道。這聲音,來的那麼近,又好像離得那麼遠。
“清河。”盛夏的聲音也輕輕的,蒼白的,無奈的。
大概是出於曹清河的惡作劇,也有可能是秦破軍的蓄意而爲,電影裏,以盛夏爲原型的‘女’主,連名字都沒有太多改變,叫林夏。
而曹清河,也只是改了一個字,叫趙清河。
然而,這樣的額互道名字,卻早已經沒有了那般的溫情。
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這眼‘波’流轉間,卻好似很多很多年的歲月過去。
忽然之間,林嘉祥就衝盛夏衝了過去。雙手一伸,霸道卻帶着絕望的摟過盛夏的肩膀,頭朝盛夏低下來,薄‘脣’狠狠撅住盛夏的雙‘脣’,就這麼不由分說的問‘吻’了下來。
盛夏下意識的推他,奈何男人身體沉重,箍的又緊,根本沒有辦法。
忽然之間,盛夏就停住了掙扎。
林嘉祥的親‘吻’也慢慢的慢慢的冷靜下來,不再霸道,而是帶着依戀。
但這些依戀,都沒有什麼用。
片刻過後,兩個親‘吻’的人分開來。膠着的視線最後一次對視。
“再見。”
“再見。”
聲音仍舊低低的,卻已經不再有那麼多的想要表達的念頭。
再見,就只剩下再也不見這麼一層意思。
曾經,樓上樓下的驚鴻一瞥。
曾經,天台‘交’錯的背影。
曾經,以你爲依靠的時光。
曾經,用積怨和仇恨埋葬的青‘春’。
曾經,被報復殺紅了眼的荒唐。
都已經再見了。
轉身過後,學校還是學校。林蔭小道兩旁依舊是翠綠高大的香樟,路旁仍舊有行人的銀鈴笑聲。
海風依舊鹹鹹的,吹散了剛纔擁抱和親‘吻’的餘熱。
再見,我曾經‘迷’惘的歲月,再見,我曾經珍愛的人。
再見,我曾經以爲的,不會散場的青‘春’。
最後一秒,電影的畫面定格在學校的林蔭小道上,兩個各奔東西的背影上。
電影的末尾,文青的黃錚,依舊延續了他慣常的路子,在黑黑的屏幕上打上了一串長長的字:謹以此片,獻給曾經輸給了現實的你們。
他還派許多人,前往全國各地,採訪了許多年輕人的而戀愛歷程,挑了八個悲哀的戀愛故事,採訪者很簡單的描述着自己的故事,爲這場曾經以爲的不散場的青‘春’,做了祭奠。
被採訪者一:我們相愛七年,最終輸給了異地,是我不夠勇敢。
被採訪者二:她是我的上司,我們三年地下戀,但我沒有勇氣接受別人異樣的目光。
被採訪者三:他沒有錢,前途未卜,我沒有勇氣反抗我爸媽。
……
生活中,其實處處存在着這樣愛而不得的故事,生活中,其實處處都會有這樣愛而不得的兩個人。
我們並不是偶然,也不是唯一。
我們只能,在各自的生活裏療傷,然後,揚帆起航!
“太‘棒’了!我喜歡你最後轉身的那個眼神,灑脫,又帶着新的希望。”
殺青的瞬間,導演黃錚連最愛的攝影機都來不及顧上,整個人臉上帶着‘激’動,讚賞,直奔盛夏面前。
“小小年紀,真是前途無量。我相信,這部戲不會比遜‘色’。”
面對着的里程碑式前障,黃錚能這樣說,這份自信和滿足,顯而易見。
“謝謝。”盛夏淺淺的勾勒出笑容,明媚的眼睛裏,似乎能看到淡淡的‘春’光。
“辛苦啦……”忽然之間,黃錚好像被什麼感觸了似的,一下子長臂一伸,摟過盛夏,拍了拍她的肩膀。
似感謝,似安慰,總之,就這樣,情不自禁。
剛剛從攝像機下走出去的林嘉祥,回身看着不遠處兩個擁抱在一起的人,‘露’出了夾帶着苦澀的笑容。
這樣的擁抱,他大概是一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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