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選擇
擡頭看了看天空，比了一個國際友好問候的手勢，如果這方天地真的有意識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氣急敗壞。
心情好了許多，站起身來，繼續向着山上走去。
陳朵幾人圍着火堆在談論什麼，看見陳極過來，黑管兒讓了一個位置。
陳極搬了塊兒石頭坐了過去，烤了烤火，見他們都盯着自己。
沒有理會，轉頭看向陳朵，問道：“選擇好了？”
陳朵有些疑惑和好奇，點了點頭。
“我曾經有個朋友，他有兩個女兒，一個叫陳雲兒，一個叫陳朵兒。”
陳極有些懷念，問道：“我可以摸摸你的頭嗎？”
陳朵一怔，“讓我選嗎？”
陳極點了點頭，陳朵直接否定，“不可以。”
陳極笑了笑，突然伸手摸上了陳朵的頭頂，輕輕安撫，好似父親在哄着生悶氣的寶貝閨女。
笑着笑着，眼淚就要掉出來了，趕緊收斂情緒，趕在陳朵爆發前撤回了手。
看着她緊蹙的眉頭，好像不知道怎麼表達憤怒的表情，轉頭對着馮寶寶說道：“他這個人很討厭，我不喜歡他。”
馮寶寶看了看陳極，“這牛鼻子確實挺討厭的。”
周邊的幾個人都靜靜地看着，陳極有些異常，他們也感應的出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或許是以往的經歷，誰還沒個祕密呢。
“小丫頭，不白佔你便宜，我給你個選擇，你想不想去逛街？”
陳朵突然盯着陳極，“可以嗎？”轉頭看向四周，好像是詢問。老孟黯然低頭，王震球依舊笑着，肖自在推了推眼鏡、黑管兒默不作聲。
陳極微微眯起眼睛，說道：“可以。”這一聲，好像又回到了青雲山，那種一言定生死時刻。
“不可以！別的事兒好商量，帶陳朵去人羣密集......”張楚嵐突然僵立在原地，背後瞬間起了一身細汗。
好像再說下去一個字，自己就能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徹底消失，那種心驚膽戰的感覺，好像是臨死前的徵兆。
不是威脅，而是，真的動了殺機。
不自覺的身體顫抖，他無法控制，強制讓自己冷靜，可那種好似血脈上的壓制，無法匹敵的天敵感覺，讓他實在無法平靜下來。
“我說可以。”
聲音不大，卻震耳欲聾，張楚嵐看了看周圍的幾個人，幾乎所有人都在下意識備戰，嘻嘻哈哈的混球兒此刻也變得無比嚴肅。
張楚嵐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糟了】，陳極的舉動，無疑是將自己的佈局盡數破壞了。
他不知道爲什麼，在他的印象中，陳極會爲了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如果不可抵擋，會自動讓步，識時務，幾乎是所有人給他貼上的標籤。
他更願意認爲陳極是想讓人看見這一面的，可爲什麼如今卻是異常強硬，甚至要硬鋼臨時工。
僅僅一會兒不見，爲什麼陳極變化這麼大？
【怎麼辦，怎麼辦？】
陳極淡淡說道，“出了問題，我負責。”
“還有我，作爲此次行動的指揮，我有資格承擔責任。”
黑管兒沉聲說道，看了一眼陳極，他們都看走眼了，以前認爲，陳極的實力照着他們差了一線兒，如今這個結果要推翻了。
馬仙洪本身實力和他們相當，可憑藉法器，可以壓着他們打。
陳極煉器師的手法迥異，可沒人否認他的本事，誰能保證，他不會是下一個馬仙洪？
再者，剛纔的那一聲，有些像是佛門的獅子吼，卻是生生震盪了他們的根源，這要是在戰鬥中，可是很大的問題。
陳極這一齣兒，是告訴其他人，自己是有說話的權利的，這一點兒，他們不得不認同，尤其是在對戰馬仙洪之後。
衆人不得不承認，煉器師的戰鬥力。
“我也可以。”
“我”
“我”
【哎呀，陳大哥生什麼氣嗎！？張楚嵐有什麼資格決定。我也可以負責，呃，我爸負責。】
陳極看着陳朵，將手伸出，攤開之後，便是日金輪，青銅色的鏤空球子，雞蛋大小，很好看。
“日金輪，我的本命法器之一，可以阻隔你的蠱毒四散，有些像你的那件衣服，放心，不會難看的。”
陳朵點了點頭，伸手拿過，日金輪緩緩化作金光符文，爬上陳朵的手臂，隱散不見。
陳朵將自己的衣服撕開，試了試，看見陳俊彥沒事兒，嘴角微微上揚有些開心。
陳極找出一套衣服，遞給她，看着她穿上。
“好了，我們可以下山了。”
肖自在一掌將火堆拍滅，推了推眼鏡，跟着下山了。
“汪!汪！”
陳朵回頭看了過去，“陳俊彥。”攤開雙手，陳俊彥立刻撲了過來。
摸了摸狗頭，擡頭看着陳極，問道：“你可以收留他嗎？”
陳極笑了笑，“可以，我也一個人，以後她可以陪着我。”
接過陳朵遞過來的狗，陳俊彥見陌生人抱他，不斷地掙扎着，陳極輕輕安撫，讓他安靜下來。
下山的路很長，幾個人心情沉重，可話題一直沒斷過。
其他人開不開心他不清楚，陳朵是真的開心。因爲要回去了。回去了，能不開心嗎？
陳極笑了笑，【回去了，真好啊。】擡頭看了看天空，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這是他早在誅仙世界就明白的道理。
大道恆常，不可思議，不以人的意志而轉移。
無奈啊，這漫漫長途，看不到前路，也無法回頭，陳朵還有回去的選擇，好像也不錯。
微微嘆息了一聲，“你不開心嗎？”陳朵好奇的問。
“沒有，只是有些羨慕你。”
“羨慕？我？”
“是啊，因爲你有選擇，也願意選擇，你可以選擇回去。而我卻不願意選擇，只能去撞南牆了。”
“嗯嗯”陳朵好像更開心了，她覺得自己的選擇很正確，有些傲嬌的仰起頭。
上了車，是一輛快遞麪包車，黑管兒直接坐在了駕駛位置，都沒上車，把選擇的機會充分留給陳朵。
坐好之後，黑管兒一腳油門兒，向着城市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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