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聽說 作者:未知 聽到餘生詢問,莫問心有餘悸,飲一杯酒壓了壓驚。 仔細說來,那些人不只是乾屍,還有毒屍和殭屍。 這些人屍體變成的妖怪,一夜之間從南向北的在南荒東部荒蔓延開來,把活人變成同類。 “聽說這局面是幾個叛變靈山的神巫造成的,他們或用毒,或用巫術控制住人的身子,讓這些人不止悍不畏死,而且不容易殺死。”莫問說着嘆了一口氣,記起了殭屍圍城的情景。 幸好他有錢,當時身邊跟着許多招募來的武師,得以殺出重圍,逃過一劫。 “殭屍!?”餘生與清姨對視一眼,記起了黑水城主帶回來的傢伙。 他問莫問,“南荒的那些城主拿那些殭屍毫無辦法?” “也不是毫無辦法,主要是這些殭屍太難殺死了,只能割下腦袋才成,許多城主砍都砍累了。”莫問說。 況且這些有厲害城主駐紮的城池也不是他們的目標,他們大多在山野間遊蕩,不斷的侵襲山村小鎮壯大自己的隊伍。 “唯一有法子對付他們的是巫院的巫祝,正是靈山派出了大量巫祝,才使得這些殭屍,毒屍沒有向東荒中西部蔓延。” 不過莫問是信不過巫祝他們的,在聽到東荒有東荒盟主後,領着人來投靠他來了。 “東荒盟主哎,那可是東荒王的兒子,呆在他身邊可比呆在靈山安全多了。”莫問說。 特別是在途中聽到餘盟主在不用他娘出手就殺了遠古神猰窳的時候,莫問更確信自己的選擇沒錯。 餘時雨聽到莫問誇餘生,冷笑一聲,“那你得小心了,聽說東荒盟主貪財,小心把你那幾大車全搶了去。” 莫問一怔,這倒是個問題,“不過我們可以去找他媳婦,聽說揚州城主仁厚。”莫夫人說道。 在來時的路上他們已經思考過這個問題了。 “咳咳”,小口優雅的用飯的清姨還是被嗆住了,餘生樂不可支的輕拍她背,還遞過去一杯酒。 見餘生得意的模樣清姨就來氣,暗地裏踹了他一腳,然後把杯子取過來一飲而盡。 餘時雨在旁邊幸災樂禍,故意問道:“揚州城主不是餘盟主小姨媽麼,怎麼又成他媳婦了?” “你這話說的就沒頭腦了不是,東荒王那是什麼來歷,與四溟同生共長,年歲不知多長,豈會真有姐妹?” 莫問壓低了聲音,“其實啊,揚州城主是東荒王爲他兒子定下的娃娃親。” “咳咳”,一杯酒壓不住咳嗽,清姨一時間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在座的葉子高等人忍着不敢笑,深怕一不小心被惹怒城主被罰了。 在客棧,餘掌櫃是傀儡,城主纔是當家作主的。 餘時雨還要再說,清姨嗔怒道:“用飯的時候安靜點兒,一點兒規矩也不懂。” 餘時雨做個鬼臉,“現在是誰不懂得尊老愛幼,我雖年紀小,但輩分老啊。” 說罷,她扭頭問莫問,“揚州城主是餘盟主娃娃親這事兒你們是哪裏打聽來的?” “姑蘇啊,一捉鬼天師小老頭傳出來的。” 莫問說着擺了擺手,“嗨,其實也不用聽誰說,你想想,餘盟主又矮又醜,要不是娃娃親,揚州城主會看上他?” “啪”,餘生筷子一放站起來,要不是考慮到桌子是自己的,小姨媽還在用飯,他早掀桌子了。 “你說誰又矮…”餘生停了一停,“誰告訴你東荒盟主又矮又醜的?他瞎了眼不成。” 莫問見餘生不高興,以爲冒犯了餘生心中敬愛的餘盟主,忙擺手,“這不是我們說的,這也是姑蘇城流傳的,聽說是一小老頭傳出來的。” 他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現在是不是快到揚州了,到揚州的路怎麼走?” 莫問來自南荒,對東荒一竅不通,是一路打聽過來的。 “是快到揚州了,順着外面的大道向北,星夜兼程走上個五六天差不多就到揚州城了。”餘生毫不猶豫指了個錯路。 敢說他於生又矮又醜的全討不了好果子喫。 “這死老頭。”餘生順便挽起袖子,對着在座的人譴責道:“當初就應該把他那把老骨頭給拆了。” 餘生一聽就知道那廝是曾在客棧短暫盤桓的捉鬼天師小老頭。 衆人端着碗不說話,講道理,當初的餘生是真的又矮又醜,當然現在長高,甚至超過了小姨媽。 這也是莫問飲着號稱是東荒盟主釀造的酒,卻絲毫沒有把餘生往盟主身上靠的原因。 莫問這時放心的點了點頭,還有五六天就到揚州城了,那可以在客棧多呆幾天,不用擔心被殭屍給吃了。 酒足飯飽之餘,在炎熱的午後,衆人毫無折騰的力氣,紛紛起身要去休息。 餘生留草兒洗碗,被她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我長得不高,碰不到洗碗的臺子。” 這理由很有說服力,餘生留她不住,目送她拉着柳柳噔噔上樓去了。 最後是故作憂鬱的富難被趕去刷鍋洗碗了,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餘生背後還有個城主。 午後的客棧裏散落着許多人,在外面的臺階,裏面的地板上打着地鋪。 這些鄉親全是在家裏熱的睡不着,借客棧的涼快來休息的。 餘生給他們打一個招呼,拉着小姨媽去樓上午休去了,手裏還提着一罈酒。 來到閣樓上,推門進去時,清姨把酒接過,“行了,你去歇着吧,下午還要去採香椿芽呢。” “我進這裏面歇着就好了。”餘生趁小姨媽提着酒,側身擠進去。 清姨攔他不住,無奈的跟在後面,“你的臉皮現在時越來越厚了,也不怕別人笑話。” “現在我倆的事兒都傳到姑蘇城了,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餘生把窗子打開,外面見底的湖牀在陽光下銀亮一片,還有水似的。 他接過清姨手裏的酒罈子倒了兩杯酒,手指在酒杯上輕輕一點,立刻變的冰涼。 清姨站在門口望着外面,擔憂的道:“要是在這麼持續下去,等不到餓殍遍野,百姓不是渴死就是曬死了。” 餘生把一杯酒遞給清姨,從身後抱住她,俯首把頭埋在她的秀髮裏。 “不至於,我倒是覺着要小心被淹死。”餘生悶聲說。 乾涸的河水和湖水被蒸發上了天,遲早要落下來。 東荒臨海,降雨本就比中原與中荒多許多,春夏又常是連綿的雨季,一下起來就連綿不斷。 到時候一落雨必然是瓢潑大雨,需小心山洪爆發纔是。 清姨點了點頭,決心讓城主府趁着這段時間把河道疏通一下。 不過爆發更大山洪她也不怕,“到時候把你丟到水裏去,以東荒王控水的本事,讓河水變道輕而易舉。” “那是東荒王,不是我,你不怕把我丟下去淹死了?”餘生說着,脣已經貼在了她的耳垂上,輕輕地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