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存錢 作者:未知 “這廝又來做什麼?”苗世仁皺眉頭。 造成錢莊現狀的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廝,苗世仁還真有點兒怕他。 不因爲別的,就他娘幹出的搶錢庫的事兒,苗世仁就覺着餘生來錢莊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反正不是來送錢的。 “你就說我不在。”苗世仁說。 錢莊現在正是風雨飄搖之際,既然來者不善,能躲還是儘量躲了。 “啊?”手下爲難,“可我告訴他,我進來稟告了。” 苗世仁狠狠地瞪手下一眼,“這樣,”他轉過身,環視周圍一圈,最後把旁邊的瓷瓶拿起來。 “啪。” 他用瓷瓶給自己腦袋一下子,瓷瓶盡裂。 “嘶”,苗世仁喫痛,“你現在出去,就說本莊主傷了,不便見客。” 手下見苗世仁對自己這麼狠,不由地目瞪口呆。 在他又說一遍後,手下才點頭說:“是,小的這就去。” 但在走之前,他有些猶豫,似乎有話要說。 “想說什麼就快說,別吞吞吐吐的。”苗世仁捂着額頭說。 見血了,他待會兒得包紮一下。 “頭兒,你,那個,直接讓我告訴他您受傷就行了,犯不着…”手下看着他額頭,“對自己這麼狠吧?” 苗世仁放下手,“對呀,我砸自己做什麼?” 全怪餘生,他這一來,把自己腦子搞糊塗了。 苗世仁見手下偷笑,義正言辭道:“笑什麼笑,忘了我平日怎麼教誨你了?做人要誠實。” “是。”手下點着頭,退下去轉告餘生他們了。 “晦氣。”苗世仁坐在椅子上,讓侍女過來,幫他包紮一下。 剛包紮好,手下又匆匆忙忙忙的跑進來。 “又怎麼了?”苗世仁問他,“那廝還讓我出去?” 手下搖頭,“頭兒,他說您不在也沒事兒,他就是來取錢的。” “他,取錢?”苗世仁疑惑,“他不在他的客棧存錢,什麼時候在我們錢莊存錢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手裏有錢莊憑證。”手下說,“可能是做生意的時候,別人給的。” 苗世仁一聽見取錢就頭疼。 現在揚州的人只取不存,他這錢莊遲早得關門大吉。 但又不能不讓人取錢,何況對方還是個煞星。 苗世仁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取錢就讓他取。” “可,可…”手下着急。 “可什麼?” “他要取十幾萬貫,門口停着幾十輛大馬車,都是來拉錢的。”手下說。 “什麼?!”苗世仁驚的站起來,“取多少?” 手下又複述一遍。 話音剛落,手下見苗世人丟了手裏茶碗,一溜煙兒的向外面跑去。 十幾萬貫不是小數目,幾乎是揚州錢莊所有的銅錢了。 今兒餘生若把這些錢取走,至少一個月,錢莊將無錢可取,那錢莊可真的就關門大吉了。 苗世仁來的時候,餘生他們正在催促錢莊的人取錢。 “快點,我正是缺錢的時候。”餘生說。 這十幾萬貫裏有一半是他的,還有一些是葉子高,富難他們的。 他們準備一次性取出來。 “餘掌櫃。”苗世仁笑着走過來,“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餘生回頭,“喲,老苗,你真受傷了。” 餘生鄙視葉子高,“你看看,說什麼不想見我,人老苗是真受傷了。” 葉子高嘀咕,“指不定他故意把自己砸傷的。” “你當人老苗是傻子?”餘生說。 “哈哈,”苗世仁乾笑幾聲,說:“餘掌櫃,你們這是…” “哦,剛做了一筆大買賣,賺不少錢,這不,今兒來取了。”餘生不忘讓苗世仁催一催他的手下,“我回去還有事兒做呢,不瞞你說,我的錢庫太大,現在空落落的,正需要錢撐一下場面。” 苗世仁想哭,他的錢庫馬上就要空落落的了。 “餘掌櫃。”苗世仁爲了生存,打起精神,諂媚的笑,“你這些錢拿回去放着也是放着,還不如放在我這兒,有我幫你看着,也丟不了不是?” “你這話說的,這世上還有人敢搶我們東荒家的錢?” 餘生斜睨苗世仁,“你也太小看我們了,我們不去搶他們,他們就燒高香了。” 這是實情,苗世仁還真沒話說。 他只能另起一個話頭,“你把錢取回去了,也是放着,又生不了錢。” “此言差矣。”葉子高說,“我們的錢放在客棧錢莊,每天有利息,放你這兒纔是生不了錢吧?” “對,快,別拖了,把我們的錢取出來。”富難催促。 他們從西城客棧出來後,還沒回去呢,現在趕緊把錢取了,好回去睡上一覺。 “不是,餘掌櫃…”苗世仁見他們執意,硬着頭皮說:“生錢!我們錢莊也生錢!” 他決定付出些代價,拖上一拖,等把錢從別處調來,再讓餘生他們來取。 不然等餘生用幾十輛大馬車把十幾萬貫錢拉走,明兒揚州錢莊就得關張了。 “你說什麼?”餘生驚訝的看着他。 苗世仁狠下心說:“我說錢莊也有利息,也生錢,幾位大可不用把錢取出來,那多麻煩。” 葉子高他們對視一眼,“利息多少,若沒有客棧高,我們還不如存到客棧。” “對,對。”富難附和。 “高,正好高出客棧一成。”苗世仁說。 “這…”葉子高他們看着餘生,等他拿主意。 “你說的是真的?”餘生說,“以南荒王之名起誓?” 苗世仁點頭,“是真的,以南荒王之名起誓。” “這就完了?”餘生見苗世仁不說話,說道:“讓你起誓,不是讓你重複我說的話。這樣,你說,如果你騙我,那麼南荒王就是天下第一大丑女。” 話音落下後,餘生擡頭看看天空,謹防有一道閃電劈下來。 閃電沒有,倒有一灘鳥屎,想給餘生點顏色看看,被餘生敏銳的避開了。 “這,這不行吧?”苗世仁爲難,“以南荒王之名起誓,對我而言已經是毒誓了。” “行吧,誰讓你不是南荒王兒子呢。”餘生說。 他就可以隨便以東荒王的容貌起誓。 他擺了擺手,招呼富難他們,“走,回去休息了,看在南荒王的面子上,咱們不取錢了。” “這就走了?”富難還有些不情願。 他們慢慢走到門口,苗世仁剛鬆一口氣,聽餘生說:“對了,老富,僱來的幾十輛大馬車別浪費了,你領他們回客棧,拉上在我們客棧錢莊喫利息的錢,全存到錢莊裏來。” “哎,你別說,這主意不錯。”葉子高他們驚喜道。 “成,我累一點,這就回去安排。”富難答應。 “你,你們…” 苗世仁身子晃了晃,方纔被瓷瓶砸的地方,現在隱隱作痛,讓他頭暈目眩,一頭栽倒在地上。 “頭兒,頭兒?”幾個手下急忙去扶他。 富難探頭看了看,“作孽呀,掌櫃的,你真是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