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三章 幽冥神像 作者:未知 “閉嘴!王老三媳婦,你做了什麼,你自己知道!”王裏怒不可遏的指着她鼻子說。 “我不知道!幹嘛,欺負人是不是,我告訴你們,別以爲人多我就怕你們…” “你不知道,我來告訴你,你們夫婦是怎麼把人活活餓死的!”餘生在外面朗聲說。 “錦衣衛來了。”人羣紛紛避讓。 餘生牽着毛毛走進去,見王里正他們圍着一男一女倆中年人,卜居抱劍在旁邊。 這倆人坐在地上,灰頭土臉的,女子頭髮都散了,身上到處是灰塵。 至於那男子,乾瘦,木訥,坐在地上,擡頭看了餘生一眼後,又低下頭,什麼話也不說。 王老三媳婦見來人雖然牽着一條驢,模樣也算不上好看,但一身華服,氣質高貴,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餘生手一揚,手裏的封印卡飛上半空,白光閃光後,一身白衣的王婆出現在他們面前。 “咦,這人有點眼熟啊。”村子裏上了年紀的老人看着王婆疑惑地說。 但最震驚的莫過於坐在地上的王老三。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婆,整個人傻了,情不自禁的往後退。 王老三媳婦也像見了鬼似的睜大雙眼。 “王老三,你應該認識她吧。”餘生說。 王老三怯懦的看着王婆,王婆也一臉複雜的看着王老三。 “娘~”王老三又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還真是那老虔…王老婆子,她怎麼變這樣了,這麼…” 圍觀的鄉親們一時間無法形容,旁邊的人幫他,勉強說出了一個形容詞:“有仙氣兒了?” “對,對”,方纔說話的鄉親忙不迭的點頭。 三毛也跟着點頭,他就是因爲這股子仙氣兒,纔看上王婆的。 他覺着這也不是拘禁啊,倒像是有了某種好的際遇。 “哈哈,哈哈” 正在鄉親們議論時,王老三媳婦大笑起來,她看着王婆,“她,仙氣兒?哈哈,太好笑了。” 見這人癲狂,周九鳳上前一步,深怕她做出什麼事兒來。 “不錯,她是我活活餓死的!”大笑的王老三媳婦忽然靜下來,死死的望着王婆,冷冷的說。 衆人譁然,活活餓死!王老三媳婦還很乾脆的承認了! “王老三沒參與?”周九鳳不信。 王老三媳婦鄙夷的斜瞥王老三,“他?就他那膽子,再給他十個,他也不敢,全是我一人做的。” 鄉親們不明白,里正問道:“你,你爲什麼這麼做?” 他們前塘村從來沒出過這樣不孝,又這麼惡毒的人。 “呵呵”,王老三媳婦冷笑,直直的盯着王婆,“這些全是她咎由自取!而你們…”她環顧里正在內的所有人,“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二十多年前,被她從外面拐來的!” 餘生一怔,周九鳳也驚訝的看着王婆,想不到這裏面居然還有一個案子。 “我本南荒人,富庶人家的孩子。”王老三媳婦狠狠地盯着王婆。 那時,她正值雙十年華,風華正茂,一天,她跟着姐妹去城裏趕集,不小心走散了。 正在她四處尋找時,王婆一臉和藹可親的走上來,問她在找誰。 待她說了後,王婆笑着說,她剛纔在街角見一個姑娘也在找人,並熱心的帶着她去找。 就這一路上,王婆問了她的名字,家住何處。 她都說了,然後在走過街角,甚至快走出集市範圍的時候,還是找不到她的姐妹。 她警覺起來,不再跟着王婆走。 怎料,王婆一把抓住她,喊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聘禮我已經收了,今天你不嫁也得嫁,走,跟我回去!” 這時,旁邊也上來一箇中年人,幫着王婆拉着她。 她驚恐的大喊起來,說自己不認識他們。 奈何路邊觀望者多,即便有人上來詢問,王婆也早已經編了一套閨女逃婚,要跟人私奔,終於被他們抓住了,現在就要押送她回家成親的鬼話。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乃是天理,與人私定終身爲人所不容,因此圍觀的人很輕易的就信了王婆的話,不僅沒有人幫他,甚至幫着勸說和數落起了她的不是,途中還有人幫王婆推人的。 百口莫辯之下,她被推進了馬車。 然後出城,進別的城,從南荒到東荒,同一套說辭竟然無人質疑,愣是王婆把她從家鄉帶到了揚州,帶到了前塘村。 那時的她,因爲離家越來越遠,又在王婆不斷折磨和收拾下,漸漸失去了抵抗之心,認命了。 後來她才知道,那是王婆最後一單生意,在人羣中選中了她,準備把她帶回去許給自己兒子。 逃不走的她,跟王婆的兒子過起了貧賤的生活。 “我爲你們王家生兒育女,本已把仇恨放下了,跟王郎安心過日子,但我萬萬沒有想到!”王老三媳婦指着王婆,“你居然又用起了行走江湖時的邪法,想偷走我的壽命來延長你的生命!” 她這次不再屈服,直接把王婆關起來,活活餓死了!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案子上擺的幽冥神像正是你偷人壽命的工具!”王老三媳婦指着王婆。 在來揚州的路上,朝夕相處很多天,王老三媳婦也隱隱約約知道王婆會些邪術。 事實上,行走江湖的人,多多少少也會些邪術,譬如拍花子,讓人面無表情的跟着人走。 王婆就會這些,在她與那中年人分道揚鑣的夜裏,他們說過偷人壽命的邪術,不巧,被王老三媳婦暗中聽見了。後來,回到揚州,王婆就把神像壓到了箱子底兒,再也沒有翻出來。 但是,一年多前,王婆又把神像翻了出來,擺在香案上。 王老三媳婦本來已經忘記這事了,但在王老蔫長嘴婆的提醒下,她全記起和明白了。 “你想讓我死,我先讓你死,哈哈!”王老三媳婦癲狂的說。 全場靜默,連餘生這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在池塘上,迴盪着王老三媳婦癲狂的笑。 王婆呆在站原地,只是閉着眼,仙氣兒早沒了,只留下無盡的悲涼。 王老三雙手掩面,身子抽搐着。 於他而言,一方是害母親,幫他脫罪的妻子;一方是生養他,想要要媳婦性命的娘。 他該怎麼選? “怎麼選都是錯!我該怎麼辦!”懦弱的呆坐在王老三忽然爆發了,轉身跳向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