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山頂之夜
收拾了行囊，準備再次出發。
申明來到陡山腳下，遠遠的喊道：“你們說的就是這座山嗎？”
三人一起走來，林國正答道：“是啊！這裏是起始點，一直往南走筆直筆直的！”
邊巴多吉停步遙指，“你們發現沒？山尖左邊高右邊低，然後就是一個大陡坡！”
“是啊！”楊毅兩人跟着停下遙看。
之後又一起往前走，申明已經走到了陡山的西麓，“這山挺窄的啊！”
楊毅也是奇怪附和，“是啊！看起來挺寬的，但這可是座山啊！這要是擱在空中看豈不就是跟燒火棍？”
“哈哈哈......”三人大樂。
邊巴多吉問：“西麓這邊你們看了沒？”
林國正：“沒呢，我們就走的東麓，從洪澤湖北岸這邊走到高郵湖南岸就折回來了，那邊還是看不到盡頭！”
“走，咱們今兒個走右麓試試？”申明突笑着說道：“看看這到底是不是一根燒火棍？哈哈！”
邊巴多吉：“我看行！”
林國正也笑道：“誒，這要是根燒火棍的話，你們說是上帝丟的還是外星人丟的呢？”
衆人聽了又是一樂，就此開始前行！
林國正童趣上來，“等等，我要在這燒火棍這頭撒一泡留個紀念！”
楊毅也跟了過來：“我也方便一下！”
申明走着笑罵：“你丫乾脆寫個林國正到此一遊好了！不對，應該是三藏纔對哈哈！你這可不行啊，搶人家孫猴子的戲！”
楊毅完事跟上，“他現在不叫‘三藏’了，以後咱們統一一下都叫他‘臭和尚’得了！”
邊巴多吉也笑道：“哦？這怎麼說？”
“這小子現在蔫壞蔫壞的，沒了悲憫之心不配！”
兩人大笑，“他怎麼個壞法了？”
“喂，你們等等我啊！”林國正追上，趕緊打斷了楊毅的泄密意圖。
又是一番打鬧，給枯燥孤寂的旅途增添些許歡聲笑語。
一路走來，滿目盡是一片雪白，看來看去總覺得景色似曾相識，實在是太過寂靜，連平日裏偶爾就能見到的鳥獸都欠奉，更遑論人煙，變異人更是沒見到一個。
幸虧能見到這條陡山似乎有漸漸變高的趨勢，才讓四人擺脫了一直在原地踏步或陷入‘鬼打牆’的錯覺。
不多時，走在最前面的申明突然喊道：“到頭了？這就到頭了？”
邊巴多吉也說道：“不是說很長很長沒有盡頭嗎？這才走了多久？”
後面三人走到申明跟前一起看着不遠處的陡峭山壁，看起來像極了一面粉刷過的白牆。
只看了一眼，林國正便喊道：“怎麼會這樣？東麓絕對不是這樣的，是吧楊哥！”
楊毅一樣有些呆愣，不明白同樣一座山，東麓和西麓差別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區別？喊了一聲便徑直跑了過去，“走過去看看！”
後面三人跟上，跑到已經停步的楊毅近前便聽到他喃喃一聲：“拐彎了！”
三人順着楊毅手臂看去，只見本是筆直往南延伸的陡山，在這裏竟然折而轉向西北，走了個回頭路！
四人覺得一陣莫名，東瞅瞅西看看。
想不明白也就不想，邊巴多吉說道：“你們有沒有爬上去看看？”
林國正：“沒！太陡了，一直在想這裏爲什麼就突然多出了一座山，也沒往那塊去想！”
邊巴多吉又衝着楊毅喊道：“楊毅，咱們爬上去看看咋樣？”
“可以！”楊毅擡頭看向山壁，“不過不好爬啊！全是凍得結結實實的冰塊！”
“沒事兒，試試！我帶的有工具！”邊巴多吉笑着直接上前找合適下手的地方，同時還不忘解下揹包，拎在手中準備着。
“喂，兄弟們！我想咱們就是想爬也得換個地方了！”楊毅昂首看着山壁輕緩而低沉說道。
“怎麼了？”三人一起看來。
楊毅指着自己頭頂，“你們來我這個位置，恰好能看到兩個大塊山石卡在這拐角處，我估摸着咱們鬧得動靜稍微大點就能把它們給弄下來！”
“是啊！”申明看了也變得輕言輕語，“就即便是石頭卡的太緊掉不下來，大塊雪團也能把咱哥幾個給埋了！”
“還等什麼？哥幾個趕緊撤吧！”林國正說着拉了幾人緩步向後退去。
四個人都眼睜睜的盯着那兩塊巨石，時刻防備着不要突然把它們給驚醒咯。
遠遠的退出了千米之外，四人才放鬆下來能夠大口喘氣。
申明拍拍胸口，“我曹，嚇死老子了！”
楊毅拿出煙盒散煙，“你們經歷過雪崩嗎？我從沒經歷過，也就沒那麼害怕！總覺得雪那東西軟軟的沒那麼可怕！呵呵......”
