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奴隸主 作者:未知 餘生向葉子高豎起大拇指,“撿屍原來是從這兒來的,我終於見識到傳說中的禽獸了。” 葉子高不以爲意,抹一把額前頭髮,“被我撿到,她們應該榮幸纔是。” 餘生停下,問葉子高,“若一不小心撿到男人怎辦?” 葉子高一怔,“這倒是個麻煩。”他還認真思考起來,“一般男人不會以身相許吧?” “難說。”餘生搖頭。 他們繞到客棧門前,餘生讓葉子高回客棧把魚盆端出來,正好把它放生了。 正好錦衣衛富難提着刀從對面走到客棧前,他看着葉子高的身影,“這是你新招的夥計,被誰打成這模樣了?” “槐樹下茶棚裏的黃仙兒。”餘生說。 “那五錢天師,”富難恍然大悟,“這小子還活着?命真夠大的。” “妖怪喜歡新鮮的,有一頭豬在,當然活下來了。”餘生嘆道,“可見一頭跑得快又可口的坐騎是多麼重要。” “驢肉也不難喫。”富難隨口說。 “大膽!”餘生指着牌坊上劍囊,得意道:“被我抓到把柄了吧,你居然想喫城主坐騎。” “不不不。”富難急忙擺手,他正要解釋,忽然被客棧傳來的兩聲似狗的貓叫打斷了。 他們回頭看去,見葉子高端着魚盆跑出來,後面跟着黑貓警長兩兄弟。 “掌櫃的,你養的是貓還是狗,怎麼還咬人呢?”葉子高道。 餘生剁一腳把黑貓警長趕回去,道:“狗都拿耗子了,還不許黑貓警長看家?” 黑貓警長?這名字真怪,葉子高回頭看盯着他的兩隻貓,“花貓爲什麼叫警長?” “誰告訴你花貓叫警長的?”餘生說,“它叫黑貓。” “那黑貓?” “叫警長。” “你這起的什麼怪名字?”葉子高以奇怪的眼光看餘生。 “黑貓若叫黑貓,那還叫起名字。”餘生同樣以鄙視的目光回敬。 葉子高辯不過他,向富難望去,期望他說句公道話,豈料富難點頭道:“說的不錯。” 葉子高忽然擔憂自己在鎮子上呆幾天會把英明的腦袋變傻了。 他們告別富難,經過石橋,沿着大道向南。 陽光和煦,水車停止轉動,水車下面有一羣小鴨子在撥水。 小白狐不知跑哪裏去了,但應該在近處,它對這羣家禽看管的緊,仿若已成它盤中之物。 水牛速度慢下來,葉子高這纔好奇道:“掌櫃的,爲甚把魚放生,紅燒了多好?”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餘生拉着牛繩,緩慢的走着,悠然道:“這樣吧,我給你講個故事。” 葉子高看着餘生,心說這小子怎麼這麼多故事,但還是不吭聲的豎起耳朵來。 “話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小牧童偶然救了一條白蛇……”餘生將《白蛇傳》的故事娓娓道來。 千年蛇妖化作絕世美人向一書生報恩,在湖上同舟避雨而生情愫的故事,着實把葉子高驚豔到了。 他聽的是心馳神往,見餘生高深莫測一笑,“現在知道我爲何把這條金鯉放生了吧?” “你是指……”葉子高看看盆裏的魚,品相不凡,不由的敬佩道:“掌櫃的高啊。” “高你妹,只是老爺子定下來的規矩而已,你真當我和你一樣是色胚。”餘生語氣一轉,鄙夷的看着葉公。 葉子高依舊將信將疑,等到湖邊時,他自告奮勇的幫餘生放生。 餘生也不攔他。 待葉子高雙手握住金鯉時,金鯉立刻掙扎起來,它的尾巴在盆裏甩着,濺葉子高一身水。 “啪”,葉子高一鬆手,金鯉又跌進魚盆裏。 它擺着尾巴暢快的遊了幾圈,似在嘲笑葉子高。 葉子高擦了擦臉,“簡直欺人太甚!” “笨死了。”餘生推開他,一隻手去抓魚。 說也奇怪,在盆裏暢遊的金鯉被餘生手一碰,立刻安靜下來任由他把它捉住。 握在手裏的金鯉,一動也不動,仿若死去一般,但當餘生把它放在湖水裏時,立刻活潑起來。 它濺起水花打在餘生手心,又回過頭來以脣碰了碰他的手指後,才緩緩沉入水底。 葉子高驚訝的看着餘生,深深覺得客棧掌櫃深藏不露,“高人啊,客棧裏還有一隻小狐狸,莫非……” 他湊上前去,“掌櫃的,你怎麼做到的?” 餘生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看天空有精衛飛過的痕跡,淡淡道:“想知道?” 葉子高點點頭。 一陣風吹來,餘生閉上眼,感受着遠山木葉的清香,聆聽着百花綻放的呻吟。 久久之後,餘生睜開眼,在葉子高期待目光中,緩緩道:“其實,我也想知道。” 被耍的葉子高問候餘生一句,向他豎起了中指。 在半天腳程外的揚州城,因餘生,現在正上演着一場好戲。 尋味齋,揚州城內最大的酒樓,他的主人既不是揚州城城主,也不是四大家族,而是一位奴隸主。 這位奴隸主乃是揚州城最大的奴隸主,來自於浮玉山。 他之所以能在揚州城立足,主要在於他是把奴隸販賣到揚州城,而絕不將揚州城百姓作爲奴隸賣出去。 不過所有人都明白,這只是懾於城主威嚴纔行的權宜之計罷了。 因爲源源不斷的奴隸被運來揚州城,尋味齋也成爲了知名的銷金窟。 紅粉骷髏不知凡幾,莫說尋常女子,即便是水裏遊的,天上飛的,山上跑的妖怪化作的女妖也能享受到。 不僅如此,尋味齋美味更是一絕,各類美酒不計其數,山珍海味一應俱全。 在這兒,莫說客棧的青菜上不得檯面,即便是棪木酒也不被看在眼裏。 當然,尋味齋及站在它背後的奴隸主,在揚州城也不敢過於猖狂。 記着前些年,揚州城內有一貌美如花的姑娘,因家中突遭變故而不得不賣身爲奴抵債。 當時,從不插手城內奴隸交易的尋味齋出手了,出高價將那姑娘從債主手裏買來,並有意讓她做尋味齋的紅倌人。 只是消息剛傳出的第二天,就有一頭驢鑽進了尋味齋的酒窖。 這頭驢在酒窖裏暢飲三天三夜後揚長而去,留下一片狼藉。 尋味齋不敢傷驢,只能找到城主府。 城主也是明事理的,當場表示賠錢。 只是話鋒一轉,城主又說她體恤商人攜帶銅錢的經商不便,受二聖城的啓發,意欲推行一種新錢幣。 於是,尋味齋主人把一麻袋紙從城主府揹回了尋味齋。 後來,揚州城新錢幣啥的音信全無,尋味齋的那堆紙也成了廢紙,後來被泄憤似的用作尋味齋手紙。 只是很快被揚州城百姓喜聞樂見的帶回去珍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