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倆個胖子
車子進入租界之後，於明將車子停在一間咖啡館門口，開口道：“走吧，進去喝杯咖啡！”
小棠咬了咬嘴脣，插在大衣口袋裏的小手緊了緊拳頭，猶豫了一下跟在後面進來咖啡館。
兩人面對面坐下後，於明向站在旁邊的小弟說：“你們兩個到旁邊找個位置坐下，一人叫一杯咖啡和一些糕點！”
兩個小弟點頭答應走到旁邊桌子上坐下，這時服務員拿着單子走過來問道：“先生，小姐要點什麼？”
於明道：“來兩杯南山咖啡，再兩碟點心，那邊桌上也一樣！”
“好的，先生！”
等服務員走後，東方霸看着小棠說道：“你是腦子有毛病還是一心找死啊？虹口區現在亂成一團，大街上到處都是日軍亂兵，你一個女人到處亂跑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還有，你什麼時候來上海的，你離開上海，你的師傅和師兄知道嗎？”
小棠說道。“我很早就加入*黨，這次是大牛師兄安排的來找老黃安排任務，說我和你熟，很多事情都好安排，師傅她老人家也支持我這次來上海，大師兄來上海了，但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上海，”
小棠又焦急道：“可我有重要任務啊！那可是十幾個同志的性命，如果我沒接到他們，他們根本逃不出日租界！你還是讓我去吧！”
她說着站起來就要離開，於明一把拽住她道：“你急什麼，坐下！我知道他們在哪！”
小棠驚喜道：“你知道？快帶我去找他們！”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死腦經啊？於明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看見他們被一夥人救走了，現在應該很安全，你就算找他們怎麼帶他們出來？還不如讓他們幾呆在那，等風聲過了，我會幫你把他們找來跟你見面！”
“真的嗎？”小棠疑惑地問道。
這時服務員送咖啡和點心來了，等服務員走後，於明點頭道：“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不是我說你，你這個特工是怎麼幹的？你就算要聯繫你的同志。也不能直接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啊，這不僅有可能把你自己暴露，也會把你將要聯繫的同志暴露，知道德國和日本是什麼關係嗎？他們早在前年就簽訂了反*協定，你在德國辦事處門口逗留這麼長時間你以爲德國人的情報機構是喫乾飯的？一旦德國人知道你的身份。
日本人也就知道了。你明白嗎？就算天塌了，你也不能直接去找你的聯絡人，難道你不會想其他辦法？打電話、或是在對面蹲點等他都可以啊，你啊。你不適合幹這一行，你的警惕性、反應能力、隨機應變的能力都都差得太遠！乾乾後勤還差不多！”
小棠小聲道：“我有那麼差嗎？”
“不是有那麼差，是差得太遠！你連德國人和日本人是什麼關係都不知道，你說你還能幹什麼？”
卻說楚三才自從接受於明佈置的任務就開始拽起來了，因爲他現在扮演的是黃晶林手下小弟的角色。完全不受幫規的限制。
手上有四千塊大洋，腰包鼓起來了，楚三才拉着一幫兄弟在一家酒樓大喫大喝，這傢伙倒是懂得拉攏人心。
正喫喝着，就見一個大胖子甩開膀子帶着六個手下走進了酒樓，膀子大叫：“老闆，好酒好菜、大魚大肉給老子上！”
“哎呀，龐爺，什麼風把您老人家吹來了？來。請這邊坐！”酒樓掌櫃地急忙從櫃檯後面小跑過去熱情地招呼。
這位龐爺顯然很滿意掌櫃的表現，跟着他在一張寬大的桌子邊大馬金刀地坐下。
楚三才身邊一個小弟介紹道：“三才哥，這傢伙叫龐大水，以前是黃晶林手下一個小頭目，最近跟日本人搭上了關係！”
這小弟的話剛說完。龐大水就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跳起來掉在地上打碎了，他大叫道：“老闆，你這裏怎麼這麼吵？把這些人都給老子趕出去。今天老子在這裏包場！”
