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我還挺熟
他們穿着簡單的粗布短打衫,他們或挑着扁擔,或手中拿着農具,一眼看去很像是入城幫貢或是賣貨之後出城回村的農戶。
但傅青魚和霍茵茵常年混跡于軍營之中,一眼便看出了這些人的不同。
霍茵茵道:“都是當兵的。”
傅青魚點頭,“幾十個人,如此喬裝打扮後出城必然不簡單。”
“你在中都,近來可有聽說中都出了什麼事需得用上這些?”霍茵茵詢問。
傅青魚想了想搖頭,“四大營的城防軍都在城外,唯有禁軍有營地在城中,這些人莫非都是禁軍?”
“如今的禁軍可算是太后的私軍,他們這般出城怕是去辦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傅青魚也認同師父這個說法,想了想道:“晨風,你暗中跟着這些人,看看他們到底去做什麼。”
“是。”晨風應聲,下了馬車不動聲色的混入出城的人羣當中,跟着往外走去。
霍茵茵也收回了關注的目光,“行了,時辰也不早了,我的馬就在那邊,你們先回吧。”
“師父,明晚見。”
霍茵茵揮揮手,利落的翻身上馬離開。
傅青魚當車伕,趕着馬車調轉車頭回城。
回到家,店鋪中還有兩桌喫飯的客人,秦謹鷂戴着帷帽,傅青魚提了勘察箱牽着她上樓。
鄭嬸看得疑惑,囑咐七娘和小丫盯着大堂便跟着上了樓,“東家,你們可喫過晚飯了?”
“鄭嬸,我們已經用過飯了。”傅青魚轉頭道:“勞你幫忙弄點熱水上來,我阿孃今日剛到有些疲乏,洗洗好休息。”
鄭嬸一驚,心說原來竟是東家的娘來了,趕忙點頭應聲,“夫人稍等,我這就去打熱水上來。”
鄭嬸雖然年紀大了,但手腳麻利手上的力氣也有,沒有一會兒便用木桶提了一桶溫度合適的木桶上來,手裏還提了一個木盆。
傅青魚見了立刻上前接過鄭嬸手中的水桶,“鄭嬸,你怎的提那麼多熱水上樓,萬一閃着腰了可如何是好?”
“沒事,我在家幹農活習慣了,手上多的是力氣。”鄭嬸渾不在意,“東家,那你跟夫人說話,有事就叫我。”
“謝謝鄭嬸。”傅青魚道謝。
鄭嬸擺擺手,又衝秦謹鷂略帶拘謹的點點頭,這才下樓去了。
傅青魚將房門關上,“阿孃,你先去後邊洗洗換身衣裳,我們一會兒再說話。”
秦謹鷂點點頭,打開包袱拿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去了牀後邊,傅青魚幫着將水和木盆拿過去。
安排好這些,傅青魚纔出來,盯着謝珩置辦到她屋裏的梨花木衣櫃犯了愁。
阿孃還不知道她跟謝珩的事情呢,雖說她自己作爲現代人並不介意談戀愛偶爾住一起一下,但阿孃畢竟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女人,斷不能允許她未成親之前便與男子有肌膚之親。
所以謝珩的這些衣裳得想辦法先藏起來。
傅青魚打開衣櫃,看着一排的衣裳頭都疼了。
這個房子她原本就是用作落腳之用,根本沒置辦什麼東西,屋中也只有原本就有的一個小衣櫃,如今衣櫃中塞着她的衣裳,謝珩這麼多衣裳是斷然塞不進去的。
而且謝珩這些衣裳全都是雲錦,不好好掛着便會有褶皺,不熨燙是沒法穿出門的。
“阿魚,皁夷子在哪裏?”秦謹鷂在牀後的小隔間裏詢問。
傅青魚心裏有鬼,被這聲驚了一跳,“啊!哦,在……在旁邊那個小盒子裏。”
“哦,看見了。”
秦謹鷂沒再說話,傅青魚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剛忙將謝珩衣櫃中的衣服全部拿出來,一把抱着左看右看也沒找到合適的地方。
“阿魚,我洗好了,你要洗一洗嗎?”秦謹鷂一邊整理衣裳,一邊從隔間裏出來。
傅青魚一驚,隨意一甩將謝珩的衣裳全扔進了牀底下。
“嘶!”傅青魚咬着牙吸了口氣,十幾身雲錦的衣裳,也不知道後面拿出來謝珩還會不會穿,這可都是銀子。
“怎麼了?”秦謹鷂見傅青魚一臉痛苦的神色,關切的上前詢問。
“阿孃,沒事,我就是突然有些牙疼。”
“你不牙疼誰牙疼,我以前便跟你說過少喫一些街邊小攤上的東西,不乾淨,你偏是不聽。”秦謹鷂兩步上前,“張嘴,我看看。”
“阿孃,沒事,它現在又不疼了。”傅青魚很高興能再一次聽到這樣的絮叨,挽着秦謹鷂的手將她帶到桌邊坐下也不鬆手,拉了旁邊的凳子過來挨着一起坐,“阿孃。”
秦謹鷂聽的心軟,握住傅青魚的手輕輕的拍着。
傅青魚也不再說話,兩人安靜的靠在一起,成爲彼此的依靠。
過了許久,傅青魚才又說話,“阿孃,我已經查到跟蒙北軍防圖泄露有關的消息了。”
“真的?”
傅青魚點頭,“不過現在查到的還只是一點小魚小蝦,要想找出真正的幕後黑手還需得往下查。”
“有線索就有希望。”秦謹鷂頷首,“如今阿孃回了中都,雖明面上不能露面,但私底下也可與秦家聯繫。”
“因着蒙北王府一事,秦家近來收斂鋒芒,漸漸沉寂,但這並不意味着秦家就沒了實力。”
“說起這個,我先前還在想謝家出手幫我們會不會是因爲堂姐之故,但後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阿孃的堂姐跟謝家有故舊?”傅青魚坐直了身體。
“是了,你一直在蒙北,還不知道。”秦謹鷂一笑,“謝家大爺的正室是你三伯爺的女兒,算起來與我們也是至親之人。只是你三伯爺少時離經叛道被你外祖父逐出了家門自立門戶,與家中來往的便很少,家中小輩自然也就不親厚了。”
“我們家的事那般大,堂姐應當不會冒着讓整個謝家被開罪的風險讓謝家出手幫我們。”
“但謝家這次又確實幫了我們,我倒是想不清楚其中的緣由了。”
“額,或許是因爲我呢。”傅青魚小聲嘀咕。
“什麼?”傅青魚說的太小聲,秦謹鷂沒有聽清楚。
“我是說我跟謝夫人還挺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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