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0章 真真假假難辨(番外1029)

作者:蘇玖瑤顧寒夜
第3470章真真假假難辨(番外1029)

  不過,在去往派出所的路上,她還發現了另一件事。

  因爲是打車去的,路上堵車時就打開手機,順便查看前一晚未讀消息,卻意外刷到了顧澈和一娛樂圈當紅女演員去酒吧的新聞。

  新聞裏顯示,顧澈先去了海城富人別墅區,接到了女演員,然後他親自開車,女演員坐副駕位子,兩人有說有笑地出發,一路來到了海城酒吧街。

  他們進了一家會員制高級酒吧,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兩人一起出來。

  顧澈看起來有些醉,走路搖晃,需要女演員攙扶。

  不過兩人情緒都很好,仍舊有說有笑。

  之後他上了女演員的保姆車,兩人一同離開酒吧街。

  至於兩人後面去了哪兒,幹什麼了,沒人知道,但是不言而喻。

  記者拍得很清晰,男的就是顧澈沒錯,他上身穿休閒襯衫,下身時裝短褲,身材優越,長相出衆,且很有辨識度。

  至於女的,是前陣子靠着一部熱播劇火起來的新人,沈寒漪。

  沈寒漪身材高挑,樣貌美麗,走的是高冷女神的路子。

  但這天跟顧澈聚餐,讓所有人都看到了女神不高冷的一面,網絡上瞬間冒出各種兩人早有情愫的八卦新聞,緊接着就是一堆cp粉。

  時可心呵呵一笑,難怪前一天不給她回消息,這是去跟女演員炒CP了。

  她關掉手機,對這些真真假假的互聯網消息感到疲憊。

  顧澈前兩年新成立了一家影視公司,簽約了一些藝人,有的一炮而紅,賺了不少錢,偶爾也有一些cp炒作,不過都是藝人之間炒。

  這還是顧澈第一次下場和女藝人炒cp。

  時可心轉念想,沒準兒人家不是炒cp,是真cp。

  反正這一波操作,兩人賺了不少流量。

  當事人都沒有做迴應,不闢謠,有時候約等於不是謠。

  時可心有點氣悶,把車窗降下來。

  陽光刺着眼睛睜不開,照在臉上卻又感覺不到暖。

  她眯起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前一晚下過雨,上午的風竟然不溫暖,還有一絲冷意。

  離開四年,海城的天已經不是她記憶裏的天。

  海城的人,也不是回憶裏的人了。

  有些事情有些人,可能只是她太過認真了。

  若隨便玩一玩,何必一走四年不敢回。

  刺蝟束起一身刺,到底是刺蝟夠兇,還是膽夠小。

  一夜歡愉之後,擁有了他懷中虛假的溫暖,卻天不亮就逃走,從此不再見面,這又到底是恨他,還是怕自己沒有志氣。

  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時可心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先想想,雲野到底爲什麼打人。

  在時家,時可心雖是姐姐,但她從小迷糊到大,弟弟反而是照顧她的那個人,不然也不至於她要出國留學,弟弟直接過去陪讀,那不是父母要求的,是他自己的決定。後來弟弟長高了,過了十八歲,有了大人的模樣。

  在國外的時候,時雲野經常去學校看時可心,有時候去陪她喫飯,有時候給她送些好喫的,生日的時候,節日的時候,時雲野勤快得像追女朋友。

  不知道的都以爲他們是情侶,後來時可心澄清了,大家又一度以爲雲野是哥哥,可心是妹妹。

  再之後霍明朗出現了,羨慕得她同寢室的人跺地撓牆,弟弟這麼帥這麼貼心也就算了,找個男朋友也是絕色,還優秀,還有錢。

  時可心決定要和霍明朗分手,她小姐妹得知後,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

  不過男同學們倒是開心的很,問十個,九個人都說,沒有人類男能配得上天鵝。沒人問過天鵝想要什麼……

  也許連天鵝自己也不知道。

  時可心的思緒亂糟糟的,就這樣到了派出所。

  時雲野和另外那個被他打得小子就坐在大廳裏。

  被打的那個,一手拿裹着冰塊的毛巾,敷着頭上的傷,一邊對雲野說着:“我要是說錯了,我讓你再打兩拳頭,但我要是說對了,你讓我打兩拳。”

  時雲野冷哼一聲,不理睬。

  民警提醒他,這是辦案的地方,不是他們鬥氣的場所。

  被打的小子看到了時可心,當即說道:“哎正好,你姐姐來了,你親口問她吧!”

