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米司森林
貪婪與無知是人的原罪,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歷史上成功弒神(雖然都是些微弱神袛甚至未覺醒的原生神袛),卻讓大奧術師們自認爲自己能夠將諸神踩在腳下,自認爲自己比諸神更加偉大、全能。在魏曦看來,這或許是他們對掌握着龐大能力卻無法獲得神袛的諸如不朽等特性的妒忌使然,統治着這個龐大帝國的奧術師們一直在尋找自己比神袛強大的方面,因此在當時的人們心目中信仰並不虔誠。這場歷史性的偉業沒有辦法認定對錯,事實上奧術師們的成功使他們完全找不到北,他們極力宣揚自己,貶低神袛,那一段時間完全成爲神袛的黑暗歲月。
最後的事實證明大奧術師們高興的太早了,當伊瑪斯卡人肆無忌憚地開始奴役並壓榨這些人類時,奴隸們也不斷的向自己信奉的神袛禱告,雖然他們的神袛們無法聽到這些子民的呼喊,但是這不斷的祈禱與虔誠的信念卻喚醒了部分人身體內潛藏的神性——他們是神的後人。大量神性者出現在奴隸羣中,他們帶領着奴隸進行此起彼伏的反抗,來自神性的力量成長起來自然極爲迅速,完全不是凡人所能比的,最終大奧術師們不得不向神袛低頭,藉助教會的力量漸漸將反抗壓制下來。據傳聞,在這背後有神袛的影子,尤其是艾歐,大奧術師的強大對龍族來說是巨大的威脅,這也是後來魔法師們對於神袛德信仰從來沒有多大虔誠的原因之一。
然而,晶壁系的神祕連神袛都無法洞悉,甚至每一個主物質位面間都有自己獨特的規則,這自然完全不是僅僅存在了幾百年的奧術師們所能透析的,當他們自得意滿的一位危機已經過去了的時候,更大的危機降臨了:米司森林忽然又出現了一道通往某個未知異界的巨大傳送門,從門中涌出了數之不盡的獸人部落。這些獸人迅速向四面擴張、劫掠,這自然引起大奧術師和神袛們的注意,並挺身而出與之對抗。而獸人的祭司們爲了抵擋對方的力量,也立刻將他們的神袛召喚至這個世界。最終獸人的這種掠奪與殘暴殺戮激起了包括精靈神袛以及曾經敵對雙方在內的其他種族神袛的憤慨,大陸諸族第一次聯手起來,最終獸人主神格努須被精靈主神科瑞隆.拉瑞辛打成了獨眼龍,獸人落敗,並逃竄至大陸其他地區。
這場大戰最終讓對壘的雙方尤其是大奧術師們都死傷慘重,龐大的帝國也轟然倒塌,穆罕瑞德、巫瑟、闕森塔、色雷斯凱等國得以興起,作爲事實上的盟友,兩族人以及他們的神也得以被大陸諸神認同(這也是因爲當時此地大陸原生人已經跑得差不多了,而且人類神系同樣需要時間療傷),其實翰州川在歷史上也曾是伊瑪斯卡帝國的核心區域,卻最終同樣毀於戰火之中,生還者被迫遷徙。神與大奧術師的能力讓凡人無法想象,大戰之後曾經繁華的平原升起了連綿巨大的火山,土地沙化,沙漠由是誕生,富饒的米司地區逐漸變成了森林,繁華不再,一個小小的湖泊卻得以壯大,成爲了如今的米司湖——一個怪物的集中地。在這片土地上,沼澤、沙漠、森林、噴發的火山等等你能夠想到的和想不到的地形都有,一團亂麻,直到最近幾百年才漸漸穩定平息下來。
米司森林,現在這座茂密的森林已經是德魯依的天堂,還有一些精靈及半精靈組成的小型聚落,當然也是衆多魔獸甚至龍的棲息地。據說森林中有一座名爲圖拉米的廢棄城市,該城的建造年代可遠溯至伊瑪斯卡帝國尚存之時,但是從來沒有冒險者發現過它。
對於來自沙漠中的陳陽等人來說,森林充滿了神祕,他們難以想象的神祕。得到夏魯帕克的消息,陳陽並沒有打算獨吞功勞,而是第一時間請潘雲用遠程通訊神術向教會總部報告,這等大事自然是第一時間獲得王國與教會的重視,高達上百人的隊伍迅速組織前來,至於巴爾蒂子爵的那些小小要求,微不足道,王國第一時間給與了肯定答覆。
