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死歌 作者:未知 “誰讓你姨媽不是城主”餘生蹲他們身後說。 “我就沒姨媽,我……”周九章停下來。 他們回頭見到餘生,呆立片刻後站起來又要一擁而上。 “小姨媽!”餘生後跳一步大叫。 楚辭他們站住,完了,城主最大祕密被他們暴露了。 “什麼事兒?”正和石大爺攀談的清姨,走到門口挑起簾子問。 “沒事兒,就是想你了。”餘生說。 “有病,快去做飯。”清姨白他一眼又回去了。 楚辭他們鬆一口氣,見餘生得意的笑,“你,你早知道了?”周九章悄聲問。 餘生踮起腳拍拍他肩膀,“現在知道誰是揚州城最大紈絝了吧?” “知道,知道,哥們以後就跟你混了,記着在城主面前多美言幾句。”周九章忙說。 “那你還不低下身子。”餘生說,踮腳很累的。 周九章略低,“小魚兒,你看能不能用城主傳你的《劍法九章》指點我一下?” “沒問題,包我身上。” 周大富也上來套近乎,楚辭和莊子生起初還矜持,直到周大富說,“錦衣衛指揮使位子就歸我……” “去。”楚辭和莊子生同時把周大富拉走,“你手提不動刀,做什麼錦衣衛指揮使。” 他們對餘生異口同聲說:“錦衣衛指揮使這位子……” 倆人停下來同時用眼神警告對方。 “我先去做飯,你們慢聊。”餘生走開。 他走幾步後回頭小聲提醒,“別在清姨面前露了餡,不然小姨媽饒不了你們。” 這點厲害他們還是知道的,“不說,絕對不說。”周九章保證。 “還有,趁着天沒黑,你們去把山大人屍體處理了。”餘生說。 衆人爲難起來,“怎麼了?”餘生問。 “石橋我實在不想經過,聽那人唱歌,我控制不住我這打人的手。”周九章說。 “少來,捂住耳朵快去,把它丟湖餵魚,不然晚飯我就不款待了。”餘生說罷進了後廚。 不必怕屍體在湖裏發臭和發爛,湖裏怪物也不少,很快就會啃乾淨。 廚房裏那道牆已經打通,石大爺他們提前把垃圾清走了。 做飯招待石大爺幾個幹活的鄉親,又端菜給幾個客人,待餘生坐下來用飯時天已經黑了。 黃衫人和黑衣人全坐在大堂用飯,以歪嘴和行歌兩張桌子爲線涇渭分明。 俗話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這黑衣人和黃衫人不知什麼仇什麼怨,用飯時也脣槍舌劍。 餘生把一份蛋羹端給清姨,見兩夥人罵到酣暢處,站起身來隔着行歌互相指着嘲諷。 “再吵我讓行歌唱歌了。”餘生說。 “我們鬧着玩呢。”雙方馬上鳴金收兵,老老實實坐回自己的位子。 這行歌的歌聲,他們黃昏歸來時領教了。 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黃衫人白鶴不敢落地,愣是到田野才放他們下來。 龍澤聽後受了驚,滿街跑拉不住,若不是餘生喝住,它就要躥進山林了。 行歌尷尬而又委屈的看着衆人,然後默默低頭用飯。 葉子高一直在觀察他,見他這幅表情,嘀咕道:“看到沒,又故意裝委屈博人同情。” 葉子高決定不抓住他把柄不罷休。 “行了,用飯。”餘生剛坐下,門口響起馬蹄聲。 長桌正對門口,門口掛着燈籠,燈光下停下一匹馬,馬上人道:“小二,住店。” 說話的是一妙齡女子,手裏提着長劍,頭上戴着斗笠。 白高興迎上去牽馬到後院,女子提包袱和長劍走進來,摘下斗笠環顧四周後,目光落在行歌身上。 待行歌擡頭時,她收回目光,“先來點兒喫的。” 葉子高道:“下面沒位子了,要不您回房用飯?” “不用。”女子提劍走到行歌桌前,笑語嫣然,“公子不介意我坐這兒吧?” “請坐。”行歌說。 這讓葉子高更嫉妒了,“這小子就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狼。”他對餘生說。 “總比你披着狼皮的羊強。”餘生說。 這豈不是說他自詡色狼,卻沒得手?葉子高覺着受到了侮辱,決心寸步不離行歌。 於是在同桌妙齡女子相陪,葉子高盯着的情況下,行歌一頓飯用的文縐縐的,小口小口喫着。 女子很快放下碗筷,“我用完了。” 白高興停下用飯,擦嘴吞茶後領女子上樓去房間。 女子站起來,跟着上樓時忽然回頭,向行歌挑了挑眉,舌尖舔了舔上嘴脣。 “我去。”餘生正好看見,這行歌有這麼大魅力? 葉子高始終盯着行歌,他見這小子臉色一僵,雙目繼而射出驚恐來。 “有貓膩!”葉子高大喜。 受驚的行歌把飯草草扒嘴裏後回房間了,葉子高也不幫着餘生收拾桌子,緊跟着上樓。 獨自把杯盤狼藉收拾乾淨,楚辭他們全上樓歇着了,只有清姨坐櫃檯旁飲酒陪餘生。 “估計要很晚,不如回去睡吧。”餘生把一絲亂髮別到她耳後。 正飲酒的清姨停下,欲說還休,最後只能視而不見,“沒什麼,我也好奇水鬼找你什麼事兒。” 農神很快來了,鳳兒厚着臉皮坐旁邊,倆人倆鬼飲酒等三位水鬼。 “那羣巫祝昨晚動靜很大,也不知道在忙什麼。”農神埋怨說。 這羣巫祝就在他祠堂後面,臥榻之側有他人鼾睡,搞的農神很苦惱。 “鬼晚上出動,他們……”餘生停下來,去湖裏找鏡子的鬼就只有水鬼了。 這羣巫祝居然抄襲他的創意,餘生鄙視,招來鳳兒白眼。 這廝臉皮真厚,你今早上纔想到的好不好,鳳兒心說。 他們閒聊着,行歌一臉慌張的從木梯上走下來,鳳兒和農神忙停下。 “怎麼了?”餘生站起來問他。 行歌咽口唾沫,“餘,餘掌櫃,牌坊上劍囊真能擋住妖怪,不,不是騙人的吧?” “肯定能擋住惡妖。”餘生說,“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行歌搖頭,“真,真能擋住?” “真能。” “那應該是我看錯了。”行歌略鬆一口氣,轉身上樓。 餘生一臉莫名其妙,回來端起酒杯飲一口,鳳兒跟着喝了。 行歌回頭見一酒杯凌空而起,身子陡然僵住。 “虧,虧心事果然不能做。”行歌欲哭無淚,懷着忐忑的心回房間了。 行歌上去的早了,若遲點,他會發現後院門簾挑開,地面上出現三行溼溼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