  時雲野看向可心,他眉頭皺着,目光灼灼,平日裏陽光英俊的面容有了冷峻嚴厲神色,乍一看,就像一個小號的時沉淵。

  時可心覺得時雲野的眼神和父親也有一拼,都是平時很溫暖,生起氣來讓她不敢看的那種,會讓她暫時忘了自己是姐姐。

  不過她還是拿出了大姐的架勢,一臉嚴肅來到弟弟身邊,看一眼旁邊那個滿臉是血的傢伙,轉而禮貌而恭敬地問辦案民警,現在是什麼情況。

  民警說,經過調解,被打一方,本來已經接受和解,但要時可心的弟弟道歉,但時雲野不道歉,還差點又把人揍了,這還是在派出所,就他這樣的態度,已經夠行政拘留的了。

  但民警瞭解到他正要入大學,行政拘留記入檔案,對他將來肯定不利。

  民警認出他是以前新聞報道里那個見義勇爲的小孩,替他惋惜,才把時可心叫來,希望時雲野不要衝動。因爲他不許叫別的家人來,只要他姐來。

  民警交代完,把空間留給姐弟倆。

  不遠處那個叫囂着的傢伙,又想狂吠,被民警一聲呵斥:“不要覺得你是被打的一方,就能說那些不乾不淨的話來侮辱人家姐姐。你這樣也算滋事鬧事!”

  辦案民警講話公道,不偏不倚,也不管兩人是什麼身家背景,時可心至少可以確定,自己弟弟沒有受到不公正的對待。

  接下來只需要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民警走了,遠處那個嘴碎的也被警告了,暫時不會打斷他們。

  時可心讓弟弟坐在旁邊椅子上,問他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打架。

  看見弟弟額頭上的傷,時可心不禁心疼擔憂:“這麼完美的臉,要是破了相就太可惜了。”

  時雲野冷呵一聲,掀起劉海,露出鬢角處的傷疤:“已經破了。”

  時可心一看那疤,訕訕一笑:“都說了,那次是我不小心,我哪想到你剛好就撞在桌子角上。”

  那是小時候姐弟倆打架留下來的傷痕。

  媽媽當時也嚇壞了,趕緊把弟弟抱起來安慰。

  爸爸則抱起可心,問她嚇到沒有。

  她看到弟弟額頭流血,的確嚇壞了,問爸爸:“他會死嗎?”

  爸爸笑道:“離心臟遠着呢,死不了。”

  時多多當時哇地大哭,更響亮了。

  時可心卻鬆口氣:“死不了就好。”

  爸爸嚴肅說道:“但是肯定會留疤的,你是姐姐,比弟弟年齡大,和弟弟打鬧的時候,還是要注意分寸,不能力氣太大,知道嗎?”時雲野後來說起那件事,說那時候就明白了,爸爸更喜歡姐姐,不那麼喜歡他。

  時可心思緒收回來,問弟弟:“所以到底爲什麼打架。”

  時雲野瞪着她,片刻後,轉移開目光,不耐煩地揮了下手,“算了,我道歉就是了。”

  他起身要過去向那小子道歉。

  時可心拉住了弟弟的手,也站了起來。

  “不許去。”她很堅定地說道:“除非你真的錯了。”

  時雲野又對她流露出那種複雜糾結的目光,好像寧可自己喫虧,也不願意向她要個真相。

  時可心想起民警說的,那小子出言不遜侮辱她,便問時雲野:“他到底說我什麼了。”

  時雲野仍舊繃着嘴,不吭聲。

  “你不說,我就去親自問他!”時雲野顯然不想讓那小子對自己姐姐再次出言不遜,低聲說道:“他說,你高中時與男人開房,偷偷去買避孕藥。”

  “胡扯!”時可心憤慨說道。

  時雲野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喜悅,一絲暢快,就好像,自己這一架總算沒白打。

  然而時可心話鋒一轉,小聲補充說道:“我從來沒有跟人開過房,買藥也是高三畢業以後的事,根本不是高中時期!”

