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狗子請來的救兵 作者:未知 餘生自得到米粒之珠後,感官甚爲敏銳,輕易避過白高興這一腳,被逼進了後廚。 白高興剛轉身,餘生又冒頭,“做什麼?” 安放看着牆上的菜牌子,“一份麻婆豆腐,一份炒青菜。” 餘生應了,不待白高興吩咐,就縮了回去。 安放道:“這是你們掌櫃?也太年輕了點兒。” “莫看年紀小,燒菜真的好。”白高興坐在她對面。 他指着黃狗,“你領它走過荒野的?” 安放摸了摸狗頭,“不只是荒野,從踏上尋仇之路開始,天馬就陪着我了。” “天馬?”白高興豎起大拇指,“好名字。” 天馬不是馬,而是一種祥瑞神獸的名字。 天馬居住在北方的馬成山,樣子似白狗,但頭是黑的,叫聲就是“天馬,天馬”。 相傳天馬見人則飛,但一旦出現在人世間,便意味着大豐收。 黃狗昂起頭,似乎也知倆人在誇它。 相形之下,狗子的名字就有些寒酸了,白高興不由得爲它嘆息。 但也不怪狗子,誰讓它跟了一位沒品的主人呢。 說狗子,狗子就到。 “汪汪~”狗子又走進來,衝着天馬叫兩聲,把白高興目光引過去。 然後白高興就見黑貓警長,三隻豐羽大鵝跟進大堂,甚至球球也來了。 “去去去。”白高興揮手趕它們走。 狗子“救兵”對白高興視而不見,雄赳赳氣昂昂向黃狗奔去。 白高興忙站起身驅趕,尷尬向安放解釋,“它們常喫喝棪木酒和青菜,靈智雖不開,但很聰明。” 靈智是尋常鳥獸成妖的分水嶺。 這道分水嶺不由靈力多寡決定,由一絲靈感或感悟決定,有太多偶然中的必然。 這也是靈智開啓後的小白狐和狗子、黑貓警長最大的不同。 饒是如此,在靈力滋養下的狗子,黑貓警長,時不時在菜園子盜青菜的三隻大鵝也不是尋常同類能比的。 它們身手矯健,也更機靈。 這羣“救兵”在黑貓警長帶領下,分散遊擊,繞開白高興,讓他只攔住一隻鵝。 這隻鵝也不怕白高興,撲棱着啄他手,時刻準備越過白高興去鬥黃狗。 白高興死死不鬆手,讓羽毛一時漫天飛。 天馬對這羣“烏合之衆”不放在眼裏,只是齜牙悶吼一聲。 跟在隊伍中的球球停下來,黑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轉身向後院跑走了。 狗子不懼天馬威脅,衝在最前面。奔到凳子下後,它嘗試着蹦起來,卻碰不到凳子上天馬。 黑貓警長兄弟緊隨而至,踏着狗子背去抓天馬,被眼疾手快的天馬一爪子撥下去了。 “掌櫃的,,狗子要造反啦。”白高興只能向餘生求救。 餘生掀起簾子一看,喊來在河邊放鵝和鴨的小白狐。 小白狐進來一看,尚有餘暇向天馬齜牙報復,然後尾巴一掃,耍滑漏網的三隻大鵝連飛帶跑滾回後院了。 黑貓警長也不敢招惹小白狐,轉身天真的圍着盆轉。但自金鯉被放生後,它們已經很久不理這玩具了。 狗子左看右看,擡頭看天馬,只能灰溜溜回到櫃檯下面。 “不好意思了。”白高興對安放說。 安放看着瞬間散去的“烏合之衆”,笑道:“挺有趣的,這隻小白狐……” “哦,靈智已開,只差臨門一腳,也不知誰能把它踹進去。”白高興說。 小白狐不樂意了,轉身跑出去在河邊把尾巴沾溼,回來甩白高興一尾巴水。 “嘿~”不待白高興出手,小白狐已得意的跑出去。 “這些畜生隨掌櫃,都是睚眥必報的主兒。”白高興無奈說。 餘生端着盤子走上來,“敢背後編排掌櫃,小心扣工錢。” 白高興把盤子接過,放在桌子上,“炒青菜,嚐嚐,客棧招牌菜。” 安放嘗一口,眸子亮起來,這菜中靈力比棪木酒純粹多了,捎帶着味道也成了極品。 “這是麻婆豆腐。”白高興又放下一盤,“荒野之上獨一份,別無分號。” 在趕路時上啃多了乾糧,初嚐到麻婆豆腐這樣的下飯菜,差點讓安放吞掉舌頭。 安放在嘗菜,天馬只能吐着舌頭在旁邊直直看着。 狗子找到了報復良機。他從櫃檯後面拖出他的狗盆來,擺在顯眼處。 狗盆裏有青菜,狗子平常很不喜歡,所以剩下的多,讓餘生屢屢罵它不識好歹。 但現在狗子當着天馬面兒,津津有味兒嚼起來。 許是怕不夠矚目,它又去後院把藏着的豬大腿骨拖到了狗盆裏。 安放停下來,指着狗盆,“能不能給天馬也準備一個。” 白高興答應了,狗子卻以爲是要搶它狗盆,一路“哐當”跌跌撞撞跑後院去了。 面子事小,狗盆事大。它抽空回來把跌落的骨頭也叼走了。 客棧淘換瓷器時,把很多舊盆碗放在了後院儲物間。 白高興出去取時,被葉子高拉到一旁,“兄弟夠意思吧,把這個讓給了你。” 白高興皺眉,“什麼叫讓?” 葉子高一甩額前長髮,“不然嘞?憑我玉樹臨風,豈不手到擒來。” 白高興向後廚喊,“魚掌櫃,椰子糕說一白遮百醜,你黑……” 後半截話被葉子高捂住了,但餘生已然聽到,提着勺子就來找葉子高算賬。 白高興自顧自取狗盆去了,留他們圍着豆腐磨轉悠。 “掌櫃的,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 “別聽小白他信口雌黃,我沒說。” 白高興在儲物間喊,“讓他發個誓。” “對,發個誓,你若說過就孤獨終老。” 葉子高還真說過,這誓當然不能發。 待白高興取狗盆回到大堂時,他們兩個已經玩鬧到後院外頭了。 只聽餘生聲音遠遠傳來,“這傻狗,把狗盆叼樹下幹什麼,等棗喫?” 白高興把盆遞給安放,安放撿一些天馬能喫的餵它,並繼續方纔的話題。 “天馬跑得很快,五官靈敏,對妖獸蹤跡,氣味能及時察覺。” 安放告訴白高興,她一路從北姑射山而來,全靠天馬才躲過了諸多惹不起的異獸。 “缺門牙鑿齒藏在湖澤中,我一路追尋,覺着它不可能離開東山之東。”安放說。 儘管告訴自己不應該問,但白高興還是忍不住,“追鑿齒爲誰報仇?” “我丈夫,他是捉妖天師。”安放說。 白高興想說“真巧,我也是捉妖天師”,然而不等他開口,安放補充道:“四錢捉妖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