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偷人這麼爽嗎?
也猶如當頭一棒,敲醒了荊釋川。
那一瞬間,他眼中的痛苦和崩潰無法用言語描述。
藍桉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徹底沉淪,倉皇無措起身,連招呼也不打一聲,跌跌撞撞的跑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荊釋川才痛苦的閉上眼。
藍桉跑到大門口時,或許是已經被交代,有保鏢正等着她,見到她時,恭敬地說了一聲,“藍小姐,我送你回去。”
已經是凌晨時分,藍桉沒有拒絕。
司機一直將她送到了孫家大宅門前,下了車,悄悄推開大門,院子裏悄無聲息。
她徑直朝自己的房間走過去,推門聲依然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知知。
摸黑正要朝牀邊走去時,突然,屋裏的燈咔嚓一聲點亮,一道陰戾的身影正站在牆角邊,目光陰森森地直視她。
藍桉心頭一跳,慌張地站直了身體,目光微微有些閃躲地詢問,“孫、孫大哥,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孫大哥?”
孫嶽平陰沉着一張臉,一步步朝她走過來,“這麼晚了,你不也沒睡嗎?去哪了?這衣衫不整的,釦子都被扯掉了,還有這脖子,這麼多吻痕,是跟哪個野男人私會了?”
孫嶽平的表情看上去陰駭瘮人。
藍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保持沉默不語。
她的沉默在孫嶽平看來就是默認,那一瞬間,滅頂的憤怒將他淹沒,他的眼神彷彿要吃了她。
“不許我染指,整天裝的跟白蓮花一樣,卻剛一回晏城,就跟別人勾搭上了是嗎?連老公都不喊了,叫我孫大哥,是不是在你心裏,從未有一刻,把我當成你的男人?”
他最後一句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藍桉緊張地朝牀上望了一眼,“有什麼話我們出去說,不要吵醒了孩子。”
“怎麼?怕她醒了看到你這副樣子難堪嗎?你們女人是不是不給男人戴綠帽子就不痛快?偷人這麼爽嗎?趙文怡給我戴綠帽子,你也戴,你和趙文怡都是一樣的貨色!”
藍桉震驚地打量面前的男人,愈發地覺得他陌生。
隨着時間的推移,孫嶽平骨子裏的多疑,暴躁,極端逐漸顯露無疑。
這與藍桉最初認識的那個他判若兩人。
“孫大哥,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的確不是一名合格的妻子,現在也很晚了,有什麼事我們都放到明天來談。”
“不是我想的那樣是哪樣?”
孫嶽平粗暴地捏着她的衣領,“你告訴我,這些吻痕都是哪來的?你又是剛剛從哪個男人牀上下來的?是我滿足不了你,所以你纔出去偷人嗎?你都沒有試過怎麼知道我不行?你試試我行不行!”
他一把將她按壓在桌子前,就要從身後強行佔有她。
藍桉拼了命的掙扎,“孫嶽平,你放開我,放開!”
哇……
終於睡夢中的知知被吵醒了。
恐慌地坐在牀上,一邊嚎啕大哭,一邊恐懼地望着父親。
藍桉憤怒地推搡他,“放開我,我要去看看孩子,知知已經醒了!”
“醒了就醒了,今天我一定要讓你變成我的女人!”
孫嶽平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連着被兩個女人給綠了,他現在狂躁的想殺人!
他撕扯着藍桉身上的衣服,執意要當着孩子的面就要把她據爲己有。
啪——
藍桉崩潰之下,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臉上,“你夠了沒有?”
啪——
孫嶽平同樣一巴掌甩在了她臉上,“揹着我偷人,你還有臉打我?你一個紅杏出牆的女人哪來的底氣這麼張狂?”
知知從牀上光着腳跑了下來,嗚嗚哭着擋在藍桉面前,“不要打我媽媽……”
“你給我滾一邊去!”
孫嶽平提小雞一樣將她拎甩到了一邊。
繼續要對藍桉施暴。
“好,我紅杏出牆,我對不起你,我走行吧!到此爲止吧!”
藍桉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只想逃離這個窒息的環境,遠離這個極端的男人。
她轉身要離開這個房間,突然,邁起來的一隻腿被緊緊地抱住了,一低頭,她看到了知知無助可憐的趴在地上,睜着一雙淚眼,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淚珠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媽媽……”
那一刻,藍桉的心碎成了千萬片……
她蹲下身,一把將知知抱進了懷裏,撫慰着孩子恐懼害怕的心靈。
“反正你也不愛知知,我把她一起帶走!”
她抱起知知就要走。
砰的一聲,孫嶽平疾步上前,一腳狠狠踹在了房門上,“我看你今天敢踏出這個門,知知是我親生女兒,跟你有什麼關係?要留一起留,要走你一個人走,想帶走我孫嶽平的女兒,沒門!”
這是拿孩子在要挾她?
孫嶽平就是捏準了藍桉放不下知知,纔會故意刁難她。
果然,藍桉的步伐不再挪動了,懷裏的孩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也不想再吵了,怕繼續吵鬧下去,會傷害到孩子。
從未真正經歷過婚姻的藍桉。
在這一刻卻深深的體會到,一個家庭中,妥協退讓的永遠是母親。
她抱着知知走向了牀邊。
看她不再走了,孫嶽平也逐漸迴歸理智,沒再繼續鬧下去,憤恨地帶上房門走了。
直到屋裏終於恢復了寧靜,藍桉的眼淚才控制不住的蜂擁漫出了眼眶。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趙文怡留給她的這個孩子,會成爲她如此大的桎梏。
但她依然不後悔養了她。
這三年來也是因爲知知,才讓她有了活下去的勇氣,也是因爲知知,她纔得到了孫嶽平的救治,讓她能夠繼續苟活於世。
她用了苟活兩個字來形容自己的處境。
是啊,何嘗不是苟活呢?
不能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來過一生,就是苟活……
以前是,現在依然是。
以前活不下去了,可以一刀解脫,現在卻多了一份責任,讓她所有的苦和痛都只能壓在心裏。
藍桉緊緊抱着知知,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命運多劫,以爲是重生,卻原來是掉進了另一個火坑。
她在這個火坑裏依然沒有任何掙扎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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