  時雲野短暫愣住,一腦門問號,懷疑時可心跟他開玩笑。

  待反應了兩秒,時雲野臉色一沉,雙眼躥火:“是誰,我去殺了他!”

  時可心說道:“我不會告訴你的,就算告訴你,你也下不去手。”

  時雲野眼神中流露出更大的震驚:“是我崇拜的人嗎?咱們的長輩?”這小子思想跳脫,時可心連忙說道:“不不,你別想多,反正不會告訴你的。”

  “行啦,趕緊去道個歉,我還想回去補一覺呢!”

  “我沒錯,我不去。”時雲野倔強說道。

  時可心便說:“他說的也不完全錯,你畢竟把人打了,道個歉完事了,趕緊回家好好休息,晚上還得參加姥爺壽宴呢,你總不能帶着這張鬼臉去吧?”

  時雲野一宿沒睡,臉色確實很差。

  可讓他道歉,他就是低不下這個頭。

  時可心就說:“行,你不去,我去!我給他賠禮道歉去!”

  姐姐到底還是比他多喫四年鹹鹽,在很多事情上,不在意眼前那點得失。

  時雲野徹底被姐姐拿捏,嘆了口氣:“去還不行麼!真麻煩!”他很理智,不管道歉還是什麼,叫上民警做見證。

  其實他也不想讓自己姐姐在派出所跟他一起耗,事情真鬧大,讓父親知道了,那他就更沒好果子喫。

  時雲野梗着脖子,跟着辦案民警,來到了那小子面前。

  那是他以前的初中同學,後來跟他姐上了同一高中,昨晚同學聚會,那小子也被邀請來,結果喝多了,說起他姐姐時可心的事情。

  開始還算正常,說時可心是校花之類的,但那小子一喝多,嘴巴就不把門了,開始揭時可心的黑歷史。

  時雲野聽不下去,直接掄起椅子就砸過去,那小子躲得快,沒被砸中,但時雲野的拳頭馬上就上去了。

  要不是同學們把他倆拉開,他能把那小子打死。

  那小子不依不饒,報了警,兩人這纔來到了派出所。

  眼下,在民警調解下,時雲野這一方已接受批評,並認真道了歉。

  結果那小子喝多了還是怎麼着,腦子不清醒,不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竟然還說,怎麼樣,你姐姐承認了吧?我沒說錯是不是?現在你道歉了,但是對不起,我不接受,我也不起訴你。

  時雲野冷哼一聲:“因爲你打不贏。”

  “是,你們時家財大氣粗有勢力,我惹不起,所以我選擇親手教訓你,你打了我兩拳,我還給你兩拳!”

  那小子說着就要掄拳頭上,結果被民警一個擒拿,制服在地上。

  那小子嗷嗚痛叫,還想還手。

  有另外一位民警過來警告他:敢還手,就是襲警,那就不是普通批評教育了。

  那小子總算腦袋不完全糊塗,乖乖聽了,但也從受害方變成了被人鄙視的受害方。

  簽完和解書,案子完結,時可心和時雲野走出派出所大院。

  姐弟倆都沒開車來,站在路邊打了專車,等着來接。

  時雲野盯着時可心看了一會兒,問道:“你突然出國,該不會就是爲了那個人吧?”

  時可心丟給他一個白眼。

  時雲野追問:“是明朗哥嗎?”

