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突如其來的陌生女孩
距離比賽的首都中心較爲遙遠,黎燕姝剛下車就看見男人等在路邊,眉眼上挑,嘴角適度的彎起。
國外的氣候不同,男人換下了工作時的白色大褂,穿着適宜的白色衣衫,面上還戴着黑色的半框眼鏡,眉目俊朗,眼底都是笑意。
行走時身姿筆直,一行一步,絲毫讓人看不出缺陷。
少女悠哉的走上前來,聲音裏都帶着愉悅的調侃:“哥,你這髮色不錯啊。”
隨後又似是徵求他的意見,道:“你說我再去染個綠的怎麼樣?癩蛤蟆的那種色兒,是不是特別的新鮮,讓人眼前一亮。”
黎少澤已經想到了那場景,臉上笑意僵住,在配上她那嚇死人的妝容,綠眼影綠睫毛:“………”
別人他不清楚,但是黎燕姝是個什麼蔥,他還是知道的,想到什麼做什麼。
帶着勉強的笑:“別,你哥我實在丟不起這個人,還有啊醫學上講……”
少女朝他翻了個白眼,打斷他的話,笑道:“好好好,我知道,你是想說這玩意染多了致癌是吧。”
“矯情”
職業病嘛,到哪都能和醫沾點邊,之前她染的次數也不多,還讓他叨叨了好一陣。
黎少澤:“………”
問,有個叛逆的妹妹怎麼辦?
兩人一同行走,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即使很久沒見,也不見生疏,三兩句話就拉回了原樣。
“嬸嬸怎麼樣了,身體還好嗎?”
“等會兒不就見到了。”男人看向她笑道。
他的住處離研究所不遠,是一棟獨居的小別墅附帶幾處院落,大部分時間都是窩在研究所裏,閒暇時回來一趟,陪家裏的人喫頓便飯,照顧身體。
剛到門邊就聽見老人家操着一口蹩腳的中文鏗鏘有力,言語中不免有些細哄的笑意:“容,不要忙活了,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黎燕姝聽見這聲音,直接愣了,剛踏進去的腳又給收了回去,面露難色的看向黎少澤,心虛道:“那個老頭子怎麼也在啊?”
“梅斯大師喜歡安靜,也喜歡喫嬸嬸做的飯菜,已經搬過來在這住了半年。”黎少澤倒是不以爲意,又想到她和那個老頭之間的淵源時,調侃道:“喲,還不好意思了!”
容芳和他們並不是親人,只是以前在江都生活過,是他們的鄰居,還是她媽媽的好友,黎霆生出事的那段時間,也只有這個善意的嬸嬸會照顧他們。
黎少澤在北域只呆過幾個月的時間,其餘都在那幾個國家之間工作,國內也一直派人在照顧她。
直到前些年,國內傳來消息,容芳的親人意外去世,她自己也被查出了植物神經紊亂,被黎燕姝接到她哥這裏治療。
之後就一直住在這裏照顧黎少澤。
病情時好時壞,偶爾才記起過往。
“不是不好意思。”少女秀眉微蹙,垂下眼簾似是想了一會,走了進去。
就是有點愧疚吧。
愧對老師,無顏以對。
她也挺喜歡那個喜歡玩鬧,還有些不正經的老頭。
格雷格梅斯是世界級首屈一指的大提琴演奏者,受人尊重,外人看來傲慢冷淡,私下裏其實就是一個喜歡養花逗鳥,刷劇喫飯的一個小老頭。
就這樣的一個人,想拜他爲師的人多不勝數,就連華國的溫井良也在其中,他們卻不知道,黎燕姝8歲的時候,大提琴就是梅斯親自指導的。
天賦加上機遇,8歲接觸,13歲開始參加青年賽,那兩年裏,外人只知道大提琴界出了個“小梅斯”,甚至更甚於他,獨攬各大音賽場的首冠。
卻也只是曇花一現,璀璨一時,等到再查詢時,早已沒了消息,只傳出是生病了,不免讓人覺得可惜。到現在,估計都沒人記起了。
“哼”
果然,梅斯看見來的女孩時,面上剛有些欣喜就冷了下來,頭撇過去,還怕她聽不見,連哼了好幾聲。
黎燕姝有些好笑的看向他,悠哉的走過去坐在木椅上,調侃道:“幹什麼,脖子落枕了?”
“幾年不見,小老頭還挺大脾氣。”
“………”
“不經(敬)師長,最(罪)該玩(萬)死。”梅斯老師努力的說着一口蹩腳的華國話。
黎燕姝佯裝皺眉,嘴角撇下,重重的點頭:“對對對,我就應該玩死。”
之後就是少女清脆的笑聲。
“………”
“我說老師,您這是看了多少的宮廷劇啊,一口一個死不死的。”少女嘲笑着:
“還有啊,我們那還有個詞,叫口是心非,嘴上和心上是兩碼事,我嘴上笑了就說明心裏沒笑,所以說敬不敬重嘴上說了又不算。”
老頭被她忽悠的點點頭OS:原來是這個意思。
容芳手裏端着果盤,笑着朝這走來。
“嬸嬸好”黎燕姝起身,有些不確定道:“還……記得我嗎?”
她已經很久沒回來了,容芳的病情不會危及身體健康,也不影響生活,就是時間長了記不住人。
容芳笑道:“當然記得,你是凝凝啊,還是我們燕姝最好的朋友呢。”
黎燕姝:“………”
看出來了,您又給忘了。
卻也沒有生氣,耐心的解釋着,語氣溫軟的笑着:“嬸嬸,我就是燕姝啊。”
容芳看了好一會兒,恍然大悟的嘆了一聲,面上都是喜悅:“看我這腦子,越來越不中用了,是我們小姝啊。”
“沒關係”少女笑着,想起剛剛的話打趣道:“又記錯了,我可沒有一個叫凝凝的朋友。”
誰知這話一出,卻遭到她的強烈反駁,認真道:“有的,漆凝啊,那個和你很像的小姑娘,你們以前常來這喫飯呢。”
黎燕姝被她說的越來越楞,她確實不認識這個漆凝啊。
可看她說的這麼認真,也不像是假的。
難不成植物精神紊亂形也會影響腦部神經,讓病人臆想事實嗎?
梅斯去了隔壁拿他最拿手的梅子酒,院落裏就剩下她們兩個人,正當容芳還要再說下去時,被黎少澤打斷。
容芳看見他時,像是有了什麼證據一樣,道:“對,你哥哥也知道的,我肯定沒有記錯。”
“”少澤,你一定記得吧。”隨後看向他:“漆凝啊,小姝的好朋友,那個你治療過的小姑娘。”
“沒有”男人否認道:“您記錯了,我不認識什麼叫漆凝的,燕姝也不認識她。”
男人眼眸漸深,面上一副鎮靜,垂下的右手卻忍不住用力扯住衣袖。
而這一切都被身旁的少女映入眼底。
如果是假的,哥哥這麼緊張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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