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跟租房中介籤合同時一定要問清注意事項
他付錢的速度太快，中介來不及說明。
“只有一個房間是不外租的，”中介指着角落的20平小房間，“屋主人是大學生，有假期會回去住。”
眼見大客戶眉頭皺起，中介急忙補充：“屋主人特別說明了‘不會造成任何影響’，請您放心。”
實在是如此合他心意的房子難找，索性不會被打擾……孤爪研磨沉默地答應下來，成功拿到鑰匙。
——不會被打擾嗎？
會，而且是兩次了。
上次也是差不多的場景：空曠無人的走廊憑空出現一具屍體，而孤爪研磨正是被嚇到的第一人，腦袋裏把鬼魂、穿越、galgame、兇殺案、付喪神等等元素全都過了一遍。
《宅邸探險：租住老宅的我被幽靈纏上後的一二事》
《走廊穿越後來到異世界升級爲王》
《老宅亂舞之幽靈付喪神》
……
更詭異的是，他從廁所出來再次經過——
褲腳被扯住了，被幽靈，被屍體。
不，冷靜。既然能觸碰就不是幽靈，也不可能是屍體。
難道是中國的古老傳說：殭屍？
孤爪研磨：“……”
孤爪研磨：“……你好。”
孤爪研磨：“請你……請您鬆手好嗎？”
殭屍桑遲遲不回話，攥着他的褲腿也不肯撒手。
孤爪研磨試圖甩開，可殭屍桑的力氣意外的大。
一時陷入僵局。
要不然手動掰開殭屍桑的手？……不要，萬一是剛從土裏出來的殭屍，指甲裏可能還有泥土。
就在時鐘的分針又閃過一刻，一陣“咕——”聲響徹老宅走廊。
“……”孤爪研磨悟了，這是隻餓死的殭屍啊。
家裏還有什麼喫的嗎？善良的研磨開始思考。
小黑帶來的水果被他喫完了，晚飯還沒到做的時間點，冰箱裏唯一能立刻喫的大概就只有那個……
目移，孤爪研磨抓着那條褲腿扯了扯，讓殭屍桑能夠集中注意力聽。
他試着用商量的語氣，“我去拿東西給你喫，先放手好嗎？”
喔~真的放手了。
終於奪回完整的褲腿，孤爪研磨履行約定去廚房拿了喫的回來。
雖然有些對不起殭屍桑，但確實是……
他遞出食物，“抱歉，家裏只有這個了。”
——青椒。
最近大學在放長假，小黑前幾天買來的食物被他喫的只剩下這個了，原計劃是今天出門購物的。
孤爪研磨甚至對殭屍桑產生一絲愧疚。
殭屍桑可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抖着那隻白皙的手，接過青椒。
看得出殭屍桑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上身微微擡起，將來之不易的食物塞到嘴裏，重新趴了下去。
“咔。”
要不是能聽見清脆的響聲，以及瀰漫在空氣中的青椒香氣，誰能想到有人在喫生青椒。
“咔咔咔咔咔……”
殭屍桑啃得很快。
孤爪研磨張了張嘴，忍不住問：“……好喫嗎？”
殭屍桑沒理他。
怎麼辦，要先離開嗎？快到要出門購物的時間了。
不對，應該要先跟小黑知會：“半小時沒回就報警”。
嗯那絕對會嚇到小黑的，像是在立flag，還是算了。
就在孤爪研磨縮到走廊牆壁暗自碎碎念時，啃完青椒的殭屍桑終於發聲：
“謝謝。”
還怪有禮貌的。
孤爪研磨默默回：“不用謝。”
殭屍桑似乎有了力氣爬起來，手掌壓在木地板將上身撐起，頭顱卻垂着，好一會才用脖子支起腦袋，一張精緻的臉蛋藏在黑色髮絲中，眼珠子不着痕跡地尋找，最終聚焦於角落的孤爪研磨。
是位女殭屍。
她臉上還印着紅色的壓痕，不自覺吞嚥着唾液，看孤爪研磨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美味的獵物。
“謝謝，很好喫。”她直直問，“請問還有嗎？”
“……青椒？”孤爪研磨杵在牆邊，不太習慣地擡眼又垂眸，“沒了。”
殭屍桑非常敏銳。
“你不喜歡我的視線嗎？”
“不是，不是你。”
話出口的下一秒，孤爪研磨察覺到那道視線消失了。
殭屍桑：“真的？謝謝你。”
孤爪研磨：“……不用謝？”
——她還得謝謝咱呢！
“我叫鬆野慄，”殭屍桑挺身坐了起來，抓着頭髮撓了撓、順了順，“你就是中介說的租客吧，很抱歉打擾了。”
原來是屋主人。
孤爪研磨無聲“喔”了下，“孤爪研磨。”
算作自我介紹了。
鬆野慄：“你好，孤爪……？‘研磨’可以嗎？”
孤爪研磨：“不。”
“我明白了，孤爪桑。”鬆野慄直言，從地板上站起來，稍稍仰起頭，視線落在他衛衣的抽繩上。
鞠躬，她第二次誇了青椒，鄭重感謝孤爪研磨的救助。
“我對廚藝方面不太擅長，”她解釋今天的意外，“宅在房間裏忘了喫飯的事情，所以才……”
“除了這一次，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鬆野慄承諾：“我會好好記住要喫飯的。”
“……”
所以幾個月後的孤爪研磨端着滿滿一碗的白米飯，在熟悉的走廊、熟悉的位置，看到了熟悉的殭屍桑和熟悉的“咕——”
他屈膝蹲下，將米飯放置在其手邊，隨即淡淡地說：
“這就是你說的‘除了這一次’和‘好好記住要喫飯’？”
化爲屍體的鬆野慄悄悄抖了下。
“鬆野桑，你現在應該沒力氣說話。”
孤爪研磨伸出食指，用指甲輕敲埋在米飯中的陶瓷勺子。
“再有第三次，我會好好考慮退租。”
下了最後通牒，孤爪研磨起身打算回客廳。
剛走出兩步，就聽見後面的屍體用極其乖巧的語氣說“謝謝”。
孤爪研磨對答如流：“不用謝。”
鬆野·屍體·慄：“孤爪桑，我使不上力氣。”
使不上力氣=起不來=吃不了飯
要麼把她搬起來，要麼喂她喫。
“……”孤爪桑莫名火大。
冷靜，孤爪研磨，想想她對你的幫助。
他又帶着一身氣勢邁步回去，蹲下、粗暴地團了一勺米飯，強制塞到她嘴邊。
“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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