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查理先生
韓勇下樓進到院子裏，再去打開院子的鐵門，楊啓明便開着新買來的那轎車進到院子裏來。“仔細搜索每一間屋子，別管是什麼，只要是值錢的，咱們都拿走。”等楊啓明和大牛從轎車上下來，已經關好院門的韓勇便低聲吩咐了幾句，兩人答應一聲跟着韓勇進了樓。
對楊啓明而言，不管是樓裏的裝潢還是擺設，都是極其新鮮的事物，尤其是野一郎在一樓按照日式風格佈置出的茶室，更是令楊啓明狠狠鄙視了一番。“真是不知道日本人爲什麼總是喜歡跪坐和人話？不定就是因爲他們喜歡跪坐，所以個子纔會長的那麼矮。”楊啓明不止鄙視了野一郎的品味，甚至連日本人跪坐的習慣也狠狠病垢了一回。
楊啓明歸，可手底下的動作卻一刻未停，很快就從茶室的榻榻米下面找出一個隱祕的地洞。打開地洞上的鐵板，楊啓明俯身從地洞裏拿出一個紅木材質的盒子來。紅木盒子看着並不是很大，讓楊啓明多少有些失望，這麼大的一個盒子裏就是塞滿了銀元，怕是也多不到哪裏去。
沒敢多耽誤工夫，楊啓明立馬打開盒子，盒子裏面就只有幾十塊銀元，不過在大洋的下面居然還擺着五根金條。楊啓明抓了一把銀元在手上掂了兩下，銀元相撞，叮噹做響，很好聽。再拿起一根金條放到嘴裏咬了一口，看了看黃金上清晰的牙印，楊啓明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找到了銀元和金條，得意洋洋的楊啓明抱着盒子去給韓勇顯擺，卻得來韓勇的一記白眼。
這些東西對於一般人家來，已經可以算是一筆鉅款了，很多人一輩子都未必能攢得出來，可是這錢在韓勇的眼中看來，卻實在是不值一提。查理提供的情報顯示，這個叫野一郎的日本人已經在羊城城經商多年，韓勇可絕對不會相信這貨的家裏就只藏着幾十塊大洋和無根金條。
大牛倒是沒閒着，上到樓上，一腳一個，把樓幾個房間的門全都踹開。韓勇上來樓的時候，所有傢俱的抽屜都已經被大牛打開，包括房間衣櫃和箱子，不過大牛找尋的只是鈔票和大洋，房間裏擺着的那些古董和件傢什，大牛則直接選擇了無視。看過大牛從抽屜裏翻找出來的零星鈔票和銀元，韓勇貌似滿意的了頭，卻暗自給楊啓明使了個眼色，靠大牛找尋東西怕是已經不成了。
韓勇和於明兩人把樓的所有房間仔細找尋了一遍，最後兩人幾乎不約而同來到了野一郎位於樓拐角的書房裏。仔細打量這書房裏的擺設和佈置，於明突然笑道，“就只是個商人，用得着在家裏佈置出一間書房嗎？隊長，這是經常的欲蓋彌彰啊？”
可能是爲了拉進自己和韓勇之間的關係，於明在和韓勇話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的冒出些成語和俗語，不過韓勇到沒有覺得好笑。韓勇和於明最後進去的這間屋子，看起來就是個書房，裝飾什麼的自然是不必多了，關鍵是，這個房間內到處都放着書，而且大多都是華夏的古書。
韓勇和於明都知道古董比銀元和金條還要值錢，可兩個人對於古董根本就都是門外漢，他們在1樓找尋出來的那些所謂古董，完全就是憑着自己的感官才決定帶走的，可這些明顯看着有些年頭的古書，兩人一時間還真的拿不定主意。“算了，你去和大牛先把咱們打包的東西裝上車，我再四處看看。”兩人對視一眼，最終還是於明做出的決定，這裏的書太多了，他們根本不可能全都帶走。
於明應聲出去和大牛忙着搬東西上車，還有些不死心的韓勇在那間書房裏徘徊着，“媽的，我就嘛，這個日本人在這裏經商多年，不可能就只藏着五根金條那麼少。”一番仔細琢磨，不死心的韓勇終於在書房牆上的一副畫後面發現了保險箱的存在，和韓勇見識過的各種保險箱相比，野一郎藏在牆上的這個保險箱看着可就簡陋的多。
韓勇仔細打量這個保險箱，只見一尺見方的保險箱完全鑲嵌在牆體裏，還好這個保險箱並不是用鑰匙開啓，而是靠密碼鎖開啓。手動轉盤式密碼鎖對於這個年代的人來堪稱高科技，可對於韓勇而言，簡直如同學前班裏給朋友玩耍的玩具一般。側過面頰貼着那保險櫃，韓勇一邊慢慢轉動密碼盤，一邊全神貫注的聽着密碼盤轉動時發出的聲響。
