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韓勇的狠心
公元一九三九年十一月十三日，日本陸軍二十三軍新任司令官東條英機在杭州與我軍交戰期間，竟然拿違背了國際準則，公然擄掠數千平民並要挾我軍官兵退出交戰區域，在遭到我軍斷然拒絕後竟然公然殺害我兩千餘平民，此等暴行令人髮指。爲了懲罰日軍之暴虐行徑以及報復，我特地下令飛行大隊出動轟炸機對日本本土福岡投擲了特種彈。希望這一懲罰能讓日本政府意識到將屠刀指向無辜民衆的後果，並將罪魁禍首東條英機交給我軍處置，如果日本政府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我軍將繼續對日本本土進行持續的轟炸，直到日本政府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爲止。國民革命軍陸軍六十七軍軍長韓勇民國二十八年十一月十四日”
“轟……”
這名參謀的話音剛落，整個會議室立刻就炸開了鍋似地亂成一團，小磯國昭幾乎是跳了起來，整個人臉色變得通紅，脖子的青筋粗得就跟蚯蚓似地，一句日本國罵立刻脫口而出：“八嘎雅鹿，這個韓勇公然對平民投放毒氣，這種行爲是對整個國際準則的玷污，我們必須馬上下令支那派遣軍對支那的城市也投擲毒氣，並在國際社會上控告他，並要求支那政府將他和那些支那飛行員交給我國審判！”
衆人一陣無語，載仁親王無奈的看了看這位傢伙一眼，心道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傢伙腦袋缺根弦呢，自己竟然昏了頭把他提拔到陸軍省次官這樣的要職上來。
海相米內光政、陸相田中則是用一種我不認識他這種眼神嫌棄的看了看這位激動的傢伙，阿部信行更是直接譏諷道：“小磯君，我實在不理解你是怎麼做到陸軍省次官這個位子的，難道你不知道那名支那將軍擁有的沙林毒氣要比帝國的先進很多嗎？而且你有沒有發覺，對方其實已經很剋制了，如果這此的沙林毒氣他不是在福岡投擲，而是在東京投下後果會怎樣？你能想象得到後果嗎？”
說到這裏，在做的衆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他們無法想像，如果今天凌晨的那批沙林毒氣落到東京，甚至是皇宮裏會有什麼後果。這個後果他們雖然不敢想象，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會超出他們的承受能力。
煙俊六冷哼了一聲：“可是這個支那人竟然要讓帝國政府把東條英機交出去，這是絕對不可行的，帝國絕不能接受這樣的要挾和屈辱。”
“對……東條英機不管怎麼說也是大日本帝國的高級將領，我們怎麼能把他交出去呢，這跟戰敗有什麼區別。”海相米內光政也搖頭道。
阿部信行怒道：“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看着支那人明天繼續跑到我們頭上繼續投擲毒氣嗎？這次我們死亡了二十多萬的帝國平民，下次我們打算死多少，帝國又有多少個二十萬以供消耗！”
聽到這裏，所有人都不做聲了。良久載仁親王這才緩緩說道：“讓帝國政府道歉，並把東條英機交出去這是絕對不行的，不過我們可以跟支那政府或是韓勇打成協議，保證昨天杭州的悲劇不會再上演，而韓勇也要保證不再對帝國本土和平民使用毒氣彈，並將那些飛行員交給帝國軍事法庭審判，宣傳部門更是要加緊宣傳，安撫百姓的情緒。這樣一來雙方都有臺階下，諸位以爲如何？”
“那天皇陛下怎麼辦，要知道陛下可是剛下達了讓我們進行報復的旨意啊？”有人遲疑了一下後問道。
“陛下那裏我去解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支那人再對我們的城市投擲毒氣彈了，這樣下去喫虧的還是我們！”載仁親王沉聲道。
“喲西……親王閣下不愧是老成謀國之語言啊，說話辦事就是滴水不漏，很是妥貼啊！”衆人都紛紛點頭，一致同意載仁親王定下的調子，只有阿部信行臉上露出了憂慮的神情，他預感到這次日本政府提出的條件對方未必會答應啊。
“什麼，讓我們答應他們停止轟炸日本本土的要求？並將一干飛行員交給日本政府審判，否則日本將會採用同樣的方式回擊！”
位於杭州的辦公室裏，韓勇看着手中同樣是日本政府發出來的明碼電報感到一陣好笑。由於華夏和日本政府已經處於戰爭年代，雙方沒有直接的聯繫渠道，所以日本政府幹脆就發了一封明碼電報，反正他們也不愁對方收不到。
一旁的李欽文也用調侃的語氣道：“不愧是日本人啊，就連求人用的都是這樣的語氣，如果是別人求他們辦事的話那鼻子豈不是要翹到天上了。”
有些事情是禁不起開頭的，就象投擲毒氣一樣。沒投的時候所有人心裏都像是壓了塊石頭一樣沉甸甸的，可自從有了第一次後，大家對於再次空襲就沒有了先前的抵抗了。
