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俩婶子发财了
任芸沒再說什么,眼下手头不宽裕,谈什么都是白搭。
看了看天色,约摸着已经申时左右了,村裡不少人家升起了炊烟。
任芸便让杨大桃生了火,将昨日买的猪骨从空间拿出来洗净,下锅焯水去除浮沫。萝卜洗好后切成滚刀块,与焯好的排骨一起放入锅中,加水、葱姜、料酒和一粒八角,大火烧开后,转小火慢炖。
炖排骨的期间,任芸和杨大桃把一家人的衣裳尺寸给量了下。家裡是沒有尺子的,用一根一尺长短的麻绳当工具量的。二儿子林善行不在家,直接用的林善言的尺寸,俩人身形正好差不多。将近一個时辰后,任芸见天已微黑,便给了杨大桃五十五文钱,让她背了布料送去羊婶儿家。
而此时锅中的骨汤已经炖得差不多了,萝卜已是透明状态,骨头肉也已软烂,撒点盐便可以出锅了。
任芸這边烧着晚饭,却不知那边老赵媳妇家已经炸锅了。
老赵媳妇早上回去后,连忙将葛根可以卖钱的事告诉了家裡,可把一家子给激动坏了。
原本也沒指望真能撞大运挖到那劳什子人参,沒想到大宝贝沒撞见,到叫他们误打误撞挖到了葛根。
虽說這玩意儿跟树根似的看起来也值不了几個钱,但哪怕一斤能卖上個一文钱都是值得,家裡可挖了一大堆呢,估计都能有個二十来斤。
這要是能卖個二三十文,那都能换好多斤粟米了!
老赵头和几個小子商量后,决定闷声发個财,到下午再去药铺。早上村裡可有不少人在镇上,回头容易叫人撞见。
等派出去的俩儿子从镇上回来时,天已暗了。一家人等得是望眼欲穿,二人到了家,却什么也不說,直奔了屋裡。
等关好了门窗,两兄弟這才哆哆嗦嗦地从怀裡掏出一個布袋子,哗啦一下倒出了一堆铜钱。
老两口目测了一下,少說都有两百文,直接惊呆了!
老赵媳妇立马扑了過去,抓了一大把铜钱,直吸气:“艾玛,這、這咋卖這多钱呢!”
赵老大激动地說:“爹,娘,那林家后娘沒骗咱,那玩意儿确实是葛根,药铺能收。”
赵老二也跟着道:“药铺掌柜的說,原本能卖十五文一斤,但我們挖得不好,好多都弄坏了,而且也沒炮制,就收的我們十文!”
“我們一共挖了二十六斤,卖了足足二百六十文钱!”
老赵媳妇按耐住激动的心,一個個地仔细数了数,十文作一堆,一共二十六堆,确实一文钱不少。
望着這堆铜钱,她眼泪都快下来了。
荒年過后是真难熬啊,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就算由粟米粥改成黑面糊糊,每天都得要好几斤。
她家條件其实在小福村原本是不算差的,全仗着老赵头会一手竹编手艺,农闲时带着几個儿子做手艺活,能赚得一些钱。但自打荒年后,家家户户都勒紧裤腰带,那些個竹编几乎都已经卖不出去了。
如今眼瞅着两個儿媳妇又要生了了,她是日日发愁夜夜睡不踏实,不成想今日還能撞上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她数出了三十文钱,交给了三個儿媳:“這次挖葛根,大家都出了力,老婆子我也大方一回,每房给你们十文,随你们是存是花了。”
三個儿媳欢欢喜喜地接過了,家裡沒分家,所有进项与花销都是婆婆掌管的,她们手裡還真沒几個钱,能分得十文,简直是意外之喜。
三個儿子也是高兴不已,纷纷表示還要再去山上挖。
老赵头当即拍板:“成,明儿都起早些,天微亮就进山!”
而羊婶儿這边,自打回去告诉自己大儿媳替她接了個活儿之后,婆媳俩就一直在家眼巴巴的,一直等到天擦黑。
大儿子从镇上回到家时,便见二人一动不动地戳在院门口,不禁笑道:“娘,媳妇儿,你俩這是迎我回家呢?”羊婶儿沒好气道:“搁边去,别耽误我們事儿。”
“娘,這么久都沒来,那林家后娘会不会……反悔了?”大儿媳绞着衣角,心裡有些不安。
那可是一百多文的进项,万一……万一人反悔了,或者把這活儿给她家亲戚了呢,老林家那边可是有两個妯娌的,哪個不会做個衣裳的?
“不会不会,這事儿她可应得真真儿的。”羊婶儿嘴上虽這么說,心裡其实也在打鼓,万一真反悔了,她们也不能怎么着。
大儿子看不下去了:“哎呀娘,都這么晚了,你俩還搁這儿戳着,不烧饭啦?”
羊婶儿瞪他一眼:“就知道吃,野菜糊糊老二媳妇早给煮好了,還能让你挨饿不成!”
“啊?咋又吃糊糊?我這嘴裡都快淡出鸟儿来了。”
“有你一口糊糊喝就不错了,爱吃不吃,一天天地净想着吃好的,也不瞧瞧自個儿能往家挣多少钱?”羊婶儿递给他一個白眼,“人大狗一天做苦力還往家挣個二十几文呢,你饭馆裡天天跑個堂一個月也才三钱银子!”
大儿子不禁无语,心道那能一样嗎?大狗那苦力活计又不是天天能有,自己這個可是個稳饭碗……不過瞧着老娘這会儿貌似心情不好,他還是闭嘴吧。
“哎?娘,你瞧瞧那是不是大桃来啦?”就在這时,大儿媳突然拽了拽婆婆,激动道。
羊婶儿定眼一瞧,那小道上背着背篓走来的,可不正是杨大桃嘛!
二人忙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帮忙卸了几卷布下来拿着。
杨大桃被這俩人的热情整得有些僵硬,进了屋拿出布匹后,就言简意赅地讲明了哪种颜色是要给哪個做的,然后又把铜钱掏了出来,交到羊婶儿手裡:“定金五十文,還有五文婆婆說是针线费。”
羊婶儿笑道:“哎呀你婆婆也太客气了,這么点儿针线费,给啥钱呀!”
杨大桃有点懵,這话啥意思?這五文钱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见杨大桃一脸茫然地盯着那五文钱,羊婶儿忙道:“那婶子就不客气了,保管给你们用最扎实的线。”
社恐桃顿时松一口气,心說這些人說话咋這么费劲呢……
“婆婆說,布料如果有剩余的,就做六双鞋,给十五文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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