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有難同當 作者:未知 “不訛人,不訛人。”金剛忙道,“我真是來用飯的。” “上次喫過掌櫃的豆腐後,一直想再喫,我今天是特意趕過來的。”金剛說。 “對,對,我們也是來喫你豆腐的。”楚生和周大富上前。 餘生認真道:“是喫我燒的豆腐,不是我的豆腐。” “有區別?”楚生不解的看着他。 “區別大了,事關男子漢的尊嚴。”餘生說。 他們聽不懂,不過周大富懶得糾纏,他道:“快,快開兩間上房,我們好去整理一下衣服。” 雨水順着他們的身子流淌下來,宛若剛從水裏撈出來的。 餘生探頭看一眼客棧外,白高興正把他們有車廂的馬車趕到後院。 “有車廂你們還淋成這樣?”餘生說。 “馬又不會自己跑,總得有人趕車不是?”楚生說。 “那也應該一個人淋溼纔是。” “你傻呀,朋友就是用來有難同當的。”楚生說,“哪能讓我一人淋溼。” 餘生看着金剛,“那你們怎麼又和他湊到一起了。” 楚生指周大富,“他把車趕溝裏了,差點翻車,幸好金兄經過,幫我們把車推出來。” 周大富道:“若不是你拐了,拐了的叫,我能翻車?” “本來就該向右拐了。”楚生說。 “那我右拐後陷坑裏,不正是你的緣故?”周大富說。 “那不拐撞樹上怎麼辦?” “撞樹是我的錯,陷坑是你錯的。現在我沒撞上樹,但陷坑裏了,所以是你的錯。”周大富理直氣壯道:“對不對。” 楚生愣住了,“等等,你讓我理理。”他嘀咕着不拐,撞樹,陷坑之類的東西。 周大富轉身問餘生,“生掌櫃,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我姓餘。”餘生說,“你跟你姐學壞了你。” “好好好,餘掌櫃。”周大富抱拳,“快開兩間上房,身子難受死了。” 餘生讓葉子高領他們上去,周大富轉身對楚生道:“別理了,就是你的錯,今天準備請客吧。” 楚生回過神來,“好吧,今天我請了。” 他們倆人上樓,轉角時周大富招呼金剛,“金兄,快上來,今晚你和楚生一起睡。” 楚生道:“什麼叫和我一起睡,是共宿同一間上房。” 金剛推辭一番,但還是被他們兩個招呼上去了。 “葉兄弟,方纔在長桌上坐着的那女子是何方神聖?”上樓後,楚生問走在前面的葉子高。 “你是說飲酒那位?”葉子高道:“那是我們掌櫃的小姨媽。” “小姨媽?年紀不大呀。”楚生說,“不知爲什麼,看她我就有點膽怯。” “那是你虧心事幹多了。”周大富說,“對了,葉兄弟,旁邊戴斗笠的姑娘是誰?” 葉子高頓了一頓,道:“那是我們客棧的客人,蟲兒姑娘。” “蟲兒,好名字。”周大富點頭。 楚生看着他,“這名字有什麼好的?蟲兒,蟋兒,蟀兒,常用的很。” 周大富斜眼看他,“總比畜生好聽吧?” 楚生不說話了。他們跟着葉子高走進房間,把溼外衣掛在門後面。 客棧房間佈置很簡約,一張桌子,一張牀,還有梳妝和掛衣物的臺架。 用乾毛巾搽乾淨後,楚生一屁股坐在奇怪的牀墊上。 “啊”,身子陷下去的楚生驚呼。 “大呼小叫幹什麼?”正把貼身衣物擰乾水的周大富回頭看他。 這時陷下去的牀墊又把楚生托起來,他上下擡着屁股,“你看這牀,舒服極了。” 周大富也坐上去,“真的是,軟極了。” 倆人玩性起來,起初只是上下起伏,接着滾在牀上仔細感受牀墊的柔軟。 “我睡這個房間。”醒悟過來的周大富忙道。 “憑什麼,我先發現的。”楚生不答應,“而且今天是我請客。” 葉子高道:“旁邊的房間也是,客棧的牀都是這樣的。” “是嗎?”周大富站起來,“這牀是你們自己做的?” 葉子高搖搖頭,“不知道,這得問我們掌櫃的。” 周大富又把身子摔上去,“這牀真是我夢寐以求的。” …… 這些人上樓時,餘生站在客棧門口,看着這場濛濛細雨。 夜幕將合,輕煙升起,長街上人影全無,只有雨水浸潤萬物的聲音。 餘生閉上眼,聽着雨聲絮語,雙手伸出屋檐去接雨水,仔細感受着清涼劃過皮膚的感覺。 餘生覺着大荒之中的每滴雨都是有靈性的,它們落在掌心時,都在嘮叨着自己的心情。 “請問,客棧還有空房嗎?”一女子輕聲問。 餘生睜開眼,見一把油紙傘打在臺階下,傘輕擡,露出一張淡雅清秀的臉龐。 在她懷裏抱着一在襁褓之中的孩子,那孩子只探出頭來,見到餘生後“啊”的笑着。 “有。”雖奇怪不曾聽到女子走路的腳步聲,但餘生還是很快點頭答應。 “一間上房。”女子走上臺階,把油紙傘小心合起來,避免雨珠落在孩子身上。 餘生伸手幫她拿傘,被女子一笑拒絕了,“請帶路。”女子說。 客棧大堂內,富難向怪哉沒話找話,柳柳和草兒兩個不時捉弄他。 清姨擡頭看一眼女子,把目光落在襁褓上許久。 待女子慌亂時,清姨才又低下頭,小白狐正在她腳下玩着。 餘生把女子領上樓,她不時低頭撫摸孩子的臉龐,逗的嬰兒“哈,啊”的笑。 餘生把她安置妥當,女子道:“小二,待會麻煩你把喫的端上來。” “好。”餘生剛要往外走,又被女子喊住了。 “麻煩先做點兒孩子喫的湯羹來。”女子又說。 餘生答應一聲,合上門出去了。他剛要下樓,聽到旁邊屋子有笑鬧聲。 他推門進去,見周大富和楚生只穿着貼身衣服躺在牀上,葉子高和金剛站在旁邊。 “你們好歹等別人出去再滾牀單。”餘生說。 周大富不理他的玩笑,直起身子來,“餘掌櫃,你這牀賣不賣?我回去時準備背一個回去。” “我這是客棧又不是雜貨鋪,不賣。”餘生回的乾脆,只因牀墊和瓷器一樣,賣出得支付系統相應功德值。 “別啊,那樣我回去以後會睡不着的。”周大富說。 “那正好,你隔幾天來客棧住一晚。”餘生說,“房錢可以給你便宜一點。” “餘掌櫃真是個奸商。”楚生笑說。 “奸商總比畜生強。”餘生打趣一句退出去。 他剛下樓,正準備爲幼兒做一份雞蛋羹,白高興從後院跑進來。 “掌櫃的,掌櫃的,你快去看,毛毛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