掌櫃的急忙跑過去說：“龐爺，這不好吧？您看這麼多人都喫上了。這要是把客人都趕走了，小老兒以後的生意就做不成了，我這裏做的都是熟客啊！”
龐大水站起來甩手就是一巴掌將掌櫃的打了一個趔趄，老黃牙都掉了兩顆，掌櫃的慘嚎一聲，捂住嘴巴連連倒退幾步靠在櫃檯上。酒樓內正在喫酒的客人們一看形勢不妙，立刻跑了一大半，桌子都被慌亂的客人們掀翻了好幾張。
這時一個穿着女式學生裝的女孩子哭叫着從後廚那邊跑過來扶着掌櫃的焦急地詢問：“爹，爹，你怎麼樣？我送你去醫院！”
掌櫃的連忙道：“雨兒，不用不用，爹沒事，不用去醫院了！”這老頭被打掉了兩顆門牙，說話都有些漏風了，口齒有些不清晰。
看見從後廚那邊蹦出來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兒，龐大水眼睛馬上釋放出炙熱的光芒，y笑道：“喲嗬，老闆啊，你老小子的這閨女生的真俊吶，嘿嘿，小妞兒，跟着龐爺怎麼樣？龐爺保證你這輩子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龐大水姦淫笑了幾聲，就伸手去摸那女孩兒的下巴，女孩兒嚇了連連後退尖叫着，而龐大水一步步逼上去。
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一聲諷刺的聲音：“喲，這是誰家狗崽子在這裏亂叫、亂咬人啊！”
膀子龐大水聞言扭頭一看，頓時臉上的肥肉抖了幾抖，怒叫道：“死小胖子，是你在罵老子？”
這下兩個胖子湊到一起了，楚三才起身一走一晃，走到龐大水面前不屑道：“就是老子罵的你，死大胖子，你媽怎麼沒有把褲襠繫緊把你這賤貨掉下來了？”
“我擦你大爺，我老子招你惹你了？你敢罵老子？知道老子是誰嗎？”龐大水一把揪住楚三才的衣襟惡恨恨就像要喫人的樣子。
楚三才冷笑道：“黃老闆以前的小弟，現在日本人的走狗，怎麼，老子露你的老底，你小子是不是覺得很光彩？我擦，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對了，你家老頭死了沒有，要是他知道你現在連祖宗都不要了，你猜他會不會從土裏爬出來掐死你？”
“我擦你大爺！”龐大水怒吼一聲，捏起拳頭就打向楚三才的臉，楚三才也不甘示弱，一拳搗向龐大水的胸口，兩人同時中招，各捱了一下，連連後退幾步分開了。
楚三才摸了摸被打的臉，大叫一聲：“嗎的，弟兄們，還等什麼？給老子打死這王八羔子！”
“打，打死他們！”一衆兄弟全部涌上來對着龐大水拳打腳踢，龐大水瞬間被拳腳淹沒，他帶來的六個手下見自己的老大被打，哪裏還喫什麼酒，也都衝過來對楚三才的兄弟動手，場面頓時混亂至極，酒樓內桌椅被砸，碗碟被打破得到處都是，掌櫃的急忙拉着他閨女閃到櫃檯後面躲了起來。
楚三才這傢伙退到一邊一邊跳腳一邊呼喝：“打死他，給我往死裏打，打死了老子負責！嘶，這死胖子的力氣還真他嗎的大！”
楚三才這邊畢竟人多了幾倍，人多勢衆，龐大水的人哪裏是對手，很快被打得狼狽逃串，龐大水好不容易帶着一身的傷從人堆裏爬出來，臉上已經面目全非，他叫囂道：“你這死小胖子，有種就留下名號，老子不弄死你不叫龐大水！”
楚三才一聽就衝過去追打，一邊追邊大叫：“龐大水，你小子聽清楚了，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楚三才大爺是也！老子就在這裏等着，有本事你叫人來，老子照樣打得你媽都不認識你！”
後面兄弟都追了出來，看着龐大水和其手下狼狽而逃哈哈大小，楚三才一揮手吆喝：“走，兄弟們，咱們回去繼續喫喝，今天酒肉管夠！對了，狗兒，你去買幾條三炮臺的煙過來給每個兄弟散一包”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大洋丟給狗兒。
狗兒接過大洋答應一聲：“好咧！”
楚三才帶着兄弟們回到酒樓就吆喝開了：“誒，老闆，剛纔的酒還沒喫完呢，再給我們整幾桌！”
掌櫃的正帶着閨女收拾一地的破碗碟，聽見楚三才的聲音站起來，就見對面扔過來一個小布袋，連忙接住，打開一看是十個大洋，連忙堆起笑臉道：“好好，諸位大爺，樓下已經不能坐了，不如各位爺跟老兒去樓上雅間？”