把密碼盤轉動是發出異常聲響的號碼段默默記在心裏，不過2分鐘時間，韓勇便成功破解密碼打開了保險櫃。看着保險箱裏的儲存的財物，韓勇的眼睛亮了，急忙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布袋，把裏面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裝進去後。最後在保險櫃裏最上層的放置的一個文件袋引起了秦風的注意，秦風把文件袋從保險箱裏拿了出來，仔細的查看起文件袋裏的內容。
大約過了二分鐘，還在看文件的秦風聽到走樓梯的聲音響了起來，扭臉一看，是已經收拾停當的於明叫大牛上來叫韓勇來了。稍稍猶豫了一下，韓勇把裝着不少地契和協議、合同的文件袋重新塞進了保險櫃裏，並把保險櫃鎖好。這才帶着大牛下樓與於明匯合。
不大會功夫，楊啓明和大牛先開着轎車駛出院子，斷後的韓勇划着火柴燃了手中的布團。“轟”被韓勇扔出的布團引燃了潑灑在樓內的煤油，眼瞅着樓裏已經升騰起火光和濃煙，韓勇快步走出院子坐上轎車疾馳消失在夜色裏。
次日，風停雨歇，被雨水洗禮了足足一夜的大地一片清新，空氣中帶着絲絲森林般的樹木香氣，周遭景色清晰的似乎可以看到精靈，湛藍的空毫無雜質，宛若一大塊藍色絲綢懸掛於頭，一派鳥語花香的景象。在這種完美世界般的框架中，或許唯一會讓人感到不滿的，就是地面那稀稀拉拉的積水，雖雨過晴，可地面總會有些許略顯凹陷的地方存下一絲污水，黑漆漆的，相似油墨一般。
晶瑩的水珠搖搖欲墜的懸掛在樹枝的梢，絲絲陽光透過水珠射向大地，帶給大地和周圍不一樣的熱度，激起一道道白色水霧，宛若仙境。看了一眼被力推開的房門，狠狠地伸個懶腰，伸着懶腰的秦風長大嘴巴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的他完全沒有被驚嚇的覺悟，從他那未能完全清醒的面容便可得知，若現在讓他去睡個回籠覺，估計能一覺睡到中午之後。
跑來叫醒韓勇的是幾乎一夜沒閤眼的於明，不是於明不想睡，而是他興奮的根本睡不着，讓他興奮的一夜未睡的便是昨夜的那些戰利品。韓勇並不覺得幾十根金條、一堆大洋和一些不能喫的古董就能讓自己徹夜難眠，大牛又是個腦子轉的慢的，只有於明這個來自落魄家族的傢伙，纔會因爲這些金條、大洋和古董鬧騰的怎麼也睡不着。
“少爺，早上好啊。”滿臉笑意卻兩眼通紅的於明絲毫不覺得自己叫醒韓勇是一件殘忍的事情，還猶自笑道，“咱們昨夜裏從那個該死的日本猴子那裏弄到了那麼多的金條和大洋，我覺得我們不該再跟查理要佣金了吧”
穿好衣服的韓勇沒話，只是從水盆裏抓出毛巾擦拭着面頰，少頃之後纔開口道，“這不用你操心，到時你記着，喫過早飯過後，你去找查理把該給咱們的報酬要回來。英國人傲慢還不太講誠信，他要是想賴賬，你倒是也不用和他爭執，回來告訴我就是了。”
楊啓明點頭答應，既然韓勇已經給他安排了工作，先前給韓勇提出的建議就已經被楊啓明暫時選擇了忘記。早飯過後，楊啓明獨自開車去找查理結賬。
午飯之前，楊啓明開車回來，還給韓勇帶回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老闆，我想查理一定是已經猜出我們昨晚乾的那些事情了，我去找他的時候，他居然敢跟我沒有錢支付酬勞。”
楊啓明的表情是憤怒的，而且是極其的憤怒，這樁生意是他告訴給韓勇的，可現在卻被僱主賴了報酬，楊啓明的心裏就只剩下了憤怒覈對查理的唾棄。“老闆，不如咱們今晚上再去拜訪一下查理吧？就像昨晚咱們對那個日本猴子做的那樣。”楊啓明的建議令韓勇不由得眯縫了眼睛，看來楊啓明是真的恨這個查理恨到家了。
“他還什麼了？你把他的原話告訴我，一個字都不要拉下。”韓勇並沒有馬上回答楊啓明，卻出言反問道。
