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
不過Lan的表情…有点奇怪。
沒有惊喜,甚至不见一点高兴。
不冷不热,不咸不淡。說不出来的奇怪氛围…
“怎么今天打来,我记得以前都是周四。”
肃冷的语调透着不像母亲的疏远和讥讽,“不换個時間大概也撞不破你的‘好事’。”
尤舞听不清对方在說什么,只见Lan牙关紧了紧。
“找我有事?”
冷硬的口气让对方停顿了一瞬,试图放缓语气道,“抽時間回来一趟…”
“我很忙。”
Lan妈刚收敛起来的怒气霎时又蹿了出来,“忙什么?忙着和刚刚那样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
“Yeah,不只女人,還有男人…”
“岚曜!Jesus!(上帝啊…)”
尤舞被突然传出来的尖锐叫声吓一哆嗦,不安地看向Lan。
话筒裡传来一连串祷告声,Lan翻個白眼,几乎可以想象她双目紧闭,一只手不停在胸前比划的滑稽又恶心的场景。
恶意地提醒,“你竟然把我和你虔诚的上帝放在一起,這真是我的荣幸。”
Lan妈压低声音怒斥,“你這样自甘堕落迟早会下地狱的!”
“如你所愿,我一直为之努力着。”
“你!”
Lan妈气得气喘吁吁,却在极力保持自己不要失态,冷冷地命令,“不管怎样,抽出你的時間回来看看你的父亲。”顿了一下,“如果你還想见他最后一面的话。”
Lan冷笑着的嘴角一僵。
“胃癌,晚期。医生說最多還能活一個月,可他還在继续喝酒,或许活不到一個月。”
Lan一下一下擦着头发,面无表情。“恭喜你,终于可以解脱了。”
对方的情绪似乎也平缓下来,带着淡淡的惆怅,“是的,我盼這一天不知盼了多久,而当它终于到来…”
Lan的手顿住,对方却沒有继续說下去,稍作停顿,又恢复了死板无波,“我会跟上帝祈祷让他走的沒那么邋遢和痛苦。”
Lan丢掉手裡的毛巾,冷漠道,“我沒空,明早会把治疗费用打過去”,便挂断了电话。
尤舞捡起地上的毛巾,“怎么了?”
“Nothing。”
Lan走进换衣间,尤舞忧虑地望着他的背影。她刚刚好像听到什么‘活不到一個月’…
“我衣服呢?”
“哦,我放到洗衣机裡泡好了。”
Lan转回身,双目透過湿漉漉的刘海看着她,“我本来正准备拿去洗衣店。”
“自己家有洗衣机为什么要拿到外面去洗?沒亲眼看着,你知道她们用什么水什么洗衣剂给你洗~”
Lan冷冷瞥她一眼,走进卫生间,看到盆裡洗到一半的内裤,尤舞脸一红,跑過来,“我马上就洗好了。”
“我本来正准备丢掉。”
尤舞刚放进水裡的手一僵,有点尴尬,“为什么,看起来還很新。”
“我高兴,你管得着。”将崭新的大毛巾丢到垃圾桶裡,Lan转身出去。
尤舞看了看垃圾桶裡无辜的毛巾,叹口气,低头用最快的速度把内裤洗好,拧干挂起来。跑出来,仰着头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什么医疗费?你妈妈…生病了嗎?”
她能感觉到,Lan因为那通电话情绪变得很糟,而且他们刚刚的对话很奇怪,那不是儿子对一個母亲应该用的口气和态度。
他和他妈妈关系不好嗎?
“你不觉得你话太多了?”Lan目光不耐而冰冷,“如果沒记错,你马上要高考了吧?高考生不在家拼死学习整天往男人家裡跑是准备自甘堕落嗎?還是你爸妈也觉得你无可救药,已经放弃你了?”
突然的凌厉让尤舞有些无措,小脸呆茫茫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Lan烦躁地撸了把头发,抬手把她拎了出去,关上门。
尤舞在门外呆了好半响才缓過来,扭身敲门,裡面半天沒回应。放心不下,只好去‘念瑾’找雪菲和离柯帮忙。
急急将方才的情景一描述,离柯抓起外套,“我去一趟!”
目送他出去,尤舞转回头,问雪菲,“Lan和他家人…关系不好嗎?”
雪菲了然,怪不得沒跟着去,原来是想从她這裡套话。
不過她很乐意告诉她,毕竟,她心底希望,将来在Lan因为他们家那点破事失常时,陪在他身边的人是這個真心爱他的小女孩,而不是她们家离柯。
“他有個不幸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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