韓勇冷笑了一聲：“來人，馬上用明碼電報給日本人回覆，就說日本政府一天不按照我們的要求答覆，我們就繼續對日本本土進行轟炸，直到日本政府答應我們的條件爲止。”
“這……軍座。”李欽文也湊了過來：“我們還要繼續仍毒氣啊？”
“當然，爲什麼不扔呢？”韓勇反問道，今天中午時分，楚原他們駕駛的b-29轟炸機安全的降落到了杭州機場，被欣喜若狂的飛行員和地勤人員們不停的拋上了天空，半個小時後，回覆了平靜的楚原也將一個小小的黑匣子還給了韓勇。
韓勇又是一拍桌子，“既然日本人不同意我們的條件，那我們就炸到他們同意。福岡九十萬人口現在才死了二十多萬，看來還是不夠啊，命令楚原，馬上抓緊時間休息今天晚上繼續轟炸福岡，我要從今往後日本人一聽到飛機的轟鳴聲就會全身顫抖，讓他們再也不敢肆無忌憚的屠戮我們的百姓！”
克勞弗德駕駛着一輛墨綠色的吉普車行駛在一條街道上，在一旁的副駕駛座上則坐着六十七軍政治處主任廖立平。
車子穿過了好幾條小巷後停在了一棟房子的面前，克勞弗德將車子熄了火，拔出了鑰匙吹了個口哨笑着對廖立平道：“上校先生，這輛車太棒了，他就象一匹任勞任怨的小馬駒，無論你如何粗暴的對待它，它都不會有怨言，我想我已經愛上它了，如果回國的時候能弄一輛回去就更好了。”
廖立平笑了起來：“中校先生，您的這個要求卻是把我難住了，這輛車可是六十七軍的公共財產，我沒有權利把它送給您，如果您確實喜歡它的話我可以試着跟主管部隊訓練和物資的李參謀長說一下。”
“李……還是算了吧。”一聽到這裏，克勞弗德就連連搖頭，“我寧願自己掏腰包把這輛車買下來也不願意對着他那張永遠都只是一個表情的臉龐。”
“哈哈哈……”廖立平不禁大笑起來，李欽文的那張撲克臉和耿直的脾氣在六十七軍那是出了名的。畢竟華夏講究的是中庸之道，官場上更是講究和光同塵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李欽文那種一本正經的脾氣在六十七軍卻是一個異類，弄得現在下面的各個師長團長見了他就象老鼠見了貓似地，生怕被這個傢伙挑出刺來，就連克勞弗德這個美國佬也有些受不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進了房子裏，給站在門口的兩名衛兵還了禮，倆人先後進了一間屋子。
“敬禮！”
倆人進了屋子後看到裏面站着的人後，同時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你們坐吧！”
那個人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白種男子，一米七八的身高，微胖的身材，臉上那和睦的笑容也使得人們對他的第一印象都頗有好感，他就是美國駐華全權大使詹森。
只見詹森微笑着走了過來同兩人分別握了握手，三人分別坐下後，詹森先是對廖立平用中文說道：“廖上校，首先我要感謝您對我的關照，讓我一下飛機就能有一個舒適的環境好好休息。”
廖立平客氣道：“您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只是您拒絕了韓勇將軍的安排這樣真的好麼？”
詹森聳了聳肩：“不好意思，可這也是沒有辦法，在和韓將軍會面之前我還有事要跟克勞弗德商議一下，所以沒辦法遵從他的安排，這點還要請你跟韓將軍解釋一下。”
廖立平聞言苦笑起來，這種事情豈是他這個空降下來的政治處主任能管的，人家不給他甩臉子就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或許是在華夏呆了四年，詹森對於華夏的國情也有了些瞭解，他看了看廖立平無奈的神情露出了理解的神情：“當然，我也能理解您的難處，如果您不方便的話我今晚會親自跟韓將軍解釋的。”
“對於您的善解人意我非常感謝。”聽到這裏，廖立平不禁鬆了口氣，對於如今這位威嚴日盛的軍座廖立平現在是越來越有些敬畏了，只要一想到這位能面不改色的把九噸世界上毒性最大的毒氣扔到日本平民的頭上廖立平就感到有些不寒而慄。從今天中午的廣播裏，全世界都知道了韓勇昨晚用毒氣毒死了二十多萬的日本平民的消息，現在恐怕全世界都要被他的舉動驚掉了一地的下巴了吧。
看到廖立平有些不自然的臉色，詹森以爲這位上校還在害怕韓勇的責怪而擔心，他安慰道：“上校先生，您不過是幫了我一個忙而已，韓將軍不會因爲這件事而責怪你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現在我還有事情跟克勞弗德商量一下，您能讓我們單獨呆一會嗎？”
廖立平回過神來趕緊點頭道：“當然可以，你們儘管繼續吧，那我就先回去了。”說完，他便大步走出了房間，並順手將房門給關上了。
看到房間的門吱呀一聲關上，詹森原本微笑的臉龐也慢慢收斂起來，藍色的眼睛裏露出了一絲嚴肅的神情，他將目光看向了克勞弗德淡淡的問道：“克勞弗德中校，你來到六十七軍已經一個多月了，對於這支部隊的詳細情況你瞭解嗎？”