“好吧，查理他現在沒有錢，不過他倒是可以用油料和一部分軍火代替酬勞。”楊啓明見韓勇好像並沒有贊同自己提議的意思，便出了查理的真實用意來。“可是老闆，咱們的油料已經足夠用的，而且咱們不是有軍火嗎？查理出手這批軍火的價格很高，咱們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渠道，而且羊城這裏可是有很多軍隊的。”
從楊啓明嘴裏知曉查理還是個軍火商饒時候，韓勇的心裏就早已經樂開花了，一分錢一分貨，先不查理所的軍火是那個國家生產的，單單查理死要錢的態度就已經很能沒問題，查理口中的軍火絕對不會是什麼大路貨色。“帶我去見見這個查理，我好像開始對他有些感興趣了。”韓勇的決定不容張向五反駁，後者只好不辭辛苦的開車帶秦風去了查理的商校
見到了被楊啓明恨的要死的查理，和楊啓明初見查理時一樣，韓勇也被查理的長相嚇了一跳，這貨看着可不像是英國人，那雄壯的體格看着倒像是正宗的維京海盜後裔。聽楊啓明介紹韓勇是他的老闆，查理的眼神略微有些變化便開始大吹特吹，言稱只要是韓勇能出來的步兵武器，自己都能弄來，但前提是秦風必須支付得起錢。
“湯姆森手持步槍兩支、美式m1步槍一支、日本97式狙擊步槍1支、1911勃朗寧手槍支，手持步槍和手槍彈藥越多越好，雖數量是了，不過我可以用黃金付帳，”見查理誇下了海口，韓勇也就不客氣，自顧自的了一大通出來。
“噢……上帝啊，手持步槍和手槍還好，可m1步槍那可是禁止出售，日本97式狙擊步槍就更不可能了。”查理幾乎把手上的茶杯摔到地上。他現在煩透了，如果不是有昨夜野一郎在住所被殺的事情，而且眼前的這年輕人如果不是着一口流利的英語，也行查理會馬上叫人把他們立刻給趕出去的。
“如果你能把東西擺在我面前，我什麼都缺，最不缺的就是黃金”韓勇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然後伸手從懷裏摸出一個袋子來，放在桌上推到了查理的面前。
“吶，上帝……您是我見過最可愛的人。”看着袋子裏的根金條，查理前言不搭後語的着讚美的話。“不過尊敬的朋友，恐怕到貨的時間可能會有些困難，你知道有些東西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弄到手的。”查理有些爲難的道。
“查理先生，我知道您是一個神通廣大的商人，我相信你應該有這個能力，這些只是定金。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我相信羊城裏會有很多的人有這個能力，比如南京城裏那些爲德國人工作的幫辦。”韓勇着話卻很是歉意的笑了一下，伸手拿回桌子上的金條，起身就要離開。
“不不不，先生，您不能拋棄我。”眼巴巴盯着那些金條的查理活脫脫像是人個被拋棄的媳婦，急忙伸手死死的拉住韓勇，額頭滿是汗水，猶豫了一會，查理終於還是一咬牙，一把奪回了金條，“先生，相信我，一問題都沒有，真的一問題都沒有，不過時間可能會長一些。”
“我的朋友，我過，我最不缺的就是黃金，那些金燦燦的玩意就擺在你的面前，只要你有能力，可以把我的金子都賺了去。”韓勇笑着拍了拍查理厚重的肩頭笑道。“好吧，我還有很多事要去辦，今就到這裏吧，三後的這個時候我會來取東西，不過這事需要保密，我相信你擁有很好的商人自覺性，不是嗎？”
“是是是，我向你保證我會守口如瓶。”查理在這位財神爺面前頭哈腰，恭敬得不得了。直到韓勇兩人離開好久，查理纔回過神來，急忙火燒屁股一樣的打開保險箱，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將剛剛到手的金條收起來。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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