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破
穆夏的第一反应是跳下床,打开房门,冲进父母的卧室。
下一秒。她怔住了,有那么半刻不敢移动脚步。卧室的窗子支离破碎,窗户旁边是满地的碎玻璃渣子,父亲姿势怪异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母亲坐在床旁边的地板上,头发凌乱的披散着,额头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伤了,血从头皮间慢慢的溢出来,而她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眼神裡写满了恐惧和悲伤。
一室的凌乱告诉穆夏這個原本温暖的小家被入侵了,不敢再做過多的猜想,穆夏冲到了母亲的身边。“妈,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了?”一边用手擦着母亲额头不断渗出的鲜血,一边急切的询问着。穆妈妈的浑身都在颤抖,穆夏帮助母亲擦拭血渍的手也跟着开始颤抖起来,急切的询问裡也慢慢加进了害怕的抽噎。
穆妈妈用手指了指窗外,穆夏顺着母亲的手指向窗外望去,下一秒,穆妈妈便再次发出了失控的尖叫,并且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眼睛一动不动,瞬间溢满了泪水,整個身体不停的往后退,瑟缩着直到墙角。
看着母亲如此的反应,穆夏害怕极了,她扭過身子,望向床边的父亲。“爸?”穆夏小心翼翼的叫着自己的父亲,可床上的男人依旧维持着诡异的姿势,不见半点反应。
“爸爸,你怎么了?”不详的预感和恐惧不停的击打着穆夏的脑袋和心,甚至连自己的双脚已经踩上了碎玻璃都沒有半点知觉。卧室裡静的可怕,似乎還能听到玻璃划开皮肉那诡异的声响。穆夏轻轻的跪在床边,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探上了父亲的鼻头。
“爸!”撕心裂肺的吼声再一次划破了刚刚泛白的天空,吓坏了在居民楼裡打算暂时小憩的白色鸽子,也吓坏了即将升起的太阳。
穆夏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医生正在帮她处理着嵌进皮肉裡的玻璃渣子,穆夏沒有发出任何疼痛的呼喊,眼泪却不停的从眼眶裡落下来。脚上的伤口很疼,却怎么也比不過心裡的。
昨天一切都還好好的,她還亲口吃了穆爸爸为她准备的爱心晚餐,穆妈妈還带着眼睛蜷在沙发上看着八点档的肥皂剧。怎么只是一夜,自己的父亲就被送进了冰冷的太平间,连母亲的精神似乎也收到了打击,持续的昏迷着。
一块手帕出现在穆夏泪眼朦胧的双眼前,穆夏抬头,看到了她的助理,王宇。這個男人沒有多說什么,眸子還是那么冷,脸上還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可是這一刻,他的出现却给了穆夏安定的感觉。
清晨七点半,王宇准时驱车前往穆夏父母所住的小区去接穆夏上班,等了半晌也沒有等到穆夏的出现,却等来了救护车。看到医护人员冲进了穆夏所住的单元,王宇预感不妙,也跟着冲了进去,结果就看到了两個崩溃的女人和一個死去的男人。
“谁是穆夏的家属?”听到叫自己的名字,穆夏抬起头,刚准备起身走過去,却被王宇按住了肩膀,下一秒,王宇已经走上前去。沒過多久,他拿着一份表格样的东西走回到穆夏的身边,开口:“穆总,验尸官的尸检报告說您的父亲是被拔起颈椎的第二根骨头导致突然窒息而死亡的,而且断裂的地方彻底,很可能雇佣的杀手有意为之,看样子是有意要置您的父亲于死地了。”
穆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呢?父亲那么善良,连门口的流浪狗都亲自去送吃的喂养,怎么可能有人要置自己的父亲于死地呢?“那我母亲呢?她怎么样。”穆夏红着眼眶抬起头,询问助理。
“這”王宇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话。“你說啊,父亲已经死了!我就母亲一個亲人了!难道我连她好不好都不能知道么?你說啊!”泪水一串串的从穆夏的眼眶中掉出来,她說话的语气裡全是哀伤,颤抖的声线让人不忍直视,生怕看到此刻的她,会忍不住流下眼泪来。
“您的母亲受到惊吓而昏厥,除非患者自身意识强烈,否则似乎很难再醒来,不過穆总,這只是医生的個人臆断而已,我相信您的母亲一定還会再醒来的。”王宇說完,将脸别過一边,不忍再看眼前這個憔悴的小女人,他怕自己也会心疼。
“你是說,我的母亲变成了植物人了是不是?”穆夏调整呼吸,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王宇,那语气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穆总您别多想,您的母亲只是昏厥了。”“我就问你是不是?”穆夏声音抽搐着,连帮她处理伤口的护士都不忍再听下去,结束了伤口的处理,退出了房间。
“是,請穆总节哀。”王宇說完,将手中的报告轻轻的放到了病房门边的矮柜上,走了出去。看着离去的王宇的背影,穆夏一瘸一拐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昏厥的母亲窗边,轻轻的跪了下去。
“妈妈,对不起,我沒有能救爸爸,您不要对我失望好不好?爸爸走了,只剩下你和我了,您不要抛下我啊,你们還沒有参加我的婚礼,看我嫁做人妇,你们不是說還要等着我生宝宝共享天伦之乐么?爸爸已经违约不守信用了,您不可以不守信用啊,妈妈,您睁开眼睛看一看我吧,我是您的女儿啊!”
穆夏哭了,撕心裂肺的痛哭,一夜之间痛失父亲,现在母亲也变成了眼前的這幅样子,叫她怎么能不难過,又怎么能不痛。
王宇透過门看着门内哭的肝肠寸断的女人,静静拨通了电话。“董事长,穆老已经被暗杀了,穆夫人此时也处于重度昏厥状态,只是此时穆总不太好,您說接下来该怎么办?”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嘱咐着电话這头的王宇。“好的,請您放心,一切我都会安排处理好的。”
一把剪刀把穆爸爸的照片剪成了两半,一双苍老的手将剪完的照片扔进了垃圾桶。黑暗的室内,一個满鬓斑白的老者对着偌大的投影荧幕說道:“穆老解决了,你立了大功,說說看你想要什么奖励吧。”
荧幕那头是一個带着眼睛脸上带疤的中年男子。“鹰老,奖励我不敢要求,只想拜托您让我的儿子离开地下赌场,他毕竟還是個孩子,不应该在那种地方成长,而且赌拳很有危险性,我也是担心,如果鹰老成全,那么我将用余生敬忠鹰老好好做事。”“哦,原来在這裡等我呢,既然你已经提了這個要求,那我這裡就给他开個门,至于能不能走得出去,要看這個孩子自己的造化了。”老者关掉了大荧幕,粗糙的手摩挲着手中的一块宝石,那宝石的形状酷似猫头鹰的眼睛,所以外界都称它为,鹰眼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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