克勞弗德點點頭答道：“是的大使先生，雖然還不能說全部，但至少大致上我已經比較瞭解了。”
詹森問道：“那麼你認爲這支部隊的戰鬥力如何，能跟美國陸軍相姘美麼？”
“這……”克勞弗德愣了愣，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大使先生，您想聽實話麼？”
“當然！”詹森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否則你以爲我連午餐都沒喫就連忙乘坐飛機趕到杭州是來旅遊的麼？”
“這個嘛。”克勞弗德斟酌了一下詞語緩緩說道：“我認爲您應該把話反過來說比較合適。”
“嗯？”詹森怔了怔，“你把話說明白些。”
“您應該這麼問，美國陸軍能不能跟這支軍隊相姘美就對了。”
“你……”詹森先是一愣，隨後怒道：“克勞弗德，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是再說偉大的美利堅合衆國的軍隊竟然比不上這個懦弱國家的軍隊麼？”
“但我說的是實話，大使閣下！”克勞弗德正色道：“自從我來到這支軍隊以來，我就發現了這支軍隊跟華夏別的軍隊有很大的不同，他們堅韌、勇敢、作戰經驗豐富，而且還能堅決的完成上級下達的命令，哪怕這個命令是讓他們去送死他們也能毫不猶豫的去完成，就憑這點就是我們美利堅合衆國的軍隊很難比擬的。”
“是真的嗎？”對此詹森依舊保持懷疑的態度，來到華夏四年，他已經看到太多的對上日本軍隊一觸即潰的國*軍部隊了，現在聽到克勞弗德竟然如此讚譽一支部隊，他自然不怎麼相信。
“大使閣下，我知道現在這麼說你肯定會有所懷疑，不過我可以用我的榮譽和十多年的軍齡擔保，我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絕無半點誇大之處，這支軍隊除了文化素質太低之外，我認爲在戰鬥力方面他們甚至可以跟德國陸軍相姘美。”
“嘶……”詹森不禁倒吸了口涼氣，德國陸軍的戰鬥力在全世界都是數一數二的，克勞弗德竟然這麼評價這支軍隊，這豈不是說這支軍隊完全可以跟德國陸軍抗衡了，想到這裏，詹森的臉色就有些變幻莫測起來。
沉思了好一會，詹森才說道：“好吧，這件事暫時先放一邊，我先跟你說說我此次來的目的。”
克勞弗德聳了聳肩：“大使先生，事實上即使您不說我也能猜到幾分，是因爲韓將軍對日本人投擲毒氣彈的事情吧？”
“是的！”詹森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早在今天上午，已經趕到福岡的美國駐日本大使約瑟夫·格魯就給羅斯福總統發了一封緊急電報，在電報裏他把福岡稱爲了地獄。是的，就是一片地獄，你能想象一座擁有九十多萬人口的城市一夜之間就死亡了二十多萬，另有十多萬還爭紮在死亡線上嗎？魯格大使聲稱他今天已經把這輩子見到的死人全都見完了，現在的福岡全都擺滿了死屍。現在不光是我們美國，就連英國、法國、德國等國家都紛紛派出了觀察員到福岡觀察，這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由一個國家的軍隊對另一個國家的平民進行大規模的毒氣攻擊，不少人都被嚇壞了，不少人都對這種殘忍而致命的毒氣感到了恐懼，現在你明白我來此的目的了嗎？”
“我想我明白了。”克勞弗德點了點頭，“恐怕是我們的那些將軍也對這種毒氣感興趣了吧？”
“是的。”詹森苦笑道：“雖然我個人非常討厭這種醜陋的殺人的毒氣，但卻不得不爲了它而來到這裏，只因爲那些政客和將軍們對它感興趣。”
“這個我就愛莫能助了。”克勞弗德搖了搖頭，“據我所知，那位韓將軍是一個非常強勢的人，跟其他的華夏人不同的是他對於利益看得非常重，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我想您是很難達到目的的。”
“那就只有走着瞧囉。”詹森無奈的站了起來：“好了中校先生，現在您有興趣陪我去拜訪一下那位韓將軍嗎？”
“當然，這也是我的職責不是嗎？”
就在兩人正驅車前方韓勇的臨時指揮部的時候，李欽文也在對着一大堆電報發呆。
“嘶……這下有些玩大了。”看着手中的電報，李欽文向來號稱萬年不變的臉也皺成了苦瓜臉，無奈的說道：“委員長罵我也就罷了，現在連全國的報紙都在罵我，看來現在的我真的成了過街老鼠囉。”
在一旁的韓勇撇了撇嘴：“意料之中的事，咱們國人歷來都有種聖母情懷嗎？”
“聖母情懷？”李欽文不解的看向了韓勇。
“呃……這個聖母情懷嘛，就是……”韓勇這纔想起這個年代還沒有聖母表這種生物，他剛想解釋，就有參謀來報，說是美國駐華全權大使來訪。
韓勇一聽，原本還算淡定的臉上也露出了無奈之色，“看看吧，更大的麻煩來了！”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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