楚三才揮揮手：“你來安排吧，總之今天要讓我的兄弟們喫好喝好，放心錢少不了你的！”
“是是是，您跟我來！”掌櫃的答應一聲，又吩咐自己閨女：“雨兒，快去廚房讓陳師傅再整三桌酒菜！”
“是，爹爹！”
掌櫃的閨女雨兒長得確實清純漂亮，不說龐大水這貨見了流口水，就連楚三才都忍不住駐足多看了幾眼，嘴角里還流下哈喇子。
他邊走邊說：“我說掌櫃的，你這女兒還在讀書？哎呀，你女兒生得也忒好看了，在店裏幫忙容易招禍你知道嗎？”
掌櫃一拍大腿，老臉皺起一道道皺紋說道：“誰說不是呢？我不讓她到店裏來，她就是不聽，說我年紀大了，一個人招呼不過來，非要過來幫忙打理！”
“掌櫃的，把你女兒嫁給我好不好？您老放心，我絕不欺負她，一輩子對她好，我把她當寶貝一樣供着！”楚三才說不了三句話，流氓的本性就露出來。
後面的兄弟們跟着起鬨：“對對對，掌櫃的，我們三才哥可不是一般人吶，您閨女跟着三才哥絕對不會辱沒了她！”
“呃！”
楚三才的話和他手下弟兄們的起鬨，讓掌櫃的腳下一軟，差點就一屁股坐在樓梯上，臉色極其難看，這真是剛逃出虎口，又進了狼窩！
“起鬨什麼？我可不是龐大水那混蛋，強搶民女的事咱是不幹的，掌櫃的，我跟你家閨女雨交往你不反對吧？”楚三才先是呵斥了一聲後面的兄弟們，然後拉着掌櫃的笑眯眯地問道。
“讓我女兒跟你交往？我這不是把自己女兒往火坑裏推嗎？誰不知道你們這幫混蛋有今天沒明天的？”掌櫃的在心裏嘀咕着，臉上卻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各位爺還是先上樓！”
“嘿嘿”楚三才見掌櫃的沒有答非所問，還以爲他默認了，心中一高興扭動着肥胖的身軀跟了上去。
在咖啡館裏，於明將小棠好好訓斥了一頓，而小棠好像非常享受於明這種別樣的關心，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媳婦低着腦袋捏着衣角默默聽着丈夫的教訓。
“喂，我說你在聽我說嘛？”於明見小棠半天沒反應，還以爲她又將心思轉移到別的地方，很不滿地問了一句。
“啊，我在聽！”小棠一臉通紅的擡起頭來慌亂地回答着。
於明看了看小棠，嘆了口氣說：“算了，你自己以後小心點，喫東西吧！”
昨晚和今天早上日租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還在病中的晴氣慶胤再也在病牀上躺不下去了，他立即讓祕書淺野英子安排出院的事宜。
他得到最新消息，上任還不到五個小時的海軍中將青田弘一也被劫持的匪徒殺死，屍體被丟棄在馬路上。現在上海派遣軍司令部無人主持大局，整個虹口亂成了一鍋粥。
日本大本營得知彈藥庫被炸，青田弘一也被匪徒殺死之後，整個大本營都炸了鍋，不少人叫囂着要像在蘇州和無錫屠殺一樣，在上海也來這麼一次。裕仁天皇現在正被國際社會的吐沫星子噴得狗血淋頭，聽到這種聲音立刻雷霆大怒，有了那麼一次就算了，如果再來一次，日本真會成爲天下公敵。
再說上海可不比蘇州和無錫。在這裏列強還有一定的實力，不說陸軍，列強的艦隊就有不少，真把列強惹急了。就是與全世界爲敵，日本還沒強大到這種地步吧？裕仁天皇雖然右手手指有些小兒麻痹，但腦子卻沒有麻痹，他當即就任命現在在上海的一名高級軍務參贊暫時主持大局，等待大本營委派新的負責人過去。鑑於上海灘的局勢已經出現不穩定的情況，又命令軍部從本土緊急調遣一個師團運往上海，加強上海的軍事力量，再次命令緊急運輸一批彈藥運往華夏支持正在進行的武漢、山東戰事，同時令土肥原委派大批特務到上海，加強上海的情報工作力量。
臨時主持大局的這名高級軍務參贊卻是日軍一個保守派將領，他接過指揮權之後命令多數部隊回營，只留少數軍隊在城市內維持秩序，一方面命令消防人員加快清理爆炸現場。一方面讓日租界的巡捕加強巡邏，不許日軍士兵在大街上大肆搜查。
畢竟事後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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