“我經歷過，”邊巴多吉點上煙，深深吸了一口，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小腿肚猶在發抖着，目光深遠的回憶着往事，“那是在我很小的時候，跟着我的父親去山上打獵，遭遇了雪崩，幸而我當時處在雪崩的通過區，保下了一條命，而我的父親卻是在堆積區，完全被山一樣的雪堆覆蓋着，就此丟掉了性命！等到寧叔叔他們來救援挖出了我父親的時候，他的屍體都已經涼透了！”
三人聽完一陣沉默，面對大自然的偉力人類永遠都是那麼的渺小，就說眼前的災難，全世界七十多億人口百不存一，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當然這可能不是源自於大自然的脾氣，但也說明了人類力有時而窮。
“好了，不說了！”邊巴多吉丟下菸蒂，甩甩腦袋，“咱們還是找地方爬這座雪山吧！”
餘者三人欣然應諾。
山不算高，卻很是陡峭，加上積雪凝冰阻路，四人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才爬到山頂。
故而也有些微的成就感、滿足感！心情愉悅起來！
“走！咱們繼續往南，看看這山到底有多大！”
小心翼翼前行，以免一個不小心滑落山下！
一直走到天黑，這才停下紮營，休息進食。
筷間碗後的聊天依舊三句不離這座突兀出現的大山的成因。
申明：“應該不可能是地殼運動造成的吧？那可能這麼快的？三年時間就堆積成這麼大的一座山？”
林國正：“或許這三年的時間裏這裏發生過地震也說不定！”
邊巴多吉：“不可能！現在這裏只是多出了一座山，其他的湖泊、平原全都沒有什麼變化！你聽過哪裏的地震能造成這樣的結果？除非是來自於上帝的手筆！”
楊毅神祕一笑，“或許還真是來自‘上帝’的手筆！你們別忘了，從災難發生到現在，三年了！災難的成因至今是個謎團，我們只知道不是源自於我們人類的自相殘殺，所有人類都是受害者，應該同仇敵愾。但是這麼大的手筆究竟出自誰手，至今沒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楊毅端起酒杯，“如果現在有人告訴我，咱們面前的這座山，跟三年前的災難同出一源，來自於某個‘上帝’的手筆，我們有什麼理由不相信？哈哈哈......來來來，碰一個！”
邊巴多吉跟着舉杯，“有道理！不過就這樣下結論，我覺得還是太過草率了，遇見了不懂的就直接推給未知，簡直是不負責任嗎！”
“我倒也不是就此下結論，也只是隨口這麼一說，一個猜想而已！”楊毅解釋。
“嗯，我覺得咱們忘了‘魔王’這個點，”申明說道：“你們說這個第四任‘魔王’會不會跟這座大山有什麼關係？”
林國正：“是啊！難道說‘魔王’就是爲了把我們引到這座山這裏來的嗎？那他這麼幹又是爲了什麼？”
楊毅：“甭管他爲什麼，我覺得從這一刻起我們必須得保證足夠的謹慎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既然我們是因爲追蹤‘魔王’而來到這裏，進而發現了這裏突兀出現的大山，就不能不防備我們已經掉入‘魔王’陷阱的可能性存在。”
申明點頭應是，“有道理，我建議今天晚上咱們就開始輪流值夜，保證每時每刻都有人保持清醒，行不卸甲、眠不脫衣！我甚至覺得有必要再呼叫一些增援過來！”
林國正：“可以，我......”
邊巴多吉突然右手食指放在脣邊：噓
三人一見他如此狀態，立馬凝神戒備起來，靜悄悄的取了武器在手，個個目光沉寧而銳利，環顧四周，判斷着危險的來源。
良久，林國正耐不住性子率先捏着嗓子問道：“邊巴大哥！怎麼了？”
邊巴多吉緊繃着的身體鬆弛下來，飲了端在手中半天的杯中酒才道：“剛纔我好想感覺到了震動，自己去聽辨卻又沒了，或許是我弄岔了吧！”
楊毅嗤道：“我去，你嚇死我吧！大驚小怪的！沒準是誰放了個屁呢！”
申明卻不就此輕輕放過，直接趴到了地上，耳朵貼着地面，“別說話！”凝神靜聽起來。
不長時間，坐起來一臉嚴峻的看着三人，“真的有動靜，沒法判斷是聲音還是震動什麼的！砰......砰......砰......的！有點像，像悶雷聲？呃，我說不出來，你們自己聽！”
聞言餘者三人有樣學樣，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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