  時可心莫名其妙看他一眼。

  時雲野解釋說,霍明朗比他們更早在國外,所以他認爲姐姐是爲了追霍明朗纔去了國外。

  後來時可心和霍明朗確實好過一段時間,而霍明朗也的確是時雲野下不去手的人。他很欣賞明朗哥,覺得姐姐和霍明朗非常般配,因此他就想當然地這麼以爲了。

  時可心爲他的腦回路而無語,直截了當地回答:“跟他沒有關係。我出國也不是爲了追誰。”

  姐弟同心同頻,時雲野一下子get到了這句話裏的重點。

  “你是爲了躲那個男人,纔出的國?”時雲野的樣子,就像發現了地球是圓的。

  時可心淡淡點了下頭。

  時雲野一臉不可思議,有點恨鐵不成鋼,也十分憤慨。

  通過姐姐的寥寥數語,他已體會到姐姐所受的委屈和傷害,簡直恨不得把那個混蛋揪到眼前揍一頓!

  可姐姐偏不肯告訴他!

  “爸媽知道嗎?”時雲野又問。時可心搖頭:“只知道有那麼一回事,不知道是誰。”

  “哪麼一回事?”時雲野的血壓在飆升,從這隻言片語裏,他已聽出來,姐姐當年是被一個男人欺負了!

  而他姐沒有跟爸媽說那人是誰,可能是怕爸媽,尤其是老爸弄死那小子去。

  都被欺負了,還保護那人!

  時雲野簡直要氣死了。

  時可心無奈看他一眼:“別胡思亂想,就只有那一夜,我和他都喝多了,也不能簡答說怪誰。我也就買過那一次藥,沒想到還被你同學給看到了。”

  時雲野看着自己姐姐的樣子,忽然就明白了。

  所以他姐姐睡了不該睡的人,然後爲了逃避那段關係,選擇了一走了之。如果一夜情的雙方都是單身,酒後亂性一次,也不至於爲了這件事,出走四年。

  時雲野認爲,姐姐搞不好在無意間當了第三者!

  所以那混蛋到底是誰!

  明明有女朋友,甚至是老婆,竟然還敢來佔他姐姐的便宜!

  想想自己和姐姐獨在異鄉爲異客的這四年,又想到自己當初爲了給姐姐作伴,也選擇出國,甚至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初戀女孩,時雲野就悲從中來,怒火中燒。

  他就像一個越來越大的氣球,終於忍不了了,爆炸了。

  “到底是他媽誰!”他對姐姐吼道。

  時可心被他吼得嚇了一跳,用手堵了堵耳朵:“激動什麼,都說了不會告訴你。”

  “我替你覺得冤!”時可心想到了自己來的路上看到的關於顧澈和那位女明星的爆料新聞,她對時雲野淡淡說道:“不重要了。”

  專車到了,姐弟倆上了車,一同返回時可心的公寓。

  兩人都挺困,各回各房,各補各的覺。

  說來也怪,去派出所把弟弟撈回來後,時可心內心就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安心感。

  弟弟雖然不成熟,但弟弟是真心疼她這個姐姐。

  也是這份血濃於水的親情,這些年來,幫助她走過了生命的寒冬。

  哪怕訓了弟弟一路,讓他以後別衝動,而弟弟也跟她頂嘴頂了一路,但時可心的內心都是無比溫暖的。

  她知道,這世上的所有男人,都不及她家裏的這兩位愛她,一個是她爸,一個是她弟。哪怕她犯了最荒唐的錯誤,他們兩個也是可以無條件原諒她的。

  不像愛人,今天嘴上說着喜歡你,明天就能跟別的女人回家。

  這一刻的時可心,對愛情,對男人是極其悲觀的,總覺得他們虛僞又善變,花心又混蛋。

  後來的後來,顧澈特別無奈地問她:“時可心,你的成長環境裏甚至都沒有壞男人,怎麼就對男人這麼大的成見了?”

  時可心的回答是:“你該問問你自己,怎麼就憑一己之力讓我對所有男人都失去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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