這支隊伍包括十位魔導師以上實力的魔法師,十位主教級別以上的牧師,四十八位聖星騎士(真正在教堂中苦修的聖星騎士)以及王國的大騎士們,其實力之強足以在萬軍叢中閒庭信步。來到米林思城休整之後,加上陳陽與潘雲二人,隊伍正式向着森林深處出發了(不要奇怪爲什麼會那麼相信巴爾蒂子爵的情報,這等大事教會有大把手段來證明準確性)。
即便有教會出面,聯繫到了幾位自然神袛麾下的大德魯伊爲嚮導,但是森林的神祕與恐怖依舊超出了衆人的預料。可怕的並不是隨時可能出現的魔獸,對於這樣一支強大的隊伍來說,任何魔獸挑釁的唯一下場就是成爲下一頓的佳餚,哪怕是巨龍也完全可以征服,最多犧牲大一點而已。真正可怕的是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危機,微小的生物、腐敗的樹葉以及橫生的枝蔓,因爲你完全不清楚哪些有毒、哪些沒毒,哪些蘊含着致命的危機,每一步下去甚至都可能是永遠,甚或千百年的腐敗所造成的氣息都是有毒的,某些樹木或昆蟲蘊含的毒液完全讓你反映不過來就足以要你的命。
德魯伊雖然號稱自然之子,但是即使他們也不敢誇口認識每一種植物或動物的特性,事實上德魯伊同樣避免不了森林毒氣的侵蝕,各種皮膚疾病極其常見,在早期他們依靠藥物治療,而後他們大多選擇信奉某一位神袛來獲得神術的庇護與治療。但是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他們可不能夠時時刻刻將神術或法術用於自身,因此意外也同樣伴隨着他們。
神是光,神是生活,神是自身一切的追求,是永遠的指路明燈。真的信徒爲了神的榮光必定無懼生死與艱難困苦,神的僕人爲神敢於承受一切後果。對於這樣一個充滿真神的世界,對神諭的尊重與敬畏是最爲幾本的要求,爲神而戰是榮光而非利益。對於這樣一支虔誠信徒組成的隊伍來說,即便面對刀山火海也會勇往直前,所幸的是魏曦畢竟具有生命神性,因此他的治療神術效果比大多數神袛都要好,還沒有造成不正常死亡。
東歪西倒的城牆,好像隨時都會坍塌下來般岌岌可危,城牆上令人觸目驚心的樹根與牆石互相緊纏,各種樹根甚至將城牆撐破,若非一些強韌的藤蔓植物,也許那些許殘留的城牆早已崩塌;放眼望去濃密的森林在這裏變得稀疏,傾斜的巨石柱與爬滿藤蔓的建築一眼望不到邊,令人無不震驚於它曾經的龐大與繁華。這裏是不是圖拉米城不知道,但是在城市廢墟的一角,德魯伊發現了人類活動的痕跡,要知道這個地區四周環繞着重重魔獸與各種未知魔法植物,他們可是費盡了千辛萬苦纔來到這連德魯伊與精靈都沒有來過地方,而且由於這支隊伍無一弱者,他們明顯感覺到了不尋常的氣息——龍威。傳說中有一支名爲史考索辛老年綠龍在此定居,看來是真的,難怪在廢墟里反而沒有了魔獸,一片寂靜,畢竟魔獸雖然憑着本能活着,但是一直處在生存壓力下的它們對於危險的直覺遠比人類靈敏。
選擇在龍口下藏身,讓一羣來訪者不知道怎麼形容夏魯帕克了,要知道龍固然常年沉睡,一般也不會惡意攻擊它藏身地附近的人或者那些打它的財寶主意的人,這是一種蔑視。但是對於身爲惡龍族羣的綠龍來說,卻未必這麼堅持原則,一切完全看它的喜好而已。同樣,如果此地真的是夏魯帕克,那麼就更是令來訪者小心戒備了,因爲目前提亞瑪特教會正積極的延攬夏魯帕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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