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打回去,沒響到第三聲袁淵就接了起來:“你去哪了,怎麼不接電話?”
他下班回家發現陳冬闌不在,打電話也不接,急得一直在客廳打轉。
“對不起……可能沒有聽到鈴聲。”剛剛告別時情緒激動,哪還有功夫關注手機,“我現在在機場,馬上就回去。”
“怎麼跑去機場了?”
“我回來就跟你解釋,現在說不清楚。”
“那我去接你。”
“嗯。”
陳冬闌在原地等着。
此時已經華燈初上。天的傍晚不冷,白日的熱度還沒有完全褪去,風是柔和而溫暖的。
他只等了一會袁淵就到了。
袁淵向陳冬闌跑過來,風把他外套的下襬chuī起來,像是樹上發出的芽在搖擺。
陳冬闌也向他跑過去。
他的人生到目前爲止,多半都被孤獨感所縈繞。
一個人是他習慣的生活方式,甚至是思維方氏。
但是現在不再是這樣了。
從今以後----
他不再煢煢一人。
正文完
番外一
袁淵在家裏發現了餅gān。
這實在是一件大事。自從他和陳冬闌在一起,餅gān就成了家裏嚴令禁止的東西,沒想到陳冬闌還敢把餅gān買回家。
這必須好好教育。
他把陳冬闌叫到客廳,指着櫃子裏的餅gān,拿出工作時纔會有的口氣質問:“這是什麼?”
陳冬闌不明所以,蹲下去看了看:“這個啊,是同事送我的。”
袁淵火冒三丈。陳冬闌這個人真是無藥可救,他知不知道他上回也是這麼騙人的,還敢用同一套說辭?
“你老實說,你買來gān嘛,打算什麼時候當飯喫?”
陳冬闌愣了愣,明白過來了:“真的是同事送的,我上次幫了她一個忙,她想送點什麼感謝我,看我平時愛喫餅gān,就送了這個,我拿回來放着,還沒喫過的。”
袁淵準確地抓住了這段話中的重點:“平時愛喫餅gān?你上班時瞞着我偷吃了多少餅gān,一五一十說清楚。”
陳冬闌冤得不行:“我平時也沒怎麼喫,就是以前吃了點。我……真是同事送的。”
袁淵看他一臉可憐,訓不下去了。但規矩總是要立起來的,得徹底把陳冬闌這個壞習慣掰回來纔行:“你把這個扔了。”
說着,就把餅gān拿出來,放到陳冬闌手上。
陳冬闌垂頭喪氣,把它扔進了垃圾桶。
袁淵在他兩邊臉頰上分別親一口,以示安慰:“乖,我帶你去超市,我們買點別的零食,培養一下別的愛好,好不好?”
陳冬闌得了親親,也不打算再解釋了,點點頭,兩人手牽手去了超市。
第二天,同事問他:“陳冬闌,上回送你的餅gān好喫不?”
陳冬闌十分心虛,硬着頭皮說:“好喫,謝謝你。”
同事開心極了:“那太好了,我再給你買點。”
陳冬闌連連擺手,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番外二
課上到下午最後一節時,天色突然昏暗起來。轟隆隆的悶雷讓教室騷動起來,老師拍了拍桌子,大家才安靜下來。
五分鐘後,開始下雨了,yīn雲從這頭一直延伸到天邊的那頭,雨勢滂沱,嘩啦啦的聲音甚至掩蓋了老師的聲音。
陳冬闌出門沒有帶傘,低頭一看,腳上還是雙帆布鞋。
下課鈴一響,同學們借傘的借傘,給家長打電話的打電話。陳冬闌考慮着要不要買把傘,但帶看這雨勢,肯定沒走到商店就會被淋得sh透,就放棄了。
他在教學樓前把校服外套脫下來,罩在頭頂上,正要跑進雨中,聽到背後有人叫了一聲:“等等。”
他回過頭,是袁淵。
袁淵手上拿着一把長柄傘,視線從他的臉移到他頭頂撐開的校服,又移回他臉上:“陳冬闌,你沒帶傘?”
陳冬闌莫名的緊張,居然就這樣維持着用校服遮着頭頂的動作,說:“嗯,沒想到今天會下雨。”
袁淵點點頭,把傘撐開:“一起走吧,我記得我在地鐵上遇到過你,我們是搭一趟車的,對吧?”
陳冬闌點點頭,把校服放下了,遲疑地問:“你不打籃球了嗎?”
雖然下雨,但還有室內體育館開放。
袁淵沒聽清:“什麼?”
陳冬闌搖頭:“沒什麼。”
袁淵沒有再追問,他撐開傘,先一步跨下教學樓的臺階,將傘湊在屋檐的邊緣,對陳冬闌說:“來吧。”
陳冬闌心臟跳得很快,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輕了不少。他走進傘裏,碰到了袁淵的肩膀:“謝謝……要不我來撐傘吧?”
袁淵比了比兩人的身高:“我比你高,還是我來吧。”
陳冬闌沒說話。
兩人往前走,積水淹過了陳冬闌的腳背,冰涼的觸感讓他冷靜不少。
就在這時,袁淵抓住他的手臂,輕輕把他往自己這邊帶了帶:“走近一點,要不遮不住你。”
說完,把手放開。
陳冬闌輕聲說一聲謝謝,腦袋卻因爲這一觸碰而變得暈乎乎的。
雨勢這麼大,他們一路走到地鐵站,陳冬闌的袖子卻沒怎麼sh。
下班下學的點,車上人接近爆滿。陳冬闌和袁淵站得很近不是碰觸在一起。
陳冬闌努力地往後靠了靠,怕兩人一旦貼近,自己劇烈的心跳就會被察覺到。
“你平時都一個人回家嗎?”袁淵突然問。
陳冬闌愣了愣:“是……”
“我們搭一趟車,你怎麼不跟我一起走,也能做個伴。”袁淵說。
陳冬闌低頭看自己的手指:“我一個人還好……”
袁淵不說話了。
他家很近,過不了幾站就要到了。袁淵提前跟陳冬闌道別:“我先走了。”
陳冬闌點點頭。
袁淵把傘遞過來:“你拿着傘吧。”
陳冬闌擺擺手:“那你怎麼辦?這傘本來就是你的,我沒關係。”
袁淵把傘柄硬塞到他手上:“有關係,你拿着。”
地鐵降速了,到了袁淵下車的那一站。他沒急着走,說:“以後每天上下學,我們都一起吧。”
陳冬闌鼻子酸了:“你不打籃球了?”
地鐵停下。袁淵下去之前回過頭來說:“不打了,以後每天都陪着你。”
陳冬闌用力點了點頭。
袁淵笑了笑,消失在車門外。
多麼好啊。陳冬闌想。
明明這麼好,他卻一直哭,怎麼都停不下來。
袁淵迷迷糊糊地翻身,沒在身邊摸到陳冬闌。
他們每晚睡前都會擁抱在一起,雖然睡着睡着會分開,但始終貼在一起,稍一伸手就能摸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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