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失憶是商機 作者:未知 草兒翻了個白眼。 什麼長不高,至少踩着凳子,她還是比石驚天高的。 當然,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草兒望着源源不斷涌出巨人的城門,驚訝不已。 她怎麼也想不到,客棧餘掌櫃的救兵,會來的這麼的出人意料。 每當一個巨人衝出時,壓在她心頭,讓她喘不過氣而來的石頭就輕一分。 不止她,城牆上的弒神者,還有那些時刻準備臨陣脫逃的百姓,此時也目瞪口呆。 他們合不攏嘴,一時間竟然覺着自己在夢裏。 因爲只有在夢裏的時候,纔有天降奇兵,救他們於危難之間。 他們看着那些巨人,見他們衝入海一樣的妖兵中,如入無人之境,不斷地把妖怪掀翻,或者踩死。 與此同時,那城門還在不斷地涌出巨人。 不,不只巨人,還要踏着飛劍的仙人。 他們飛在空中,與那些飛翔的妖怪展開激鬥。 一時間,天上地下,到處是嘶吼與怒喊,到處是刀光劍影。 然而,這只是一場屠殺而已。 這些臨時從諸城聚集起來的先頭妖兵隊伍,根本不是巨人們的對手。 他們被打的落花流水,抱頭鼠竄。 砰! 一頭妖獸從天上掉下來,摔倒在城牆上的門樓上,掙扎一下後徹底沒了聲息。 百姓們木然的擡頭,見妖怪胸口的鮮血汩汩的流,順着屋檐流在城牆上。 滴答,滴答。 一位百姓伸手觸碰鮮血,溼的,一股子血腥味。 他終於醒悟過來,“是,是真的,這是真的!” “我們得救了,我們得救了!” 他歡呼。 其他百姓也醒悟,壓抑許久後的恐懼頃刻間消失,忍不住高興的大聲呼喚。 他們緊繃的臉上,愁雲還未散去,驚喜又來的這麼猝不及防,一時間竟然笑的很難看,似在哭。 笑聲很快從城牆上傳到城內,留在那兒,時刻準備着撤離的婦孺老幼站起身,驚訝的望着城牆上。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似乎他們不用跑了。 草兒也笑起來。 終於,神農城在她手中保住了。 然後草兒哭了。 她跳下凳子,急匆匆的從那些擠到城牆邊,看城牆下巨人單面屠殺妖怪的人羣中鑽出去。 等她從城牆上跑下來的時候,她見三個人站在小和尚身邊,正議論着什麼。 餘生若有所覺的擡起頭,正好看到草兒跑過來。 “喲,草兒這小短腿跑起來居然還挺快。”餘生笑着說。 “你大爺!”草兒脫口而出。 “哈哈。”三個人一起樂起來。 富難說道:“你別說,陡然聽到草兒說這話,還挺親切。” “廢話,又不是罵你。”餘生說。 草兒對他們只是有點兒印象,覺得眼熟,但不能對號入座。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草兒走到小和尚身邊,着急地問:“他,他怎麼樣了?” “他?”餘生搖了搖頭。 “什麼!” 草兒如墜冰窖,只覺得山河變色,一片黑白。 “草兒,草兒?” 胡母遠在草兒面前揮了揮手,把她喚回神,“別聽掌櫃的嚇唬你,小和尚沒事兒。” “啊?” 草兒呆愣的看着胡母遠。 “我說小和尚沒事兒!”胡母遠大聲說。 這次草兒聽明白了,她的山河再次有了顏色。 她向餘生豎起大拇指,“你,你大爺!” “你大爺!”餘生回敬她,似乎這是他們打招呼的方式。 “就是死不了纔有問題。”餘生說。 餘生指着小和尚的右手,“他的食指被削斷了,你會接手?” 草兒搖頭。 “你就是會也沒用。”餘生說。 匆忙之中,自然不會有人把小和尚的斷指從戰場撿回來。 “現在只有死了,我才能把斷指給他接上。”餘生說。 “萬一相比斷指,小和尚更希望原本的自己活着呢。”胡母遠說。 所以餘生遲遲不動手,準備等小和尚醒來後再做決定。 他們把小和尚安排妥當。 草兒這纔來得及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你們誰是餘掌櫃?” 她問着,眼睛卻看着胡母遠。 在她看來,東荒王之子,中荒之王,現任東荒王,四海共主,這麼霸氣的名字,至少應該配上一個像樣的樣子。 胡母遠的樣子就很像樣。 餘生眉頭一皺,“什麼意思,草兒,你不認識我們了?” 草兒指着自己的頭,“我睡醒以後,以前發生過的事全忘了。” 餘生他們對視一眼。 “草兒,我先給你六枚銅錢,再給你八枚銅錢,一共要給你多少枚銅錢?”餘生問。 “十六枚!”草兒脫口而出。 餘生他們鬆一口氣,“是草兒,沒錯了。” “草兒,雖然你失憶了…” 富難一臉惋惜的看着草兒,“但你欠我五十文這筆賬,你可是賴不掉的。” “哎?”草兒疑惑,“有嗎?” “有!”富難說,“去年春天,你爲了買一種草藥種子,特意找我借的。” “對,對,我也記着。” 胡母遠點頭,“你當時錢不夠,順便還借了我一百文。” “我也記着。”餘生說。 他指着胡母遠和富難,“這倆孫子借你錢,居然還要利息。” “後來利滾利,你欠的越來越多,所以借我了一百貫。我看在你懸壺救世的份上,沒收利息。” 餘生又指他們倆,“不信你問他們。” “一百貫?!”富難和胡母遠看餘生。 富難向餘生眨眼,暗示:“你丫要一百貫?太黑了吧。” “就是。”胡母遠在旁邊眨眼,“難怪別人說,越有錢的越摳門。” “反正大家都不要臉。”餘生也眨眼,“錢多錢少有區別?” 草兒看着富、胡倆人,還等着他們作證呢,“是真的嗎?” 沒辦法,三人一起行騙,揭穿一個另外倆個也得被揭穿。 於是,富、胡倆人一起點頭,“對,是真的,我們都記着呢。” “沒騙我?” 直覺告訴草兒有貓膩,她狐疑的掃視三人。 “我要是騙你,我們以後就和狗子稱兄道弟。”胡母遠舉起手說。 餘生和富難同時看胡母遠,同時眨眼暗示:“這誓言有點重了吧?” 胡母遠迴應着眨眼,“捨不得孩子,套不着流氓。” “對,對。”倆人只能跟着含糊迴應。 “狗子?” 草兒若有所思,“就是那頭特別特別特別醜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